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個玩笑而已,何必這麼認真?"龍耀人哂然一笑,悠閑地說︰"老大,其實白門上個月真的沒什麼事,除了查到日本的共生會企圖以魚目混珠的方式走私槍支,被我派人攔截了下來,還有飛鷹幫的地盤之爭已被我扼止,另外就沒什麼大事了。我們的度假飯店、俱樂部、酒店、影城都很賺錢。"
龍耀炙撇撇唇,對于耀人這種吊兒郎當的報告方式,雖然不滿意,但勉強就接受了。
他太清楚這個二弟了,耀人有能力、有膽識,也有矯捷的身手和魄力,但卻偏偏總愛擺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他們父親是個嚴謹沉穩的人,母親則端莊又典雅,真不知道耀人是遺傳了誰?
"耀人,給你兩天的時間,立即解決五聯幫之事。"龍耀炙說道,不給這家伙一個任務,誰知道他明天又會跑到哪里去風流快活。
"我非常樂意解決!"龍耀人笑著回答。
"不妥吧!"耀澄眨眨眼楮說。"老大,依我之見,這個任務還是別派二哥的好,他一心系掛著去探蘭桂坊的美麗佳人,最後恐怕會成事不足,反而讓咱們會館更添爛帳一筆!"
她在報一箭之仇,誰叫耀人剛剛說她胸部小,他不知道女人很忌諱這個的嗎?況且她胸部又不小,太侮辱她了。
龍耀人的俊容漾出一抹笑容道︰"親愛的妹子,你實在太了解我了,你放心吧,我一定會先去見見那位蘭桂坊佳人,然後再解決五聯幫的糾紛。"
他真的迫不及待想去蘭桂坊嘍!
※※※
齊茵一陣風似地旋進雜志社,她把黑色的大包包和手中的資料袋一股腦地丟在辦公桌上,連忙月兌下半濕的咖啡色皮衣,拂拂發上的雨水。
"真倒楣,最近怎麼老是下午後雷陣雨,聖嬰年的天氣果然詭異,連盛暑的台北都會下冰雹……"齊茵嘴里咕濃地抱怨著,一邊利落地抽出面紙按干皮衣上的水珠。
"茵茵,你又沒帶傘啦?"雜志社元老崔姊搖了搖頭,她已是兩個孩子的媽,對他們這些年輕人的舉動最看不過去,沒事就愛充當他們的媽,念上那麼兩句。
"晴,熱咖啡!"負責攝影的小季為她沖了杯熱騰騰的咖啡。
"謝啦!"齊茵見獵心喜,連忙把咖啡端到嘴邊灌了一口,嗯,舒服多了,咖啡果然是上帝對人類的恩賜!
"小心燙哪……"崔姊忍不住皺眉,這小姐總是這麼不秀氣,真不知道將來怎麼嫁人喲。
齊茵眉飛色舞地說︰"崔姊,你不知道,咖啡是越熱越好喝,涼了,就沒滋味。"
"我懂,就像愛情一樣,打鐵要趁熱,對不對?"總機小穎人小表大地說,她是工讀生,才十七歲。
齊茵點點頭。"聰明,小穎,你這個比喻不錯!"齊茵從不吝于贊美別人,不管人類或動物都是需要鼓勵的,她研究過這門心理學。
"要不要吃個面包?"小季拿了袋面包擱在齊茵的辦公桌上。
"好奇怪哦,我在這里忙了老半天,切傳票切得半死,怎麼就不見有人替我沖沖咖啡、送送面包?"負責會計的朱麗調侃地笑道。
小季的臉立刻就紅了,他再歡齊茵不是秘密,但齊茵對他一點都不來電也不是秘密。
不過人有喜歡別人的自由,只要不妨礙別人,他默默地關心齊茵總可以吧?
齊茵嫣然一笑,丟了個牛角酥給朱麗。"吃吧,大會計!誰都知道你是咱們真實周刊最可憐的大忙人,快填填肚子,免得餓壞了你,你男朋友會心疼!"
