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搴烜不敢相信地瞪大雙眼,忿忿不平地質問︰「為什麼把我的衣服扔了?」
「為什麼不扔?那些東西又不是我的。」石蝶衣氣嘟嘟地回迶︰「再說,我那時候又不知道前任屋主是誰,別人的東西我留著干嘛?惡心!」
這個超級潔癖女人!
龍搴烜氣惱地自了她一眼。「衣櫃里的西裝、外出服很多都是剛買的,穿都沒穿過,你就這樣把它們全扔了?」
石蝶衣嘟著小嘴,不平地說︰「不然你要我怎麼辦?那些衣服又不是我的,一直掛在衣櫃里,我會覺得很惡心。」
「你……」
石蝶衣雙手扠腰,忿然問道︰「我怎樣?」她又沒說錯。
「現在我沒有衣服穿……」龍搴烜比比自己赤果的上身,「你要我怎麼去上班?」
「你先打電話跟公司請半天假,衣服馬上就好了。」
說完。石蝶衣也不等他反應,轉身徑自走到儲藏室里拿出電熨斗和燙馬。
將燙馬架好後,她走到洗衣房里拿出已經烘干過的衣服,放在一只大洗衣籃里提了出來。
她走出來時,正好听到龍搴烜打電話的聲音。
龍搴烜听見電話另一頭傳來秘書的聲音,也不等他問,直接說道︰「我是龍搴烜。今天我有事不去上班,今天的會議全部取消。」說完也不等秘書回答,他就將電話掛掉。
自私的家伙!
人都已經遲到了,還這麼囂張。
龍搴烜放下電話,轉身就見到石蝶衣從洗衣籃里拿出一樣眼熟的東西。
「你在做什麼?」
只見她將一塊白色的布料在空中用力地抖了兩下,將抖開的小白布攤開在燙馬上,拿起一旁熱燙的熨斗直接燙了起來。
石蝶衣頭也沒回,理所當然地說︰「燙衣服呀。」
「那你手上在燙的是什麼?」走近她,龍搴烜又問。
石蝶衣沒好氣地抬頭白了他一眼,這麼明顯的東西他會看不出來嗎?「你的內褲。」笨蛋!自己的衣物還不認得。
丙然沒看錯。
「你燙我的內褲做什麼?」沒見過有人燙內褲的。
「這樣穿起來比較挺,比較舒服呀。」
「你有病啊!」龍搴烜不敢置信地朝她吼道。「穿起來比較挺?你當我超人啊!」天到晚把內褲穿在外頭秀給大家看?」天啊!這一幕就算是件噩夢也作不到,一個性感美女拿個熨斗燙內褲。
石蝶衣不以為然地聳聳肩,將熨斗放在燙馬側邊的鐵條上,拿起已經熨燙得平順的白色內褲,擺平在燙馬上,準備將它折疊好。.
龍搴烜見狀,大步沖上前搶過來。「你折它干嘛?」這女人有病啊!待會兒他就得穿上了,她折個屁啊!
「折好了好拿給你。」
龍搴烜白了她一眼,受不了地轉身沖進臥房里。
不一會兒,他穿好內褲沖了回來。
「你其它的衣服燙好了沒?」龍搴烜搓著手臂,覺得有些寒意。
她低頭熨燙著他的無袖內衣,「快好了。」
「你快一點啦,會冷。」
石蝶衣停下手邊的動作,轉頭看向他。「你會冷嗎?」
「當然會。」她真當他超人啊?十月天只穿著一件內褲,會不冷嗎?就算是超人也還有一件緊身衣和披風。
「喔。」石蝶衣點點頭,隨口說了句「等一下」後,轉身跑向臥室。
一會兒,她拿著一件黑色的大浴袍跑了回來。「喏,快點穿上吧。」
龍搴烜登時沉下臉,好半天不吭上一句,也不接過她手中的浴袍。
石蝶衣舉得手都發酸,卻見到他遲遲沒有接過衣服。想了想,誤以為他和她一樣有潔癖,不穿別人穿過的衣服。
「你放心啦。」石蝶衣高興地笑著,沒想到他們兩人竟然有這個共通點。「這浴袍是新的,沒人穿過。還有,我當初買回來的時候就洗過了。」她眉開眼笑地拿著浴袍替他穿上。
