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傻了,她為什麼要替他挨這一槍,就算子彈穿進他的身體,他也未必會死,槍林彈雨的場面他見多了,而她——
「澄澄!」龍家三兄弟與耀淇也飛奔過去,龍耀炙更是急得三步並作兩步,如果他的寶貝妹子有什麼三長兩短,他非將旗幫夷為平地不可!
???
手術室外,陸非、龍耀炙、龍耀人、龍耀月,四個大男人煙不離手地抽著,似乎只有藉抽煙這個動才能平復等待的焦灼時間。
龍耀炙走來走去抽著煙,並不時火大地瞪陸非一眼。
他就是搞不懂,澄澄干麼無緣無故替那姓陸的小子擋一槍?莫名其妙嘛,莫非澄澄真的也相中了這小子?
「各位,咖啡。」在靜候的時間里,耀淇冷靜地替大家買了販賣機的熱咖啡回來。
此時已是晚上九點多了,泯柔和寶寶被龍耀炙安排去了尖沙咀的飯店休息,由齊茵陪著;另有一群保鏢保護,安全上是毫無顧慮的。
而今天的另一位女主角童雪均則怯生生地坐在一旁;她的新娘禮服已經換掉,但一臉的濃妝猶未卸下,顯得很不搭調。
「陸幫主,咖啡。」耀淇將咖啡送到陸非手中。
陸非看了她一眼,和澄澄有幾分相似,但眉宇間更冷漠了些,澄澄的小妹和她是截然不同的性子。
「謝謝。」他是很少開口向女人道謝的,但不知道怎麼搞的,這個龍耀淇就是會令人不由自主的將「謝」字說出口。
「手術中」的紅燈還亮著,紛雜的腳步聲傳來,馮天獄會同幾名屬下押著闖禍的陸希來了。
「幫主,二少爺來了。」馮天獄向主人報告。
「該死的家伙!」龍耀炙丟下煙蒂,他恨不得將陸希五馬分尸,竟然吃了熊心豹子膽,敢開槍射傷他們自小嬌生慣養保護長大的妹妹。
「龍幫主,這件事交給我處理,陸某人會給你一個交代。」陸非一個踏步揪住陸希的領口。如果澄澄有什麼意外,就算是他的親手足,他也不會饒他。
童雪均的臉色在陸希被押來後變得極度慘白。
適才,在典禮會場時她也看到了,陸希根本像瘋了一樣,難保他現在不會向陸非抖出實情。
「為什麼要殺我?」陸非冷硬地瞅著陸希,他知道陸希向來不滿他的作風,尤其自葉芳事件後,陸希更加偏激。
「殺了你,雪均就屬于我了,我當然要殺你。」陸希根本一點悔意都沒有,他認為自己沒有做錯。
童雪均驚跳起來。「你不要胡說!」
陸非嚴厲的眼光掃向童雪均。「雪均,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應該要告訴我,而忘了嗎?」
童雪均僵硬地擠出笑容。「陸非,我們已經是夫妻了,你千萬別听阿希胡說,他根本神智不清……」
「我沒有神智不清!」雪均的話令陸希發狂。「是你勾引我!是你叫我去偷幫里的資料,是你逼著送走澄澄!」
龍門的人全被這出鬧劇給吸引住了,龍耀人煙也不抽了,嘖嘖稱奇。「還真是峰回路轉哪,陸幫主,原來你認得我家三妹子呀!」
「童雪均,你是怎麼送走澄澄的?」陸非眸似著火。
「我——我——」童雪均被駭著了,陸非散發出來的寒氣,簡直可以凍死人。
「幫主,還是讓我來審問吧,我會讓童小姐說出實話的。」汪業賢也趕來了,此時,手術室的燈同時熄滅。
陸非和龍門的人都急急奔過去。「醫生!」
「她很好,子彈偏離心髒一公分,已經月兌離了險境。」醫生按照慣例跟家屬解釋。「你們待會兒可以進去看看她,但是病人需要休息,最好不要太多人進去,以免打擾到病人。」
龍耀人首先逸出一陣愉快的笑聲。「哈,我就知道澄澄福大命大,根本不會有事,可是這丫頭太笨,上回我對我老婆表演英雄救美時有穿防彈衣,她有樣學樣,但卻忘了在洋裝里穿上防彈衣,下次可要叫她學聰明點。」
龍耀炙瞪他一眼。「你以為每個人都像你那麼奸詐?」幸好澄澄沒事,否則他就太對不起死去的父母了。
「好啦,沒事啦,走吧,咱們去大吃大喝一番,慶祝澄澄月兌離險境!」龍耀人興沖沖地提議。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想著吃?」龍耀炙頗為不滿地掃了白龍一眼,便匆匆地往病房里走,理所當然地認為自己有優先探望權。
「老大,民以食為天嘛!早吃晚吃,反正都要吃,我們就現在去吃吧!」龍耀人把手臂擱在龍門幫主的肩上,硬是架著龍耀炙走了。
龍耀人認為自己實在太體貼了,本來嘛,現在是人家小倆口談心、以及誤會冰釋的時間,他們這些殺風景的電燈泡就要識趣點,先行回避,留點小空間給他們獨處才對呀!