朱麗也不客氣,接到牛角酥立即大咬一口;每到結帳日就是她最忙的時候,說真的,她確實餓壞了。
這就是"真實周刊"雜志社,工作伙伴之間相處得其樂融融,好像是一家人一樣。
"真實周刊"共有員工三十余名,辦公室坐落在台北市基隆路上的華麗辦公大樓里,約百坪;除了大老板、總編和幾位主管的獨立辦公室之外,尚有會議室和娛樂視听室、咖啡休息室。
不像一般雜志社的狹小雜亂,外表氣派是"真實周刊"雜志社給人的第一印象,這證明這家雜志社真的很賺錢,否則他的老板不會如此大手筆裝潢與優待員工。
在雜志界,"真實周刊"是成立十余年的老字號了,盡避現在五花八門的新聞雜志多如過江之鯽,但。真實周刊"始終保持一定的銷售量,也在台灣擁有廣大的讀者群,從來不需靠什麼"兩本合購N元"或是贈獎活動,即可使業績平順,一路長紅。
齊茵從大學一畢業就待在這家雜志社,算來也有三年。
天蠍座的她喜歡新聞,更喜歡追求新聞真相,因此大學學了新聞,現在在此簡直就是如魚得水。
兩年前,當她父母決定隨兄移民加拿大時,她果決地單獨留了下來,不為別的,就因為舍不得這份刺激又具挑戰性的工作,她要和新聞共存亡,給社會大眾員真實的內幕!
"哇!逃婚!"主跑政治新聞的杜雷正在翻看敵社的雜志。"日本'日見流'的千金小姐下嫁香江'北天幫'少幫主,結婚第一天就逃跑,弄得北天幫人仰馬翻,到處在找人。"
小穎咋舌。"日本女人不都是柔柔弱弱的嗎?這位小姐可真有勇氣哪,人生地不熟的也敢跑。"
"這種黑道聯姻的婚姻多半沒有幸福。"崔姊以過來人的口氣說。"嫁一個自己不喜歡的男人,也難怪她要跑了。"
四十出頭的崔姊是自由戀愛結的婚,老公直到現在還對她迷戀不已,所以她是有感而發。
齊茵拉開辦公椅坐下,她很快地拿出一疊紙來,火速振筆疾飛,嘴里不以為然地說著︰"如果她不喜歡,可以不嫁,何必這麼大費周章?也戲耍了對方。"
她對這條新聞沒有興趣,太"女性"了點,況且感情的事對她來說也太麻煩了,還不如挖掘新聞來的有意思。所以嘍,從一入社就拒絕跑娛樂新聞,因為那可會磨喪了她對新聞遠大的抱負!
"或許她是被逼的。"杜雷笑了笑說,沒在這上頭多爭辯,他很了解齊茵的個性,知道她不再歡拖泥帶水。
齊茵揚揚眉,擺明了她鄙視該名逃婚女子。"如果她甘于被逼,那麼,她就該認命!"
杜雷好笑地道︰"茵茵,真不知道你這副德行,怎麼每天送上來的花還是那麼多?"
沒錯,齊茵的個性倔強,脾氣像火、像風,好打抱不平及追求真相,但她同樣是美麗、出色和引人注目的。
齊茵挑挑眉毛,顯然對這個話題很感冒。"這你就要問他們了,我不會說他們有眼無珠,但他們肯定是找錯了對象。"她不喜歡追求者,那令她頭大極了。
杜雷聞言也笑了,齊茵的優點之一就是她很坦白,任何對她有興趣的男人都會得到一個明確的答案,那就是——抱歉!
她從不會欲擒故縱,她的名言是不想玩火自焚,她怕新聞界會因為她的隕落而少了一顆奇葩。
她就是這麼充滿自信,陽光味十足又明亮照人的女孩,像一塊磁鐵似的,只要與她說過話,就會被她牢牢地吸引住。
"我想你應該會對這條新聞比較感興趣吧!"杜雷把雜志折開到某一頁,遞到齊茵辦公桌上去。
"深夜PUB的雙性人?"齊茵看著標題,一雙明眸霎時間亮了起來。"男扮女裝的雙性戀者在PUB招攬生意,男人、女人的生意都做?收費低廉,曾有警務人員向其買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