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回身對著背後的武士大吼著。
「濱崎——快甩開他們!」
濱崎回吼一句,「嗨——」身形巨壯的他,高舉手中的長刀,勇敢殺敵。
「納命來——」他帶領四名武士沖上前,將身後的敵人解決。
松平忠輝抓著小雪快步朝遠方的高牆奔去,松平雪的胸膛快因窒息的熱氣而炸開,但仍勇敢咬牙忍著不哭。
松平忠輝又抵刀殺遇三名阿部藩人,松平雪則努力保護著自己。
在她的西側突然殺出一道黑影,她驚訝地發現小倉霞一身黑裝,手執長刀快手殺敵,她一閃一現令人措手不及,刀刀致命。
她的表情完全不似平日的小倉霞。
「快,小雪!」
松平忠輝催促著她,她一回頭,他便將她抱住,然後他們一同飛上高牆。
這是忍者術的基本技術。
他們一躍上高牆,兩人蹲在牆上,牆外是等待支援已久的松平藩武士,松平忠輝朝下大吼。
「小笠原——接住她——」
「嗨——」小笠原勇之助在高牆外,準備好動作。
松平忠輝見小雪臉上血色盡失,他心疼的深情吻住她的唇,愛憐地催促她。
「乖,先下去等我,小笠原會照顧你的。」
「可是你——」她不肯松手。
「乖,別跟我爭辯,照我的話做,快點!」他抱著她又吻了一次,「我愛你,雪,很愛很愛你。」
語罷,他便放手讓她墜下,親眼看見小笠原穩穩接住雪。
她卻在此時哭吼出誓言。
「你不能有事!千萬不能!听到沒有!不然、不然我就嫁給小笠原大哥!」
小笠原勇之助抱著她的手差點滑掉,她這是激將法嗎!?
「你這女人,想都別想!」
這招果然奏效,松平忠輝惡狠狠地瞪著她,憤怒大吼,重回戰場與同袍殺敵,但仍听見他憤怒的大吼。
「可惡——羅嗦——全部去死——」
松平雪在牆外听著牆內不斷傳來的廝殺聲,緊張地全身出汗。
小笠原揮手向下屬下著進示,他則拉著松平雪到掩護地等待。
一等他們安全時,小笠原勇之助嘆氣吐出抱怨。
「嘍——你這是想害將軍還是害我!?」
她眼里全是恐懼和哀戚,這讓他根本罵不下去,只能蹲在她身旁,給她安慰。
「別擔心,將軍會沒事的。」
「嗯。」她點頭,忍住不哭,兩手抱著月復部,堅強而勇敢。
斑牆之內。
廝殺的戰火仍舊蔓延著。
松平忠輝和阿部驚羽兩大龍頭終於在戰場上正面交戰。
他們兩人分站兩頭,各持一把長刀,眼神冷冽地盯著對方。
兩人都知道,這場戰斗不只是藩與藩之間的爭奪,也是男人與男人之間的戰爭。
阿部驚羽盯住敵方,他知道松平雪已被松平忠輝救出城外,但他會奪回來的。
他嘴角揚起一抹邪冷的笑容,眼里全是冷寒的憤懣。
「偉大的松平藩主將軍好久不見了,不過,為了搶奪一名女子費盡如此的心力,值得嗎?」
松平忠輝昂挺著胸膛,眼里、嘴邊全是冷然的堅定光芒,他哼聲笑。
「她不是普通的女子,她是我松平忠輝的——妻子」
那句「妻子」說明他的決心,也挑明他的目的。
阿部驚羽邪冷的笑不變,卻多了分嘲諷。
「妻子,是嗎?那又如何?幕府藩里御一門是不可能答應你們的婚事的,何必這麼欺瞞她呢?」
「我會拿到允可的。」松平忠輝挑高一道眉,篤定地宣言。
「呵——你不會有機會的!因為我——不準!」
阿部驚羽提刀朝他沖去,揮舞著長刀,刀刀致命。
松平忠輝不敢輕敵,漂亮揮舞長刀抵擋。
兩名身分、地位、實力相當的群龍之首過招的畫面精采而令人屏息。
金屬長刀的踫撞鏗鏘大響,擦出火花。
松平忠輝飛旋起身,阿部驚羽同時飛身上去,兩人在空中交手。
