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用心看之後還是不這麼認為呢?」韋青湄忍不住偷笑。還說自己不像他爹那麼幼稚無知哩,結果還不是一樣,硬要人家承認水谷的月亮最圓最好。
「那是你不夠注意。如果你用心的觀察,你就會發覺水谷的月亮是天下最美的。」水巽執拗的說。
韋青湄佯裝不在意的聳聳肩,以漫不經心的口氣道︰「也許吧。但是,我想我還是會覺得京城里的月亮最圓最亮。」
「不是也許,是一定。你要知道,水谷所處的地點依山傍水,風景秀麗;每到夜晚,天空星羅棋布,說有多美就有多美……」水巽不厭其煩的在韋青湄耳邊嘮叨著想,讓她改變心意。由于他太過專注于自己的洗腦計畫,以至于沒注意到韋青湄嘴角那抹惡作劇的微笑。
「所以呢,等你到水谷之後,只要稍微注意一下,你就會……嗯……唔……」
韋青湄突然半轉過身,用唇封住他喋喋不休的嘴。
靶覺到溫熱的唇貼上他的,水巽雙手自動摟緊她的腰,熱情的回吻她。什麼水谷、月亮他全不記得了,腦中僅存的只有懷中的軟玉溫香。
許久之後,韋青湄雙眼迷蒙,語氣中有著勾人的慵懶嬌媚,「巽哥哥,你知道嗎?其實只要有你,不管在哪,我都會覺得那兒的月亮是最美、最亮的。」
水巽不自覺的露出傻憨的微笑,「真的?你真的那麼想?」
韋青湄溫熱的唇貼在他的耳際輕吹著氣,聲音低緩柔媚,「當然是真的。」
水巽不住的傻笑,嘴里仍不停的稱贊水谷,「等你跟我一塊在水谷看月亮,你一定會認為那里的月亮更美的。」
「你說是就是了。」韋青湄將臉埋在水巽的頸窩,嘴角有著一抹難掩得意的微笑。
許久許久之後,水巽終于從韋青湄的繞揩柔情中清醒過來。
「湄湄,你餓了嗎?」
「不會,只是有點冷了。」
水巽連忙加了些枯枝到火堆里。「該死,柴火不太夠了。湄湄,我們再到林子里去撿一些來,好不好?」
韋青湄干脆把自己整個人卷在毯子里。「不好。我現在這樣子很舒服,我不想動。」
「湄湄,我們一下子就會回來的。」他試著將她從毯子里挖出來。
韋青湄用力的搖頭,抓緊毯子不放。「不要。你又不用我幫忙,我去做什麼?」
「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在這里。」水巽擔心的皺起眉頭。
「不會有危險的,這附近既沒人又沒野獸,我一個人在這很安全的啦。更何況你只是在附近而巳,真的出事,我一喊你不就听到了。」她無所謂的擺擺手。
水巽猶疑了一會兒,便同意自己到林子里去撿些枯枝。不然再晚一些,沒了柴火,湄湄大概會凍得受不了。
「好吧,小懶蟲,我一個人去好了。可是你一個人在這兒要小心一點,知不知道?有事大聲叫,我馬上會出現。」
「我知道了。」她伸手勾著水巽的頸子。「你跟我女乃娘一樣唆。」
水巽大手托著她的後腦,鼻尖摩娑著她的。「小壞蛋,敢嫌我唆,你皮癢了嗎?」
「皮是還不會癢,可是你再不去撿些柴火回來,我的皮會先冷死。」她調皮的回嘴。
「就會貧嘴。」水巽輕柔的吻了她一會兒。「我要走了,你自己一個人小心一點。」
韋青湄有些不耐煩的撇撇嘴,「你再說下去,天都亮啦。」
「怎麼,開始對我感到厭煩了?」水巽眼底閃過危險的光芒。
「唉,你別逼我承認嘛。我可不想傷害你脆弱的心。」韋青湄一臉為難的看著他。
「頑皮又貧嘴,看我怎麼處罰你!」他將韋青湄推倒在毯子上,整個身子壓上她的,低下頭封住她的紅唇,熱情的懲罰她。
半晌,他抬起頭看著一臉意亂情迷的韋青湄,聲音沙啞的說︰「我走了,你自己小心點。」再輕啄一下她紅腫的唇,他起身往林子的方向走過去。
看著水巽遠去的背影,韋青湄紅著臉縮在毯子里,臉上帶著甜蜜的微笑。
忽然間,她听到一陣嘶嘶沙沙的聲音由四面八方傳來。
她略微顫抖的坐起身,有些驚慌的看著四周。嘶嘶沙沙的聲音離地更近了。她害怕的想開口喚回水巽,可是下一幕出現的景象卻嚇得她叫不出聲──數以百計的蛇正不停的往她蠕動而來!
