「你發什麼神經?」鐵狠風皺眉問道︰「小白是在佔我老婆的便宜,不是你的,你嘰嘰喳喳個什麼勁?嘴巴要放干淨的不是我,是小白。」
羅客雪雙手捂著藍冷月的耳朵,朝鐵狠風怒目相向,「你想罵髒話的話,麻煩你走遠一點,別污染我的女兒!」
「哈!」鐵狠風鄙夷地大笑一聲,「我拜托你好不好?你女兒——」
羅客雪瞪著他,依舊捂著藍冷月的雙耳,眼前這家伙太沒水準了,誰知道他什麼時候又會冒出一句髒話來,他可不想讓他污染了他未出生的小女兒。
「羅總裁,麻煩你清醒點行不行?」鐵狠風極為睥睨地斜瞟著他,「冷月才懷孕不到一個月,肚子里的種是男是女都不知道,現在就在女兒長,女兒短的,要真生個兒子,你是不是也要替他變性啊!」
羅客雪冷哼一聲,壓根兒懶得理他。知道冷月懷孕後,他拜訪過全國所有的名醫名師,早就擬好了一連串的胎教計劃,他可不想因為鐵狠風這沒水準的家伙,害得他女兒一出生就出口成「髒」。
藍冷月輕笑一聲,對羅客雲的認真覺得好笑又窩心。
她拉下丈夫的大手,微笑道︰「你別理他。越跟他吵,他越故意。」
「說的也是,咱們別理他。」羅客雪點了下頭,贊成她的話。在「風月場所」住了這麼久,他早把鐵狠風的個性模得一清二楚。
之後,他從西裝口袋里取出一本袖珍型故事書,讓藍冷月舒服地窩在他懷里,就著她的耳際,柔聲細語地說︰「小寶貝,今天爹地要講的是嫦娥奔月的故事,寶寶要乖乖听喔。」
藍冷月嫣然一笑,臉輕靠在他的厚肩上,和肚里小寶寶一起分享他唱作俱佳的表演。
鐵狠風看著羅克雪夫婦的舉動,忍不住翻了下白眼,不以為然地暗忖道︰白痴!小孩連個形都還沒有,听得懂故事才有鬼。這兩個人就別把白痴基因遺傳給肚里的小孩。
熊平看了下手表,才想要開口離開,眼光卻接收到一位從走道走過來的白衣天使的媚眼秋波。「我先離開一會兒,待會兒馬上回來。」說完,他頭也不回地轉身就跑。
鐵狠風听著產房內傳來的叫聲,不由得心一緊,壓根兒懶得理會突然離開的熊平。
隨著談澺花越來越痛苦的叫聲,鐵狠風緊張的臉都白了。
鐵雄南走到他身邊拍拍他,「放心,女人生孩子都是這樣。你媽以前也一樣。」
鐵狠風緊張地根本听不下他的話,急得只能用頭猛撞牆柱。
突然,一陣震耳欲聾的哭鬧聲從產房里傳了出來鐵狠風停下動作,急道︰「生了嗎?」
听到嬰兒哭聲的藍冷月也拉著羅客雪站起身,拍拍鐵狠風的手臂,微笑道︰「恭喜,你當爸爸了。」
「我真的當爸爸了?」
隨著他的問話,產房的門突然打開,一名老護士眉開眼笑地走了過來,「鐵先生,恭喜你,鐵太太生了一個壯小子。」
鐵狠風傻愣地說不出話,只能呆若木雞地看著護士。
鐵雄南沒好氣白了他一眼,朝眾人吆喝道︰「走!咱們趕緊去看孩子。」壓根兒懶得理會還跟根木頭一樣杵在走道的鐵狠風。
听到自己父親的吆喝聲,鐵狠風連忙回過神,朝大伙兒怒道︰「你們看個屁啊!我這做老子的都還沒看,你們湊什麼熱鬧?」惡狠地瞪了大伙兒一眼,又不理會護士的制止聲,便拉著她急沖向產房。
何白和岳朋互看一眼,本來打定主意要離開的兩人,又在先前的座位上坐下來。既然人都來了,就看看小孩吧。
羅客雪也和藍冷月一塊又坐了下來。
這時,藍冷月突然在他耳邊輕聲笑了。
「怎麼了?」羅克雪問道。
「哥昨天打電話給我。」她輕吁了口氣,有股如釋重負的感覺。