松平忠輝劃出閃銀刀光,旋身落地,長刀在他手中重落指地,他昂揚挺身聳立。
阿部驚羽同時落地,手勢相同將刀垂落指地,同樣挺身佇立,嘴角揚起一抹邪冷的笑,眼里卻有了哀戚。
他握住長刀的手,汨汨流出鮮血,滴落至手腕,順著長刀沒入泥土里。
「你真的很幸運。」阿部驚羽輕聲說出嫉妒。
松平忠輝堅毅的看著他,眼里全是英雄惜英雄的光芒,他同樣輕聲回應。
「我知道。」
「呵——」阿部驚羽眼里的哀傷和遺憾更濃,更襯出他笑里的落寞。踫——
一代梟雄就此長眠。
多年來,松平藩與阿部藩之間的紛爭就此畫下句點。
為了一名女子。
城牆之外,
松平雪坐在城外的掩護地,四周全是保護她的松平藩武士。
她抱著月復中的胎兒,緊張、恐懼、不安地祈求著孩子的父親能平安歸來。
她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只知道,她不敢動、不敢哭、也不敢說話。
害怕已經不足以形容內心的恐懼。
她什麼都不在乎了,也不再為了身分而動搖心意。
她愛他呵——
只是愛他。
「求你——求你……」
城內的殺戮叫囂突然平息下來,一陣令人屏息心魂的窒息寂靜,接著是直沖上天的叫喝,歡欣吟唱出勝利之歌。
松平雪咬著唇,盯著前方的眼連眨都不敢眨一下,就怕錯過了什麼。
小笠原勇之助等人也都緊張的屏息等待,他們全都不知城內的戰況。
突然,城牆上飛舞的阿部藩旗落下,燃出了火焰。象徵著松平藩的旗,緩緩高升,在阿部藩的土地上,飛揚舞動著勝利。
「啊?啊——」小笠原勇之助等武士看了這一幕全紅了眼眶,大吼出喜悅。
松平雪沒有出聲只緩緩站起身,看著遠處由小而大朝她走來的人影。
當那人影清楚出現在前方時,她捂住唇松了口氣嗚咽一聲,即飛身奔上前,淚眼迷蒙。
他們在半途中,擁抱住彼此。
吻熱烈的交纏著,相互撫慰彼此無助的脆弱心靈。
「呵哈——嗚……嗚……」她又哭又笑、淚眼以對。
「噓——我回來了、我回來了。」他吻住她,訴說著愛意。
生死之關重逢的愛侶,互相緊系彼此的心。
他們四周響起漫天的歡呼聲,久久不散。
黎明洗去了所有的殺戮。
***
松平忠輝與松平雪相對站立在商館的房間里。
兩人身上都只穿了件浴衣,長發洗淨後,披散在背後。
他們眼里全是對彼此的愛戀之情。
松平忠輝仔細看著分別二個多月的松平雪。
她長大了,眼里仍存有純真的神采,但又多了一分成熟的韻味。
做母親的堅強也在她眼里展現,一個月在外流浪的日子讓她明白了生活的艱苦。
這一切的轉變令他心疼憐惜,更懊悔在她轉變時,他不在她身邊。
松平雪也同樣凝視著他,二個多月的分離再次重逢後讓她的心波動不止。
他仍是那麼令她覺得安心、覺得溫暖,令她只想躲在他臂彎里,抵擋一切現實的風雨。
她不再害怕任何困難的考驗了,身分、未來都不怕了。
因為,她相信他。
松平忠輝此刻只想將她抱入懷里,好好徹底地愛她,將過去二個月的思念全補回來。
他是這麼這麼的愛著她,即使犧牲一切也在所不惜。
他不知自己也可以是這麼享受愛戀的人。
現在他是了。
他有許多的夢想,只想與她同行。
他誓言不再讓她有機會離開他了。
他忘不了當他回家,听兒她失蹤的那一剎那,心仿若崩裂了。
那苦、那痛、那焦心的感覺,他發誓再也不要嘗了。
「告訴我,為什麼不好好在藩里等我回家?」
他開口提出疑問,他要她心中再也沒有懷疑的與他共度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