「巽哥哥……救我……」韋青湄全身發軟的縮在毯子里低喃,害怕得叫都叫不出來。
「哼!不會有人來救你的。」白遙姬一臉冰冷的從樹叢走出來,殘酷的看著被嚇得臉色發白的韋青湄。「這全是你自找的。要怪就要怪你不自量力的佔著水巽。」
韋青湄驚懼的看著離毯子越來越近的蛇群。「救我……」
「哈,你想得美。我不會救你的。我要在這看著你受盡折磨,再死于毒牙之下。」白遙姬含恨的看著韋青湄,「憑你這平凡的長相,你憑什麼佔著他?」
「不要……巽哥哥……」
「他不會來救你的,你等死吧!」白遙姬冷笑的看著嚇得淚流滿面、臉色青白的韋青湄。
就在其中幾條毒蛇快接近韋青湄時,一道掌風擊飛了它們。
「湄湄,你沒事吧?」水巽心疼又擔憂的抱著已經嚇得半昏厥的韋青湄。
一接觸到熟悉的懷抱,韋青湄瞬間崩潰了。
她小手緊拉著水巽的衣襟,不能自己的痛哭著︰「巽哥哥……你為什麼現……在才來?我好怕……好怕……」
「湄湄乖,沒事了。我在你身旁,你現在很安全的。別怕。」水巽緊摟著受驚的心上人,不斷的低聲安慰她。
「可是……還是有好多……好多的蛇……好多……」韋青湄不停的哭訴著。
「你看錯了,沒有蛇的。」水巽點了韋青湄的昏穴,讓她暫時昏睡過去。
擁著昏睡的韋青湄,他瞇著眼冷冷的看著得意萬分的白遙姬。
白遙姬吹著手中的哨子,驅動蛇群咬向昏厥的韋青湄。不殺了韋青湄,她絕不甘心!
水巽鎮定地看著朝他而來的蛇群,小指成哨放在嘴中低低的吹著;哨音時低時高、時遠時近,听得人昏眩不已。
不一會兒,所有的蛇全如逃難般,朝四面八方竄逃。
白遙姬刷白了臉看著水巽,驚駭他驅蛇的技術。他究竟是誰?就算是望月教教主也沒他這等驅蛇功夫。
眼看他就要驅走所有的蛇,白遙姬緊張的想把蛇群喚回,可是試了好幾種方法,仍是徒勞無功。
她又驚又怒的看著水巽,「你竟敢驅走所有的蛇?!你太不把望月教放在眼底了!」
水巽全身散發著怒火,眼神卻冰冷如霜。「今天要不是看在望月教教主的份上,你和那群笨蛇根本不可能活著離開。我警告你,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你若再敢傷她,我絕不會輕易放過你。」
「你敢……」驚懼于水巽冷寒的目光,白遙姬害怕的顫抖著。「你……不會敢……同整個……望月教作對……」
「我賣的是你們教主的面子,不是你們望月教。還有,你們教主的面子不是大到每次都有用。」
水巽單手解開緊馬的繩子,輕柔的抱著韋青湄翻身上馬後,冷冷的俯視白遙姬。「別以為你是女人,我就會對你手下留情。」說完,他揮動韁繩,策馬離開。
望著馬兒離去時揚起的塵沙,白遙姬雙腳發軟的跪坐在地上。
他究竟是誰?她是不是惹錯了人?
※※※
「不要,不要!巽哥哥,救命!救我!」
「乖,湄湄,巽哥哥在這,你別怕。」水巽輕柔地將韋青湄摟進懷里,輕拍她的背,不停的低聲安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