「當初我買的時候,不知道這浴袍是一組的,有大小兩件。」她一邊幫他綁上浴袍的帶子,一邊笑著說︰「這件對我來說太大了,所以一直放在衣櫃里。」
「這件是多買的?」龍搴烜稍稍緩下臉色,但語氣仍帶有明顯的酸味。
「是啊。」替他拉好浴袍,她嬌媚地仰著臉,微笑地問︰「有沒有覺得暖一點?」
龍搴烜不自覺地跟著笑了,「有,很暖。」
「那就好。」石蝶衣滿意地點點頭,又回到燙馬前熨燙他的衣服。
好半晌,室內不時傳來蒸氣熨斗啵啵的聲音。
龍搴烜靠著牆,靜靜地看著她的背影,這一刻,他再也不覺得性感美女拿著熨斗感覺很突兀了。
室內一片平靜安詳,直到一陣奇怪的咕嚕聲,打破了沉默。
石蝶衣停下動作,轉頭看向他。「你餓了嗎?」
龍搴烜不好意思地點點頭,「嗯,餓了。」昨晚到現在,他什麼都沒吃過。
她回過頭繼續熨燙著他的領帶,「我煮了面放在廚房的瓦斯爐上。」
「你煮了面?」龍搴烜一臉驚訝,「你怎……」才想開口問她怎麼會做菜,但轉念一想,以她的「阿婆」個性,有什麼家事做不來的。
「我去盛面了。」轉身離開之前,他問道︰「要不要幫你裝一碗?」
石蝶衣背對著他搖頭,「不用了,我不餓。」
龍搴烜點點頭,她大概剛才煮好的時候吃過了。
不一會兒,龍搴烜端著一個海碗回來,碗里的面多到差點沒溢出來。
他搬了張椅子坐到石蝶衣左側,邊吃面邊看著她燙衣服,有一句沒一句地和她聊天。
耳邊不斷傳來呼嚕的吃面聲,石蝶衣忍不住好奇地撇過臉,看向正在吃面的龍搴烜。
「你吃得下那一碗公?」一見到碗的容量,她咋舌地問。
「當然吃得下。」龍搴烜邊吃邊點頭,他還怕吃不夠哩。
石蝶衣調回視線,忍不住搖頭,真會吃。
不到一會兒的工大,龍搴烜吃完了面,又跑回廚房盛了一碗再走回來。吃著面,他口齒不清地間︰「甜心,你也在龍氏工作嗎?」
石蝶衣瞇起眼,轉身拿著熨斗指著他的俊臉,「你又叫我什麼?」
龍搴烜腳邊勾著椅子,端著面迅速退了一步,訕笑道︰「沒什麼。」哇!竟然舍得傷了他這張俊臉。
她滿意地收回武器,轉身又回去對付皺亂不堪的襯衫。「不是。你怎麼會那麼問?」
龍搴烜又吃了口面,才說︰「我昨天在龍氏看到你。」還丟臉地在一樓大廳鬼叫吆
「我沒看到你。」石蝶衣直覺地響應。
「我知道。」他又喝了口湯,「我叫了你好半天,你都沒注意到。」說到最後,他的口氣已經漸趨怨懟起來。
「有嗎?」石蝶衣回想了下昨天待在龍氏的情形,印象中沒人叫過她啊。「你又不知道我的名字,你怎麼叫我?」
他不高興地吃著面,邊說︰「我大叫喂啊!」難道她認不得他的聲音嗎?
「你叫喂誰知道。」她就事論事地說。
「為什麼不知道。」龍搴烜忿忿不平地吃了口面,「我的聲音你難道認不出來嗎?」要是昨天異地而處,她在他身後鬼叫吆喝,他一定知道是她。
石蝶衣聳聳肩,不在乎地回道︰「我沒听到。」
「怎麼可能!」他不相信地大叫。「我叫得那麼大聲,所有的人全回頭過來看我,只除了你沒有。」
「你不覺得丟人嗎?」叫那麼大聲還好意思說。
龍搴烜差點被面噎到,急忙咳了兩聲,「我那時急得忘了。」
她還是覺得很丟人。「你急著找我做什麼?」
龍搴烜一時語塞,訥訥地說不出話來。
「你怎麼不說話?」石蝶衣等了半天都沒听到他的回答,奇怪地偏頭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