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平笑容滿面地問︰「冷月,你要喝什麼?」
「跟平時一樣就行了。」她轉向何白,不理睬在一旁急得想開口的鐵狠風。
「冷月,你知道他要結婚的事?」何白啜了口酒,用酒杯指著一臉急躁想開口的鐵狠風。
「我剛才大老遠就听到他聒噪的吆喝聲。」藍冷月點點頭,挑眉道。「跟只麻雀沒兩樣。」
「我哪里像麻雀了?」鐵狠風抗議地爭辯道。
「抱歉,我一時口誤。你當然不像麻雀!」藍冷月帶著嘲諷的微笑,輕聲調侃道︰「你沒那麼高級,烏鴉倒是比較適合。」
「我哪像烏鴉了!」鐵狠風氣紅了臉,不平地喊。
其它人一听,當場退去了臉上慣有的冰冷神情,再也忍俊不住地哈哈大笑起來……
★★★
鐵狠風嘴里刁著一根牙簽,高大剽悍的身子懶洋洋地靠在某著名大學的校門口邊。
他一身草莽氣息,高大粗壯的身材,在在引起過往人群的來回顧盼。
他低頭瞄了眼手腕上的表,隨即低咒了一聲,怒道︰「媽的!這女人黏住了是不是?蘑菇了老半天還不出來!」十分鐘她再不出來,別怪他進去抓人!
好不容易他引頸盼望了許久,終于看到了他等了老半天的人緩緩地從通往校門口的大道上徐緩而來。
鐵狠風暗咒一聲,氣呼呼地臭著一張性格的俊臉,大步就往自己的目標踏去。
談澺花輕笑地看著自己身邊的男同學,興致勃勃地討論剛才教授所教授的課程。
「談澺花,你星期日有空嗎?」葛林生著迷地看著談澺花靈秀細致的古典臉龐,終于忍不住心中的愛慕,開口邀請她出去。
談憶花輕「咦」一聲,詫然道︰「有事嗎?」
「呃——」在她無邪的大眼注視下,葛林生不好意思地紅了紅臉,完全沒了平時校園王子的瀟灑姿態。「我想……我想……邀——」
他才開口沒多久,就讓突然出現在談澺花身後的高大巨人嚇了一大跳,也在他嗜血的怒目下,懼然退了好幾步。
「葛同學,你怎麼了?」談澺花不解地走向他,才想伸手扶住險些跌倒的同學,只黝黑的粗膀突如其來在她眼前出現,用力扯住她的手腕將她往後用力一帶。
談澺花驚呼一聲,整個人撞進鐵狠風猶如銅牆鐵壁的胸口。
她吃痛地捂住鼻子,痛呼道︰「痛!」她撞到鼻子了。
鐵狠風半蹲子。勾著她的下顎直視她的臉,有些幸災樂禍地冷笑。
這死女人!還沒嫁給他就跟別的野男人廝混!他老虎不發威,她還真把他當病貓看。
鐵狠風冷哼一聲,粗聲質問道︰「你剛才在教室里頭磨菇什麼?為什麼拖了這麼久才出來?」
談澺花因他突然的出現嚇了一跳,愕然道︰「你……怎麼來了?」他怎麼會來這兒?
鐵狠風冷哼一聲,「我不能來嗎?」
「你誤會我的意思。」談澺花猛搖頭,急道︰「我只是奇怪你突然出現在這兒的原因,沒別的意思。」他是專程來接她的嗎?想到這兒,她的心忍不住開始不听話地踫踫跳了起來,愈跳愈劇烈。
鐵狠風依舊臭著一張臉,口氣不善地回道︰「對啦!我來接你!」看到她身後那小子他就不爽!要不是顧慮到她,他老早動手扁人了!