「陸幫主,澄澄就交給你了。」耀淇別有深意地說完,偕同冷著一張臉的耀月跟上龍耀人的腳步。
將陸希與童雪均交給汪業賢,陸非奔進病房之中。
病床上,蒼白的澄澄素著一張臉。手術後她還沒清醒,眉宇緊蹙著,似乎還十分痛楚。
陸非憐惜地親吻了她面頰一下,如果不是她替他擋了一槍,現在躺在這張病床上的就是他了。
她曾說過她沒有竊拿旗幫的資料,為什麼他不相信她?如果他相信她,那麼一
她會原諒他嗎?原諒他的狂妄和自大,原諒他一點都不體貼她的心,原諒他自私的佔有,原諒他曾羞辱她的一切。
無論如何,無論用什麼方法,他都會求得她的原諒,他會放段,放下他雄霸一方的身段來挽留她!
陸非執起澄澄插著針頭的縴手,他不能再允許她離開他生命了,再也不允許!他要永遠將她留在身邊,是的,要她做他永遠的幫主夫人。
望著她白皙的臉蛋,陸非忍不住深吻住她柔女敕的唇瓣,翻攪著她的舌根,越吻越深,越吻越深……
「啊……」澄澄發出囈語,她緩緩睜開眼楮,胸口還痛楚著,就看到陸非正離開她的唇。
陸非輕輕地捧住她臉頰,怕踫壞了她似的。「我弄痛了你嗎?」他真不該吻她的,但他又實在情不自禁。
「我——」她在醫院里?
「你受了槍傷,現在已經沒事了。」陸非安撫著她。
澄澄安心地放軟身子,她記起來了,在婚禮上,陸希想對陸非開槍,而她奔過去擋了那一槍。
「澄澄,你願意原諒我嗎?」陸非眼光復雜地看著她,這輩子,他還沒對什麼女人這麼小心翼翼過。
「為什麼要我原諒?」為他擋槍,是她心甘情願的,談不上什麼原不原諒的問題;況且當時她也沒多加考慮,完全是出于潛意識的動作罷了。
敝了,為什麼看到陸非即將中彈,她竟會那麼奮不顧身?難道她對他還余情未了,明知道他要娶別的女人,她還放不下他?
「我知道真相了,你沒有偷旗幫的資料,是我誤會了你。」他輕輕握住她的手在頰上摩挲。
「哦?」她怔然,原來,他為此要求得她的原諒。
「我要娶你!」
「陸非,你以為你可以輕易娶到任何女人?」澄澄低語。
「你——總是有辦法激怒我。」他深吸了一口氣。「你的意思是,你不願意嫁給我?」
「你的新娘另有其人。」她輕哼著,如果沒有發生那場混亂,現在他恐怕和童雪均已經在床上甜甜蜜蜜得兩情繾綣嘍!
「原來你在吃醋。」陸非笑了,起碼,女人吃醋是件好事。「我發誓,我和她之間什麼都沒有。」
澄澄斜睨了他一眼。「你會那麼安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