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臉說。」輕擰了下她的小臉,蘇君樵無奈地嘆口氣,「剛才為什麼不讓莊里的人攔住石漢英?」
「才沒有呢,我從頭到尾可是一句話都沒說。」妙首光光俏皮地吐了吐舌,佯裝听不懂。「是他們不出手,我也只好一直往外走了。」
「狡辯!」他輕輕將她放下,一個回身,迅雷不及掩耳地將石漢英踢出大廳,又轉身看向她,無奈又好笑地說︰「莊里的人都說了,是你使眼神不準他們動手。」
「我有嗎?」妙首光光繼續裝傻,「大概他們看錯了。」
蘇君樵笑著反問︰「他們真的看錯了嗎?」「我確定他們看錯了。」她堅持地說。
蘇君樵無奈地搔搔她的頭,「你喔!咱們回家再說。」
倏地,他表情一變,摟著她的腰轉身。
「錢莊主。」蘇君樵冷然地看著由女兒扶著的錢克己,「剛才在下那一腳沒踢傷你吧?」
「你……」錢克己扶著後腰,怒不可遏地朝他大吼,「姓焦的,你有命進來,別想留命出去!」
妙首光光沒好氣地道︰「你真沒風度耶!是你剛才自己開口要樵哥哥打你的。」
「你……」錢克已又氣又怒,一張老臉漲得通紅。「來人啊!把這姓焦的死小子給我宰了!只要誰能殺了他,那死丫頭就賞給……」
蘇君樵冷目一眯,飛快地上前賞了他兩個耳光,「啪啪」兩聲過後,一陣哀號聲伴隨女子高亢的尖叫聲在大廳內響起。
「爹……」錢雪柔語帶哭音地叫著,雙手不停推著父親肥胖的身子。剛才焦木君那兩巴掌不僅打得父親站不穩,還害她遭到池魚之殃,被父親壓在地上。「你那麼胖,我……快被你……壓得喘……不過氣了……」
錢克己痛得臉都歪了,好半晌站不起身,只能氣急敗壞地朝女兒吼道︰「你閉嘴!
爹有多胖?!
好不容易讓人攙扶起來後,錢克己怒不可遏,朝他狂吼,「姓焦的,你今天別想留命離開!」他轉向身邊的弟子,氣喘如牛地吼道︰
「你們這群死小子,還不快給我上!」
眾弟子急忙點點頭,不約而同地拔起刀劍,才準備朝蘇君樵攻去,眼前突如其來的景象嚇得眾人張口結舌,說不出話。
「師父……」
錢克己揉著腫脹的臉,怒道︰「還不動……你們……」他張大嘴,不敢置信地指著大廳外頭。
目光所及之處,只見數十名大漢面色冷然地站在大廳外,還有數不清的弓箭手,在陽光的照耀下,閃亮的箭矢全指向他。
妙首光光笑容可掬地朝廳外所有大漠揮手致意,「你們全來了啊!」
廳外的大漠全都忍住笑,連忙將眼光集中在大廳中央,生怕一不小心就會笑出來。
蘇君樵嘆一聲,大手一撈,將她拉回懷里。「你別破壞氣氛行不行?」唉!明明是一件很嚴肅的事,讓她這一攪和,什麼都不是了。
妙首光光嘟著嘴,不滿地道︰「大家辛辛苦苦來救我,我向他們問候一下難道不對嗎?」
蘇君樵輕笑一聲,伸手拍拍她的小臉,「算我沒說,你繼續和大伙打招呼好了。」
她得意地朝他咧嘴笑了笑,「不用了,你繼續吧。」
蘇君樵朝她揚揚眉,「你確定?」
妙首光光點點頭,嬌笑著說︰「不過,樵哥哥,你動作要快一點喔,甜兒還在廚房等著教我做湯呢。」
蘇君樵好笑地瞥了她一眼,她都讓人帶走了,甜兒哪還有心思在廚房等她?
「真拿你沒辦法。」蘇君樵模了模她細柔的長發後,讓她坐回原來的椅子上。
他緩緩轉身,在看向錢克己時已神色冷然,渾身散發出令人不寒而栗之氣。
錢克已被他看得頭皮發麻,原先是因為痛得站不直身,現在卻是嚇得站不住腳。「你……你想怎樣?」他不過是把他的妻子帶來,其它什麼事都沒有做,焦木君能把他怎麼樣?
