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可不願承認那是因為有他的懷抱所致,更不會相信自己會在睡夢中抱著他。
「哎!睡死了的人自然是不知道了,但是可把我給累慘了,被人緊摟著一整夜,怎麼睡得著嘛!」子昂煞有介事的搥肩嘆息。
寶琳雖因他的話而面紅耳赤,但是她可沒漏掉他眼中掠過的濃濃笑意。
「哼!你想誆我?下輩子吧!」她氣惱的瞪著他,「我都還沒說你,你倒先說起我來了?誰知道你有沒有趁機揩油?」
「揩油?」子昂一挑眉,慢條斯理的走向她。「軟玉溫香抱滿懷……妳說呢?」他的語調邪惡中帶著濃濃誘惑。
「你……」她的語音無力的消失在他突如其來的輕柔觸踫中。
他的指尖順著她雪白細頸輕滑至她的香肩,指間傳來的溫度如烈火般焚燒著她的肌膚、她的心。
彷佛連空氣都讓那炙熱的踫觸給燒盡了,寶琳不由自主的用力吸著氣,她渾圓飽滿的胸脯也隨之起伏,無情的刺激著子昂隱忍了一整夜的感官神經。
他狠狠的抽回自己不受控制的手,月兌下自己身上的外套拋給她。
「穿上,山上的早晨會冷。」他可不想再讓她白皙無瑕的果肩勾引著他的雙眼。
寶琳握著手中的外套,感動的感覺又再度回到心中。
「別這麼看我,」子昂避開她那閃閃發亮的目光,強裝冷硬的口吻說著。「如果不是接下來我們必須在山路中行走,怕妳感冒了給我惹麻煩,我才懶得管妳。」
沙豬!她收回剛才對他的贊賞!寶琳一邊穿著外套,一邊在心中暗罵著,但她沒注意到他的臉正微微發紅。
寶琳本想問他需不需要幫忙,但是一想到他不給她好臉色看,那她也不必對他太客氣,索性什麼忙也不幫,踱向一旁去看看周圍的環境。
這周遭的環境不看還好,這一看她不由得狠狠的倒抽了一口氣。
昨夜天色太黑,寶琳對于地震所造成的後果並不十分清楚,但是現在已經天色大白,她也已經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地震肆虐後的情景了。
她瞪大了眼楮看著除了他們所在的那一小塊地方外,其他地方都已經讓大大小小的石塊和隨處可見的坍塌搞得面目全非了。
如果不是昨夜在這里停留了一段時間,她根本不會相信前後的懸崖原本是一條不算窄的山路。
如今別說路已不像路,連昨夜不停沙沙作響得令她害怕的樹林也全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大片土黃岩壁和沙土。
他們在這種環境下還能存活,如果不是他們太幸運,就是那個沙豬男人真的太厲害了,在那種漆黑的環境下竟還能辨別出安全的所在,讓他們不致被土石給壓扁或擊落到山谷去。
他是如何辦到的?寶琳不得不佩服他準確的判斷力。
但是接下來他打算怎麼辦呢?她懷疑除了祈禱有人發現他們,靜待救援之外,他們還能做些什麼?
「喂!妳過來!」子昂的聲音打斷了寶琳的沉思。
她對他的命令口吻非常不滿,他竟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對她頤指氣使!他以為他是誰啊?寶琳決定無視他的叫喚。
于昂知道這個驕傲的大小姐又在使性子了,她若以為他範子昂會吃這套,那她就大錯特錯了!
他二話不說背起他的行裝,掉頭就往他選定的方向走去。
寶琳訝異的听著他離去的足音,他想去哪?他真敢丟下她?
