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岩瞇起眼,直瞪著她頸上的絲巾,「為什麼最近老見你圍著一條絲巾?」要不是他不崇尚怪力亂神之說,他會以為她被吸血鬼咬了,而為了怕人看到頸上的齒痕,才圍著絲巾掩飾。
石蝶衣緊張地干笑兩聲,不著痕跡地拉著椅子退離他。「最近流行嘛。街上不也很多女孩子圍著一條,還有人結得像朵花一樣。」
「是嗎?」他不置可否地回道。
她用力點頭,「當然是。」
木岩一臉沉思地盯著她,狐疑道︰「怎麼在我印象中,你好象提過最討厭絲質布料的服飾或之類的東西。」
倏地,石蝶衣像是被人在肚子上重擊了一拳,雙眼大張地說不出話來。
好半天,她才訕訕道︰「我……呃……那個你……你記錯了。我從沒說過這種話。」
「是這樣的嗎?」他不信地哼了一聲,慢條斯理道︰「我怎麼記得幾個月前我和玉筠到巴黎度蜜月回來後,她帶了條絲質領巾迭你。玉筠一離開,你立刻將絲巾拿了下來,我還記得我問了你為什麼要拿下來,你說你不喜歡絲質的東西繞在身上的感覺,活像是上吊一樣。」
「有……有這回事嗎?」石蝶衣登時一震,傻笑著躲開他詢問試探的眼神。
「有。」木岩斬釘截鐵地點頭回道。「我想,我的記性應該還不至于糟到幾個月前的事都記不得吧!」想唬他?門兒都沒有。
石蝶衣躲著表哥探究的眼神,干笑幾聲,「我……我……」
死龍搴烜!這該死的男人!都是他的錯。
她每天得圍著領巾上班還不都是他害的。每天早上只要他一刷完牙,就立刻沖到廚房偷襲她,弄得她一脖子的吻痕淤青。
苞他抗議過幾次之後,他非但不肯改過自新,還更加變本加厲,害得她現在連穿高領衫都遮掩不住頸子上的吻痕。
她再次抗議的結果是他竟然送了她一堆高級絲質領巾,叫她圍在頸子上就沒人會見到。
懊死的色男人!她會這麼狼狽都是他的錯。
「你什麼?」木山石向前一步,一副不問出一個他滿意的答案,絕不放棄的表情。
「沒什麼。」見表哥來勢洶洶,她連忙用力搖頭,在他向前一步想拉下她脖子上的領巾時,匆匆忙忙地推開椅子站起身,避開他的手,退離他到安全距離外。
「蝶衣。」見她避開他,木岩倏地沉下聲音,決定拿出表哥的架子來壓她。
石蝶衣連忙高舉雙手投降,討繞道︰「好了好了,今晚我一定到你家吃飯相親,這樣總行了吧?」可以放過她了吧?
木岩輕挑了下眉,「六點?」
「沒問題。」她用力點點頭,只求能趕快送走他。「我一定準時到。」
「好!」木岩警告地看了她一眼,「你要是敢晃點我,今晚敢不來的話……」看了眼她頸子上的領巾,他輕聲威脅道︰「你知道我的性子,下回我可不會那麼好說話。」
「相信我,真的!我一定準時到。」她緊張地猛點頭,捉著領巾的手死不肯放。
死龍搴烜!都是他害的!她今晚回家非得好好訓他不可。
等木岩離開後,石蝶衣拿起話筒,僵著縴美的食指,猶豫不決地不知該、該按下電話號碼。
一會兒,她毅然決然地按下一組熟稔的電話號碼。
唉,那男人要是知道她今晚不能去,肯定要鬧一晚了……
★★★
龍搴烜專注地凝規著公文,這時他的私人專線的電話鈴聲倏地響起。
他接起電話,低沈富有磁性的聲音緩緩傳人電話另一端,「龍搴烜。」
一陣耳熟能詳到頭皮發麻的女音輕聲傳人他的耳際,「搴烜——」「你打錯了!」龍搴烜回了這句話,也不理睬對方的反應,毫不客氣地就要掛斷電
像是早已預料到他的反應,電話中的女音憤怒地朝他大聲叫囂︰「龍搴烜!你敢掛我電話,咱們倆就走著瞧!」
龍搴烜暗咒了一聲,蹙著一雙俊眉,沒好氣地問︰「你又要干什麼了?」
這笨女人不是懷孕了嗎?孕婦不安分地待在家里,竟然還跑出來四處搗亂。
笨女人!她這是哪門子的孕婦。她老公就不能管管她,制止她來騷擾其它男人嗎?