羅客雪俊眉一挑,冷哼道︰「他想做什麼?」對他的大舅子,他可是感冒極了。
藍冷月柔柔一笑,小手反握住他的手,「他想見我和我談談。」經過這一年來的溝通,哥總算了解她的想法,也不再強迫她去見他們。
「你們還有什麼好談的?」他不以為然地冷笑一聲。
藍冷月安撫地拍拍他的手,柔聲道︰「你誤會了,哥知道我懷孕了,他很高興直嚷著要來看我。他說他不會再跟我談他們的事了,要不要見他們,都由我自己決定。」
羅客雪滿意地點點頭,「算他識相。」
藍冷月輕輕在他臉上一吻,對他過分保護的口吻心頭又甜又暖,「我在想……」
「想什麼?」他好奇地問。
藍冷月看著他柔情的雙眸,伸手握住他的大手,微笑道︰「不知道我生產那天,你會不會也像狠風那樣?」
羅客雪重哼一聲,「我當然不會!」那家伙蠢死了!虧他還是台灣第一大幫的少幫主,不過是老婆生孩子就把他嚇得亂了手腳,還拿自己的頭去撞牆。
「真的?」她挑高眉,不以為然地又問了一次。
羅客雪用力點頭,一副信心十足的模樣突然,他看看四周,確定沒人注意到兩人的對話後,低下頭,在她耳邊輕聲道︰「要昏我會回家再昏,才不會像鐵狠風那麼蠢!」
藍冷月噗笑一聲,笑得不能自己地倒臥到他懷里。
想起許久前,官佳凡對她說過的一句話只要有勇氣,幸福是唾手可得的。
月黑風高∼搬家篇
黑廈,一棟從底層到二十樓頂,里里外外黑成一片的大廈,光是由外瞻望,都讓人不由得從頭黑到腳,為之卻步,不敢向里頭邁進一步。
為了強調黑廈的黑和冷,當初設計此度的建築師何白還特地從西德引進了世界超級強冷空調冷氣機——SuperAirConditioner,讓黑度終日保持在攝氏十二度的低溫之下。
除了黑廈的黑和冷外,它的怪也是大家口中津津樂道的一點。
黑廈位于台北市中心,是一棟住宅和辦公合並的綜合大樓。除去它雄偉怪誕的建築外,寸土寸金的土地上竟只蓋了這一棟大樓,方圓數百公尺範圍內,除了專家設計的庭園造景,別無其它建築物。
至于黑廈里頭的住戶,見過他們的人全部對外宣稱沒見過,沒見過他們的人又不得其門而入。
曾經有一家知名雜志杜的記者想為這棟大廈做篇報導,人還沒接近黑廈,就莫名其妙地被人打昏丟到路邊。
其後,他不死心地又試了幾次,結果一次比一次慘。這事傳開之後,黑廈的名號也不脛而走,再也沒人敢隨意接近它……
岳朋無所謂地丟開一張用報紙剪字拼湊成的白色信紙,冷然的俊臉絲毫不因信上的威脅字語有所改變。
他高雅地蹺高腳,拿起先前丟棄在一旁的律師叢書「法律與我」閱讀,壓根兒忘了剛才信中字字惡狠的威喝脅迫。
何白一身冷白地從二樓走了下來;黑廈二十層樓全采用樓中樓的設計模式,嚴格算來,整棟大樓也只有十層樓,每層居住兩人,各自擁有樓中樓中的一層。
他低頭瞟了眼桌上撩亂的信紙,不由得皺眉道︰「又有人威脅你?」
岳朋輕哼一聲,「白痴一個,成不了什麼大氣。」
「他想在黑廈裝炸彈?」何白依舊一臉陰冷,俊臉上看不出絲毫表情。
「所以才說他成不了大氣。」岳朋不甚認真的說,知道何白問話為的不是怕自己被人炸飛了,而是氣憤竟有人看不起他的設計——一棟全計算機化的保全大樓會輕而易舉地被人安裝炸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