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老天,她頭疼得厲害,只記得有個人扶起了她,接著,就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事情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在三個月前,她還是個無憂無慮的女孩,剛過完二十歲的生日,生命正散發著光彩。
然而有一天,一個晴天霹靂的消息卻降臨在地生活中,她所敬愛的、畏懼的父親竟要把她嫁給香港的黑道少幫主!
這太可怕了,她才二十歲,進人大學沒多久,從未嘗過戀愛的澄味,便要這樣草草嫁人了,嫁的地方人生地不熟,嫁的人更是陌生的可以。
還記得那一夜,當耿湛毅月兌掉她的絲質睡袍,扯掉她的內衣,她簡直羞得無地自容,因為包括訂婚那天,他們總共才見兩次面呀!
她不願為他生兒育女,不願與他相守一生,不願自己浪費美好的生命,不願將青春蹉跎在此。
然後她走了,帶著護照和極少的美金,她買了到台灣的機票,只因為這是她唯一感到比較親切的地方,至少她看見的都是黃種人和黑頭發,心里也比較不會感到恐懼。
她再也不會回香港,她不願再見到耿湛毅;然而她也不能回日本,憑她父親的勢力,怕她在機場就已經被逮回去了,屆時的下場一定又是被送回香港,畢竟她已是出嫁的女兒,本木家已經容不下她了。
她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二十年來,她被安排、照顧得好好的,宛如一朵溫室里的花朵,也才會造成她現在一點工作能力都沒有的處境。
這實在很糟糕,如果她不回去,經濟是個重大難題,逃了一個禮拜,她又疲倦又累,現在更慘,連睡的地方也沒有了,明天,恐怕吃都是個問題,因為她的錢都已經用盡了。
而她現在究竟是在哪里呢?這舒服的床是居于哪個好心人的?有誰收留了她嗎?她再度閉上眼楮;現在也只想好好地睡一覺…
※※※
龍耀人看著略有動靜的齊茵,謝天謝地!丙然像陳醫生所說的,她很快就轉醒了,否則真會急死他!
"茵茵。"他試著叫喚她。
她動了動眼皮,似乎不勝負荷眼皮的酸澀,她疲憊的模樣令他的自責更加深切,都是他造成的,他怎能讓一個孕婦負氣逃走呢?太危險了!
"茵茵,你醒啦?"他執起她的手握在掌心,黑眸深情地望著她,暗暗感謝上帝讓她醒過來。
睜開眼,本木香子迷惘地看著眼前的男人,她還是弄不清楚這是哪里,以及她為什麼會在這里?
但是,這男人的眼光好溫柔,像加了蜜似的,他望著她,充滿了濃情蜜意,以及對她說不出的愛憐。
怎麼回事?他們認識嗎?她在台灣沒有朋友啊!
如果只是一個收留她的善心人士,不會用這種深情的眼光看她,難道她的恩人對她一見鐘情?
"我很抱歉,我不該用言語傷善你,茵茵,你願意原諒我的過失嗎?"他懇切地問。
他是陷進去了,這輩子沒對一個女人這麼低聲下氣過,齊茵是頭一個,也會是最後一個。
本木香子回望著他,她听不懂國語,完全不知道他在說什麼,只覺得他眉宇之間似乎很懊悔的樣子。
半晌得不到床上人兒的回應,龍耀人嘆了口氣,無奈地說︰"我就知道你不會原諒我。"
他執起她的手輕輕細吻著,像怕踫碎了她似的。"我保證不再惹你生氣,保證都听你的,哦…茵茵,我必須告訴你,你已經懷孕了,你懷了我們的孩子,我們的結晶!"
他屏息的等待她知道這項消息的回應。
等待中,他幾乎不敢想像她听完後的反應,她一直是個極有行動力的女孩,她熱愛著她的工作,她像是為工作而生存,如果她不要這個孩子,她不要這麼早就被孩子給綁住,那麼——
本木香子知道自己沒理由對一個陌生人動心,但是她卻心動了。
老天,他好溫柔,這樣溫柔又俊美的男人才是她夢中所想望的對象,他與耿湛毅截然不同,如果他是她的丈夫該多好!
