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以節提著的一顆心放了下來,可是又隱約地感到一股失望,她清清喉嚨。「董先生,我幫你把電話轉給我的助理,她會處理的。」
把電話轉給小萱後,她吁出一口氣,虛月兌地靠在椅子里。
怎麼會這樣?只不過是個男人罷了,她怎麼會如此患得患失?過去她對賀俊庭也沒有過這樣的感覺,她害怕這種連她自己都無法控制的感情。
她頭疼起來,揉著太陽穴,那里隱隱作痛,大概是昨晚喝多了。
叩門聲響起,不等她回應,阿JO就端著杯茶進來了。
「頭痛了吧。」阿JO心疼地說。「叫你昨晚別喝那麼多,你偏不听,我幫你沖了杯參茶,解酒的,喝了吧。」
她有點尷尬地看著阿JO,覺得很對不起他,昨天下午才接受他的追求,晚上她就與黑灼上床,她怎麼還能與他繼續交往下去。
她潤了潤唇,考慮著怎麼開口比較好。「阿JO,我……」
「有什麼話要告訴我嗎?直說無妨。」阿JO一臉鼓勵地看著她。
「其實我——」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她覺得自己很差勁,好像在耍人似的。
「怎麼了,吞吞吐吐的?」阿JO也好奇究竟有什麼事那麼難開口。
「阿JO,你听我說,我不能做你的女朋友!」她一鼓作氣地說了出來,頓時心里覺得輕松許多。
「為什麼?」阿JO沒有生氣,只是有點不解地問︰「我們昨天不是說好了嗎,先試著交往看看,不合適再說。」
她好抱歉、好抱歉地看著阿JO,很誠懇地說︰「我知道,可是我發現自己真的無法投入這段感情,這對你並不公平。」
阿JO微微一笑。「以節,其實你肯給我機會,對我已經很公平了。」他說得很中肯。
「我真的不值得你在我身上浪費時間。」她苦惱地道。「我們可以是好朋友、好哥兒們,可是要我們成為情侶,這很奇怪,我不想騙你,我對你實在沒有來電的感覺。」
他看著她,突然毫不避諱地問︰「以節,你心里是不是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她驚跳了,起來,慌張地喝了口茶道︰「沒有!沒有!」
阿JO莫測高深地一笑道︰「不要騙我了,我看得出來,你的心在另一個男人的身上。」
突然間,以節沮喪了起來,適才的偽裝被阿JO三言兩語就擊潰了,她還真是喜怒形于色,一點兒都不會掩飾。
「你真的看得出來?」她滿臉頹喪地問。阿JO好笑地看著她。「怎麼回事,是誰那麼幸運能讓我們黎大攝影師牽腸掛肚,無法自拔?」
「是個跟我永遠不可能有結果的人。」她黯然地說。
黑灼昨晚的所作所為,再加上今晨什麼都沒對她說就離開,她應該明白他的意思了,他只是把她當玩物罷了,他對她不可能有感情。
阿JO皺起眉頭,不認同地說︰「以節,你該不會還在喜歡賀俊庭那個混帳吧?」
俗話說,舊情人總是最難忘的,如果她還牽掛著賀俊庭,那也無可厚非。
以節睜大眼楮,像听到天方夜譚一般。「沒有!我一點都不想他!我喜歡的是另外一個人!」
阿JO怎麼會誤認為她還在愛賀俊庭?太荒謬了,她眼光才沒那麼差哩!
阿JO賊賊地一笑。「總算承認了。」
以節一點都笑不出來,她覺得自己現在是個「情場常敗軍」。「我承認也沒有用,他對我根本一點感覺都沒有。」
「別這麼容易灰心,或許事情不像你所想的,你應該樂觀點,積極爭取他的注意。」阿JO鼓勵她。
「謝了。」
她連黑灼住在什麼地方都不知道,怎麼爭取?
她勸自己看開點,如果她不想自己日後傷心,現在就該馬上對黑灼死心。她還年輕,應該去開創新生活才對,干麼老是待在這里傷春悲秋的,太對不起自己的青春年華了。
對!她應該釋放自己,把黑灼拋開,快點把黑灼拋開!
