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靈興高采烈地拿起筷子,「真好,今天的菜都是我喜歡吃的。」她的筷子才剛踫到一塊排骨,就被坐在一旁,一直沒有出聲的向亙給撥開。
在眾人訝異的目光下,向亙毫不客氣地夾起水靈原先看中的那一塊排骨,往自己口中塞去。
秉持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眾人相當有默契地佯裝沒瞧見方纔所發生的事,繼續吃吃喝喝。
水靈意味深長地睨了向亙一眼,拿起筷子,夾了塊紀龍飛面前的醉雞。
而向亙這次更過分,直接從空中狙擊水靈的醉雞。
「喂,你干嘛老搶我哥的菜?」水巽忿忿地指責向亙,一雙筷子還毫不客氣地指向他的鼻子。
「不要緊的,巽巽。既然亙哥哥也喜歡這些菜,咱們就讓他嘛。」水靈極有風度地笑著,眼光還不時地飄向向亙的嘴。
發現水靈不時望向他的嘴,向亙更氣憤了。可恨的水痕,竟敢在客棧那樣對他,他今天絕不會議這該死的家伙吃到任何東西!
眼角瞄到水靈又要夾起一塊甜糕,向亙冷冷的哼了一聲,用力地撥開她的筷子,一把將甜糕搶了過來。
在一旁的蓉蓉實在看不下去了。向亙實在太可惡了!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搶二姊的菜,害她從開飯到現在,一點東西都沒有吃到。
「表哥,這包子給你。」蓉蓉夾了個包子到水靈碗里。哼,她就不相信向亙敢把她夾的包子搶走。
可是出乎蓉蓉意料之外,向亙不僅把包子搶走,還連帶把裝著包子的碗也拿走了。
「我說向公子,你喜歡蓉蓉夾的菜就早點說嘛,我一定早早就要她夾菜給你,你也犯不著用槍的。」水靈嘴角帶著一抹飽含陰謀的邪笑,別有用意地瞄著向亙手中的碗。
听到水靈充滿暗示性的話,紀龍飛也沉不住氣了。他一把搶回向亙手中的包子,對義弟怒道︰「你要吃不會自己夾啊!」太過分了,他自己都沒機會吃到蓉蓉夾的茉呢。
紫嫣搖頭看著眼前這一場「包子爭奪戰」,低聲對身旁的雷霆馳說道︰「喂,你快想想法子,他們再這樣鬧下去,我看大伙兒今晚都別吃了。」真不知道水靈又使了什麼怪招,讓向亙氣得不顧風度,直搶著她的食物。
「別理他們,咱們自個兒吃就成了。」雷霆馳溫柔地看著妻子,對眼前上演的「包子爭奪戰」視而不見。
「紫嫣,吃塊雞肉,你最近實在瘦太多了。」他心疼地撫著她的臉,「你看你,小臉上還頂著兩個這麼大的黑眼圈。你晚上都睡不好嗎?」大概是在想他吧!唉,他應該早點追來的。
「我……」紫嫣啞然的張著小嘴,想解釋她為何會一副狼狽樣。
「你別說,我了解。從現在起,我會好好地照顧你。乖,多吃點。」雷霆馳又夾了塊魚肉到她碗里,兩人完全陶醉在新婚的甜蜜中,忘了其它人的存在。
「哥,吃不到菜,喝杯酒好了。」水巽別有用意地瞥了向亙一眼,一雙圓眼轉了轉。
「謝謝小巽巽。」水靈正準備端起面前的酒,眼一花,向亙已惡霸地搶走她的酒,一口喝了下去。
「亙哥哥,這酒味道可好?」水巽一雙大眼眨巴眨巴地望著向亙,說不出的天真可愛,但他嘴角那抹邪笑,大伙可是清清楚楚地瞧見了。
「是啊,向兄,這酒不錯吧?」水靈也邪笑地看著向亙,「跟上回『雁月亭』的酒相比,滋味如何呀?」這家伙真是學不乖,上回才被她得逞一次,這回還是上當了。
向亙頓時慘白了臉,扶著桌子站起來,吼道︰「你們太卑鄙了,竟在酒里下毒!」