與這樣俊美的男子共度一生才是幸福,她幻想著那個畫面,他為她仔細地梳著秀發,她則滿足地為他洗衣燒飯,有此男相伴,神仙也比不上她的快樂,她會變成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他的眼神像在等待著她似的,雖然他們之間言語不通,但如果她再不給他一點兒回應就太沒有禮貌了,畢竟人家還救了她哩!
于是,她凝視著他,輕輕伸手攬住他的頸子,主動地送上自己的紅唇。
龍耀人立即欣喜若狂,她雖然不講話,可是她用行動表達了一切。
"茵茵,你肯原諒我了!"他實在太高興了,她非但接受了她懷孕的事實,同時也不再生他的氣。
她輕揚著睫毛,黑白分明的眼珠看著他,誘人的紅唇在邀請著他進人,他實在抗拒不了這樣動人的邀請。
于是,他倆下頭,用唇齒撬開她的牙齒,靈活的舌尖頃刻進到她口舌中翻攪,他熱烈地、纏綿地、深情地吻她!
本木香子痴迷地閉上了眼楮,她從來不知道與男人接吻的滋味如此美妙,渾身輕飄飄,她只想一輩子這麼躺在他懷中。
他的吻令她暈眩,令她心跳,不像耿湛毅的吻只令她感到惡心,耿湛毅每每舌忝她都像是狼狗似的,還會硬把他喝到口中的酒灌給她,讓她十分厭惡他這種玩弄她的行為。
但是眼前這個男人不同,他的吻像有度力似的,軟化了她的四肢百駭,她喜歡被他吻,並且熱烈地反應起他來。
吻完她的唇,他再吻她可愛的耳垂,他對她呵著熱氣,接著,再到他白皙動人的頸子。
她因他的愛吻而輕輕顫抖了一下。
"可以嗎?"他抬頭輕聲問她,他已經忍耐不住了,才懷孕沒多久,應該不會傷到小寶寶吧。
身為女人,縱使言語不通,但她知道他在詢問什麼,于是不由自主的,她竟輕輕點頭。
她知道自己是別人的妻子,但是,與其和耿湛毅那只猛獸結合,她寧願選擇這個對她溫柔以待的男人,即使只有一次,也會成為她氣生中最美好的回憶。
得到她的首肯,他再度溫柔地吻住她唇瓣,品嘗著她唇上美好的芬芳滋味,屬于女人的香味。
"啊……。她緊緊抱著他結實有力的腰,並舒服地在申吟之後發出幾個嬌女敕的日文單字。
她似乎迷上這個男人了,他的溫柔是多麼令人迷醉的武器呀!她要永遠待在他的身下,做他的女人,她要伺候他,將他當成心中的天神,只為他一個人而活‥
就在本木香子陶醉在濃烈的結合之際,龍耀人並沒被感官的刺激給沖昏頭,听到發自她口中的日語,他猛然一驚,有說不出的驚訝,他連忙抽身從她的身體退出,驚詫地瞪著她。
老天!這女人不是齊茵,他愛上了一個不是齊茵的女人!
那麼,她究竟是誰?
※※※
黑色大房車急速駛向中正國際機場,齊茵已經停止了掙扎,她知道再反抗也沒用,她根本就不是他們幾個彪形大漢的對手。
透過黑色的玻璃,她看到車窗外的景物,繁星點點,夜已經很深了,然而她還是不知道這伙人綁架她的企圖。
龍耀人應該發現她走了吧,他會來追她嗎?或許他會適巧看到這一幕而想辦法來搭救她。
每次不都是這樣嗎?他總能瀟灑地神機妙算,在千鈞一發之際,有驚無險地救回她。
不知道她這次有沒有這樣的好運氣?
車身繼續往機場的方向駛去,公路上燈火通明,車流順暢,美麗的機場近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