哼!還好他沒真的娶她,不然他的一生都教這女人給毀了。
丁玉筠聲音輕快地說︰「今晚來我家吃飯,我要幫你介紹一個好女人喔。你見到她一定會滿意的。」一想到自己提出的這個好主意,她就不禁得意萬分。
聞言,龍搴烜俊眉一蹙,「沒空。」他直接冷聲拒絕。
相親?
這笨女人有沒有搞錯?找他去相親。
哼!她這個忘恩負義的女人介紹的人會好到哪去?打昏他都不要去︰更別提還要和她這個見色忘友的女人一塊吃飯。
今晚他可跟蝶衣約好要看電影、吃飯,最垔要的是,他們還要一起去逛女性貼身用品專賣店,他怎麼可以不去?
「不行!你一定要來。」丁玉筠氣憤地朝他大吼,「姓龍的豬!要不是本姑娘看你這個三十歲的老男人沒人要,怪可憐的,我干嘛幫你找老婆?你這只豬!你敢不來,你就給我試試看。」這個死沒良心的豬男人!她為了今晚不知道忙了多久,他竟然一句沒空就想了事?
龍搴烜沒好氣地翻了下白眼,「你這女人怎麼那麼‘番’啊!我都說了不能去了,你到底想怎樣?我晚上有約會。」
「你騙鬼啊!」她嗤之以鼻地嘲笑道︰「你會有約會?你以為我第一天認識你啊!」她越說越大聲,越說越生氣,到最後氣得差點沒朝著話筒吐口水。這笨男人,這種蠢話也編得出來。
「我騙你干嘛!」他冷哼一聲。這笨女人!他就不能有約會嗎?她那什麼語氣,就她有人要,他就沒人要嗎?
「哈!你有約會?」她冷嘲熱諷地取笑他,「你以為我是笨蛋嗎?約會?你等到下輩子換張臉再說吧。哼!懶的跟你扯了。記得晚上六點到我家吃飯。」打昏她也不相信他會有約會。
「喂!姓丁的笨女人!你是听不懂中文是不是?」她的耳朵有毛病不成?他已經講了幾百遍了,她听不懂嗎?「我不會去,也不要去。我今晚跟別人約好了。」他又強調了一次。
「姓龍的豬!麻煩你搞清楚一點,你真當我每天吃飽飯沒事做,在家當大少女乃女乃啊?」
「你是啊。」他閑閑地回了一句。「你是每天正事不干,在家閑閑沒事做。」
「你才閑閑沒事做。」丁玉筠不客氣地開口啐道。「麻煩你搞清楚情況好嗎?我可是為了你好,見你孤家寡人一個,快三十歲了還沒人要,才好心地替你介紹女朋友。今天晚上你要是敢不來的話,我不拆了你,我就不姓丁!」她直接撂下狠話。
「太太,你已經不姓丁好久了。」也不想想看自己都嫁人了,還老拿這個老掉牙的話威脅人。
「姓龍的豬!你別——」
「無聊!」龍搴烜沒好氣地截斷她的話,打算掛掉電話。他會去才有鬼哩。
丁玉筠察覺到他又想掛電話,連忙朝著話筒吼道︰「龍搴烜!你敢掛我電話試看看!」
龍搴烜原先想掛上電話,但听到她的暴吼聲後,又不疾不徐地將離電話機只剩半吋距離的話筒放在耳邊,暗諷道︰「我就是要掛你電話,就是打定主意今天晚上不到你家,你又能怎樣?」
她冷笑道︰「我是不能怎樣。」
「你知道最好。」哼!這女人終于知道「識相」兩個字怎麼寫。
丁玉筠突然輕輕笑了一聲,慢條斯理地說︰「啊,我忘了打電話向你媽請安了。唉!都這麼久沒跟龍媽媽聊天說笑了,我可是有好多話想跟她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