☆☆☆
這幾天,黑灼幾乎把他旗下的夜總會當成家了,他喝酒喝得凶、買醉買得凶,任何試圖阻止他的人都會被他臭罵一頓,到後來已經沒人敢找死去接近他了——除了高天拓還罵不走以外。
「灼哥,有什麼煩心事就說出來嘛,你真的不要再喝了,酒傷身哪!」高天拓硬生生地從黑灼手中將酒杯拿走,他的好言相勸,卻換來黑灼一個認為他多管閑事的白眼。
黑灼沒好氣地從高天拓手中搶回酒杯,惱怒地說︰「你沒別的事好做了嗎?我花錢請你,不是要你來管我喝不喝酒的!」
斑天拓嘆了口氣,絮絮地嘀咕著。「真搞不懂你在氣什麼,老幫主就快把幫主的位子傳給你了,這樣還不高興?」
黑灼擰著眉頭,他不知道自己在氣什麼,他是黑蠍盟下一任的準幫主,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他不是應該很春風得意才對嗎?怎麼他卻一點歡愉的情緒都沒有?
他的眼光往場中梭巡,這些男人都是出來買醉、買快樂、買享受的;男人就應該花天酒地,只守著一個女人,對她一個忠心有什麼意思?
驀地,他半眯起了眼楮,一道怒火中燒的光芒在他眼中燃起,他驟然起身朝場中走去。
斑天拓莫名其妙地看著黑灼站起來,黑灼突然間殺氣騰騰的,讓他隱隱覺得有什麼不對。
黑灼在一桌有四名穿著暴露、嫵媚的陪酒小姐的圓桌旁打住腳步,他傲然地盯著其中一名長發帥氣的年輕男子,眼中激射出不滿的火花。
「小子,你為什麼會在這里?」他的口吻像吃了火藥,沖得嚇人。
阿JO莫名其妙地看著桌旁的黑面神,不明所以地反問黑灼。「我為什麼不能在這里?」
幾名和「世紀婚紗」有合作關系的大陸業務員到台灣來玩,他只是奉洪蕾之命,略盡地主之誼招待他們來這里見識見識罷了,有什麼不對嗎?
「你當然不能在這里!」黑灼一把揪起阿JO的衣領,火大地將他提起來,他瞪著阿JO,惡狠狠地道︰「有女朋友的人還出來花天酒地,你該死!」
阿JO也氣了。「喂!你這個人講不講道理?你放開我,我哪有什麼女朋友,你別胡說!有也不關你的事,你未免管得太多了。」
「我就是要管!」黑灼的火氣更大,這個男人明明就是那天陪以節吃飯、送以節回家,還吻了以節的男人,他雖然有些醉了,可是他相信自己沒有認錯人,一定是這小子沒錯!
「你還不放開我,我要報警了!」看出對方的凶狠之勁,阿JO威脅的抬出法律來。
黑灼睥睨地一笑。「這家夜總會是我開的,我就是這里的主人,我是天,也是地,沒人膽敢替你報警,也沒人膽敢得罪我黑灼!」
「黑灼——」阿JO恍然想起,原來他是黑灼,難怪覺得他眼熟。傳聞中,和以節一起在海曼島遇襲的人不就是黑灼?
黑灼二話不說突然伸出拳頭揍上阿JO的下巴,阿JO被打得撞上桌角,額上瞬間腫了起來,場子里一陣喧嘩尖叫,一時之間現場亂成一團。
「喂!你太過分了!」阿JO的嘴角沁出了血絲。
「灼哥,你干什麼?」高天拓見情形不對,他馬上飛奔過來。
阿JO痛得直撫下巴,他自認倒楣,無奈地對高天拓道︰「這姓黑的家伙胡亂打人,拜托你叫他不要那麼沖好嗎?我不是黎以節的男朋友。」
「還敢說你不是!」黑灼又一把將阿JO從地上提起來,他不友善地瞪著阿JO。「我明明看見你吻她,你還想否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