「你真的來接我……」談澺花頓時心頭一甜,笑顏逐開地輕握住他的大手。「謝謝你。」
鐵狠風望著她的笑容,不自覺地跟著笑了,原先高漲的怒氣也頓時一掃而空。
他反手握住她柔弱無骨的小手,粗率中帶著幾許難以察覺的柔情。「為什麼這麼晚才出來?你媽說你五點就該下課了。」
「對不起,今天教授比較晚下課。下課之後,我又和同學討論了一會兒下星期要交的作業,所以才晚了。如果我知道你會來接我,我一定會早些出來。」談澺花焦急地保證說。
見她急得有些語無倫次,鐵狠風以著不自知的柔情,輕撫著她細白的臉頰,「別急,慢慢說。我才剛到,沒等多久。」
談澺花輕顫了下,因他輕柔的撫觸漲紅了小臉,輕聲嬌羞道︰「你來接我有事嗎?」
鐵狠風才要開口,腦海中突然回憶起昨晚熊平交代的話——
對女人適時的甜言蜜語是非常必要。至于適時的定義︰尚未把她娶過門前,都歸在適時的範圍內。
鐵狠風想了想後,突然伸手勾著她的細腰,將她摟進懷里後,俯首對她微笑道︰「也沒什麼,只是突然想你想得厲害,急著想見你而已。」
「你……」談澺花為他的回答羞紅了臉,心頭更甜了。才一天不見,他怎麼全變了。
鐵狠風勾起一道濃眉,笑著問道︰「我什麼?」
「沒……沒有。」談澺花小臉微紅,仰起臉看向他,輕聲道︰「你要送我回家了嗎?」
「還沒。我們要去吃飯約會。」他牽起她的小手,朝他停在不遠處的黑色跑車走去。
「我得先打電話回家,媽她……」
「我已經跟你媽說了。」鐵狠風走了幾步,眼角瞥見她拿在手上的厚重英文原文書,體貼地向她拿過來。「我幫你拿。」
談澺花受寵若驚地呆愣了下,下意識地想把書本拿回來,「我自己拿就行了。」他能來接她,她已經夠高興了,書本她自己拿就行了。
鐵狠風閃過她的手,不說一詞地牽著她往停車的地方走過去。
兩人才邁開腳步走沒幾步遠,早已讓兩人遺忘的校園王子葛林生連忙出聲叫道︰「談澺花——」
談澺花听見身後傳來的聲音,才恍然想到她忘了什麼。
她拉了拉鐵狠風的大手,示意他先停下來。轉過身,淺笑地朝葛林生搖搖手道再見。
「等一下!談澺花,你先等一下。」身為愛慕談澺花的一員,他怎麼可以眼睜睜地看她讓個一身草莽氣息的男人帶走。
談澺花疑惑地輕蹙眉頭,輕聲問道︰「還有事嗎?」
「他……」葛林生看了下高大冷沉的鐵狠風,想開口問又不太敢。「呃……他是……」
「他怎麼了?」談澺花不解地來回看了下他和鐵狼風。
鐵狠風突然冷冷一笑,眼前這個小子在打什麼主意他會不知道嗎?憑他這小白臉也想跟他搶老婆?下輩子都別想!
「澺花——」
听見鐵狠風的叫喚,談澺花微偏過頭,「什麼事?」
「這家伙是誰?」
「喔,他是我同學。」她微笑地拉著鐵狠風的手臂,替兩人介紹道︰「葛同學,這是我的未婚夫鐵狠風。狠風,這位是我的同學葛林生,他還是我們這個科系的系會長。」
「你的未婚夫——」葛林生瞪大眼,不敢相信地問。
「是啊。」不對嗎?她都有了十多年了。
鐵狠風瞥了眼猶如消了氣的手下敗將,心情不禁得意了起來。「澺花,時間不早了,我們該走了。」哈!憑這個毛頭小子也想跟他搶女人?
語畢,他連道聲再見的時間也沒留給談澺花,徑自拉著她上車揚長而去,對後頭垂頭喪氣的葛林生置之不理。
上車後,談澺花輕嘆一聲,一雙水靈的大眼含羞帶怯地偷看鐵狠風。
鐵狠風瞥了她一眼,笑道︰「你干嘛一直看著我?」回過頭,又將注意力轉回前方的路況。
她小臉一紅,搖頭道︰「我……沒在看你。」
「是嗎?」都被他捉到了還不承認。
「你……那個……呃……」談澺花漲紅小臉,緊張地支吾說不出話。
「我什麼?」鐵狠風趁著紅燈,干脆轉頭看向她。
他可不像冷月、小白他們幾個,開起車來,馬路像他們家的似的,從來不曾把紅燈當「紅燈」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