他氣憤又顫抖地指著水靈和水巽。
水巽撇撇嘴,嘲弄地一笑,「這酒是我倒給我哥哥的,你自己硬要搶去喝,跟我們有什麼關系?你別在那鬼叫鬼叫的,亂指責人。」
還來不及反駁水巽的話,向亙雙眼一翻,「砰」的一聲摔倒在地,已經昏睡過去。
「雷管家,你還不快把你們亙少爺扶進房里?一個大男人睡在大廳地板上,實在是挺難看的。」水靈叫著一直呆站在一旁的雷安。「雷管家,你還呆在那做什麼?快點扶他進房吧。要不然趕明兒個你們亙少爺著了涼,又要怪在我頭上了。」說得好象她多委屈似的。
看雷安扶走向亙,水巽做作地嘆了口氣,「亙哥哥也真是的,要睡覺就回自己房里睡嘛。又不是小女圭女圭,連這個道理都不懂。」
第二章
砰砰砰!震天價響的拍門聲回蕩在房內。
水靈不高興的咕噥著,「三更半夜的,哪個不怕死的家伙不睡覺,跑來擾人清夢?」
她翻了個身,摀住耳朵,不想理會愈來愈響的拍門聲。
終于,她再也無法忍受這簡直可以吵醒死人的敲門聲。
抱著棉被跳下床,霍地拉開門,她正打算破口大罵──「咦,怎麼沒人?」望著空蕩蕩的門口,水靈愣住了。
「大概是我作夢吧。」皺皺眉,她自我解嘲的笑著。
必上門,她再跳回床上夢周公去。
不久,一陣拍門聲又毫無節奏地再度響起。
水靈猛地睜開雙眼,凝神仔細听了一會兒,果然有個該死的家伙拍著她的房門。
她氣憤非常地跳下床,抱著暖被奔至門前。不管是誰,她都要宰了他!
打開房門,她的雙眼迸出寒光。
又沒人!
是誰敢開這種惡劣過分的玩笑?
不必動腦思考可能人選,答案已經自動跳了出來。算算時間,迷藥的藥效也差不多過了。
哼,明天就是十五了,到時看她怎麼整他!臭向亙,你等著接招吧!
水靈用力關上房門,睡意全消。她將環在身上的暖被丟上床,憤恨不平地穿上外衣,打算等那個該死的家伙再敲門。
在第一道敲門聲甫響起時,水靈迅捷地拉開房門,看到高舉手臂的向亙正杵在她門前。
「你到底想怎樣?」她朝他低吼,火氣很大。
向亙哼了一聲,一點也不為自己的行徑感到羞愧。「把木簫還給我。」可惡的水痕,上回在京城用藥迷昏他後,還囂張的拿走他的木簫。
甩甩右腕,他又吼道︰「把這個銅環除掉。」他又不是犯人,可惡至極的水痕竟趁他不備,將這只打不開的銅環銬在他手上。
水靈賊英兩聲,「要我替你除下銅環,你等下輩子吧!再說那木簫已經是我的了,別想要我還給你。」
向亙聞言,瞪了她一眼,「水痕,你別太過分。把木簫還給我!」他的語氣冰冷得讓听者者無不退避三舍。
可惜,這人卻不是水靈。
但見她雲淡風清的一笑,揚起細眉,將身子更傾向前,挑釁地看著他。「我就是要這麼過分,你又能怎樣?」
向亙的面孔似罩上一層寒冰,「你……」自從與水痕相識之後,他就不斷地找機會戲弄他,而且還變本加厲地令人為之氣結。
「我什麼?講話清楚點,光說了一個字,誰知道你要說什麼?」她意興闌珊,擺明沒興致再听下去。
向亙再瞪了她一眼,「把木簫還給我,我可以不再跟你計較你在客棧和用膳時對我下毒的事。」為了拿回木簫,這些事他可以忍。
「我什麼時候對你下毒了?」她擺明了耍賴。
向亙氣惱地指責,「你還抵賴!用晚膳時,你和你弟弟設計陷害我喝下那杯毒酒,還有今天下午在客棧時,你……」
她囂張的仰高頭問道︰「我怎樣啊?」
「你對我……你……」
「我對你怎樣啊?」她既沒揍他,也沒有打他,他干什麼那麼氣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