蘇君樵突然從懷里掏出東西,不發一語地將它們丟在大廳中央。
金屬踫撞所發出的輕脆聲音讓眾人均向大廳中央看去。登時,錢克己兩眼睜得老大,驚詫地瞪著地上的四面令牌。
蘇君樵瞟了眼地上的令牌,倏地笑了,「錢莊主,現在物歸原主,你不把令牌收起來?」
錢克己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又看看地上的令牌。
「怎麼,你還沒想清楚嗎?」蘇君樵冷笑著問。
錢克己忽地大叫一聲,指著蘇君樵質問地吼道︰「是你在背後搞的鬼?」
那四面令牌是他手下四家暗椿生意的當家主事令牌,隨著曾長發那群該死的東西卷款潛逃後,這些令牌也跟著下落不明。
蘇君樵盯著錢克己,「沒錯,是我做的。」
「你……」錢克已怒不可抑地指著他,「姓焦的,我錢克己究竟哪里對不起你,你要這樣整垮我?」
「你竟然到現在還不知道我是誰?」蘇君樵一臉失望地搖搖頭,「是你仇家太多,所以你連對象都搞不清楚,還是整天待在溫柔鄉里,泡得腦滿腸肥,腦袋瓜子不管用了?」
錢克己老臉一紅,被他激得差點當場發作,但他瞟了下四周,心知肚明得很,現在不是和這該死的家伙硬拚的時候。
他干笑兩聲,「焦老弟,你一定是哪里誤會了。我是錢克己,天下第一善人,怎麼會有什麼仇家?」
「天下第一善人?」蘇君樵倏地大笑出聲,像是听到什麼好笑的話一樣,「你是天下第一善人?」
錢克己見他雖大笑,但雙眼仍無情地注視著他。
他用力甩甩頭,試著甩掉頭皮發麻的感覺,總覺得焦木君眼中那股恐怖的殺意似曾相識。倏地,錢克己驚呼一聲,顫抖著手,不敢置信地指著他。
不!不可能,他不可能是「他」!
「你是……蘇……」不可能的,那家伙早死了!錢克己用力地搖著頭,尖叫道︰「他早死了,你不會是他,更不可能是他!」
「你說呢?」蘇君樵不答反問。
「不可能的!蘇……他早就死了。」錢克己冷汗直冒,背後泛起一陣涼意,不想提起蘇君樵的名字。
蘇君樵輕笑一聲,搖頭嘆道︰「錢叔叔,小佷的名字有那麼難以啟齒嗎?」
錢克己抖著腳,連忙扶住一旁的弟子。
錢雪柔驚叫一聲,指著蘇君樵的臉,慌亂地顫聲道︰「你是……
蘇君……」
「雪柔,咱們好久不見了。」他朝她微微一笑,淡然的表情幾乎讓人誤以為他已經忘了和錢家父女之間的仇恨。
「你……」錢雪柔瞠目結舌,說不出話來,打死她都不敢相信這一身冷意的焦木君竟是十幾年前那個彬彬有禮的玉面公子蘇君樵。
蘇君樵緩緩收起笑,「我什麼?」他看向她的眼光突然變冷。「咱們這麼久不見,你沒什麼話要對我說嗎?」
「你……怎麼……可能沒死?」錢克己顫著聲,恍惚之間只覺得天地變色,有股天將塌下來的感覺。
「我怎麼沒死?」蘇君樵慢條斯理地把他的話又說了一次。「是啊,我怎麼可能沒死?被你下了近十樣的劇毒怎麼可能沒死?」
「你……」錢雪柔如見鬼魅地指著他,「你一定死了!你不可能沒死的!」他不死,待會兒就該她死了!錢克己深吸口氣,「你……
到底是誰?」蘇君樵一定死了,這焦木君不知道打哪兒听說蘇君樵的事,故意來嚇唬他。他在蘇君樵身上下了八種世間罕見的劇毒,蘇君樵就算再幸運,也不可能解去身上的八種劇毒,更別提還有翡翠蟬蠱在他身上作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