「喂!你去哪?」她氣急敗壞的轉身叫著。
子昂的嘴角揚起一絲微笑,但是他並未停下腳步,也不給她任何回答,他料想她一定會自己追上來。
丙然不出他所料,寶琳見他並沒有停下的意思時,趕忙跌跌撞撞的追上前來。
「喂!我在叫你,听不見啊?」
終于,子昂停下了腳步,故意擺出一副不知所以的表情。
「妳是在叫我嗎?」
「廢話!」寶琳知道他是故意的,也不甘示弱的昂起頭,高傲的說著︰「這荒山野嶺之中還有別人嗎?我不叫你難道叫鬼啊?」
「我怎麼不知道我何時改名叫『喂』了?」
「我怎麼知道你叫什麼?你又沒說過。」寶琳以為他是為了她叫他的方式而不理她。
小氣的男人,稱呼而已嘛!般不懂他那麼在意干嘛?她在心中暗罵著。
「妳穿著我的外套,還不知道我叫什麼名字?妳的觀察力未免也太敏銳了。」子昂朝她身上指了指。
寶琳低頭看著身上穿著的外套,上面確實有一塊名牌,上面寫著「傲鷹登山隊隊長範子昂」。
原來他是登山隊的,難怪會有那麼準確的判斷力。
寶琳覺得他的名字和他的人還真配,感覺上就是那種強硬堅決的人。
「喔!原來你叫範子昂?早說嘛!害我還喂啊喂的叫半天。」
「喂!鮑平一點,妳現在知道我的名字了,可是我還不知道妳叫什麼名字!」子昂直盯著她說著。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雖說同在一條船上,大家彼此認識一下是一件很正常的事,但寶琳就是故意拿喬,他問一句她就答一句,那她佟寶琳的面子何在?
「不說就算了!」
懊死的千金小姐,管她叫什麼,子昂暗惱著自己,他壓根就不該管她的死活,也不該眼光老是不自覺的隨著她的窈窕身影打轉。
寶琳見他發惱,自顧自地轉身走去,害怕落單的她又趕忙追上前。
但是要她穿著高跟鞋在滿是石塊的山路上行走,簡直是自討苦吃,沒踏幾步,她就被絆倒在地了。
她想起身時,足踝傳來一陣劇痛,讓她忍不住的叫了一聲︰「哎喲!」
子昂聞聲立刻回頭,一見她跌倒在地,他莫名的緊張了起來,趕快回到她身邊探視她。
他由她紅腫的足踝看出她似乎扭到了腳踝,他想也不想就月兌下她的高跟鞋,輕柔而緩和的替她揉著足踝。
寶琳看著他輕緩而細膩的動作,心中不禁感到一陣悸動。
她細看著他專注的神情,心想著,其實他真是一個細心的男人,和她過去所認識的男人都不同。
他會凶她、吼她,不會放任她的趾高氣揚,也不會唯唯諾諾的附和著她,照道理說,她應該會恨他恨得牙癢癢的,但是不知道為了什麼,她就是無法討厭他,她直覺的相信在她最需要時,他總是會在她的身旁……
「佟寶琳。」
她輕聲的吐出了她的名字,決定對他稍作妥協,畢竟是他救了她一命。
「咦?」她突然沒頭沒腦的說著,讓子昂愣了一下。
「我說……我叫佟寶琳。」她偏過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著。
「佟寶琳?」听到她的名字,子昂彷佛被人重打了一下。
這個名字……好耳熟,她該不會是……
「妳說妳叫佟寶琳?」他再一次確認,希望是他自己听錯了,世上不會有這麼巧的事吧?
在見到寶琳一臉納悶的點著頭後,讓他不得不相信世上真的就是有這麼湊巧的事。
想到上天如此巧妙而近乎惡作劇的安排,子昂只覺得十分可笑,他忍不住放聲大笑了起來。
她的名字有那麼好笑嗎?寶琳盯著笑得不能自己的他。
「姓範的,你笑什麼?」看他放肆的大笑,寶琳不覺又光火了起來。
「我是在笑……」子昂忽然想到,她怎麼會對他的名字毫無反應?
難道她不是那個佟寶琳?
不可能!她的姓已經夠罕見了,要再遇上同名同姓且又有能力開著賓士小跑車的年輕女孩,這機率是——零。
子昂向來對自己的直覺很有自信,他幾乎可以肯定她就是那個原本預定要和他相親的佟家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