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撫天憶起這事,忍不住朗聲大笑。
撇了撇嘴,皺鼻哼聲,戎巧仙道︰「巧兒怎會不知展鵬哥是因為巧兒取代了他在堡內年紀最小一位,才將巧兒疼的。」
「是其一原因,但非主因。在總壇堡里,誰不真心將你疼的。」說著,戎撫天一指點上她的俏鼻,取笑道︰「倒是你,只要別老愛搗蛋、惡作劇的,又怎會老被人笑年紀小?」
戎巧仙一反常態的不反駁,反倒退了一步,拱手作揖的,大眼眨過頑狡之色,故作乖巧道︰「大哥言之有理,巧兒受教了。大哥請上座,好讓巧兒服侍您用茶。」
戎撫天看的心怔的一楞,不禁莞爾,笑罵一聲,「又在頑皮了,欠打!」
戎巧仙睜大了很,小手反射性的撫上臀,急急叫道︰「不能打、不能打。大哥上回打的人好疼!」
戎撫天拉過她手,領她坐上石椅。「小巧兒只要乖乖的,大哥怎舍得打?」
戎巧仙咯咯一笑,柔順的替他倒了杯香茶,奉上。
「大哥請用茶。」骨碌碌的大眼星閃晶燦。
戎撫天接過茶,輕啜一口,贊言道︰「嗯,真有大家閨秀之相了。」
戎巧仙皺了皺小鼻子,哼了聲反駁,「本來就是大家閨秀。」
「是麼?」戎撫天一臉覺得瞧不出來。兩人相視清揚一笑,便品著香茶,天南地北的東扯西聊的笑談。
「唉——在冉某人活在痛苦的深淵之際,見著你們倆人仍是那麼*濃情蜜意*的,可真是撫去了冉某人不少煩憂。」
清揚男性嗓音傳來,打斷了他們的談笑。戎撫天和巧仙一回頭,就見一名斯文俊秀的頎長男子,面帶微笑的注視著他們。那人便是戎撫天的拜把知交——冉靖。
冉靖雖有北方人高壯魁梧的體格,但那五官卻柔美斯文如畫中仙,巧妙的融合了陽剛與柔美之氣,似生來招惹女人心的。
冉家牧場在關外東北方可是數一數二的大牧場。生性浪拓不羈的冉靖,多年前可是有名的「賞金獵人」,五年前回到關外接管冉家牧場。
近五年,在冉靖精通識馬的管理下,冉家牧場成了關外最大的牧場。人人皆知要找匹好的千里駒,找冉家馬絕沒錯。
「冉靖!」
戎撫天見著知心好友,神情愉悅的站起身,」前招呼。兩位相惜的英杰笑顏把手。
「真個好久不見了。來了怎麼不叫人通知我一聲?」戎撫天掌拍上冉靖的手臂,笑言道。
「何需費那麼大排場。我方才上嶺時,正巧遇上了徐老他們,就一起上來了。」冉靖仍是那派清風瀟灑的道。
戎撫天抬頭看向冉靖身後的徐兆宏、邢昊和戰武。給了他們一個體恤辛勞的眼神。三人亦以眼神答謝。
戎巧仙跑了過來,頑皮的自戎撫天的腋下鑽出來,笑若燦陽,狡黠道︰「靖哥哥,是不是牧場快關門大吉啦?」
「巧兒,不得無禮!」戎撫天朝她叱道,俯視怒瞪著她,眉頭高高皺起。
戎巧仙抬眼見他鐵青著臉,笑顏可愛的吐吐紅舌。習慣性的兩只雪白小手,高高舉起貼放在頭頂上。
冉靖看著兩人,突然朗聲哈哈大笑。心想這兩人可真堪稱絕配。當年戎撫天一趟江南行竟帶回個粉雕玉琢的俏娃兒。見戎撫天對那小娃兒的奇異呵護,他便知往後的「龍神堡」可有好戲看了。
丙然沒錯,隨著戎巧仙愈來愈大,這好戲也就愈來愈高潮迭起了。
冉靖笑著搖搖頭,低頭以一種戲謔的審視眼光打量起戎巧仙。好半晌,在巧仙被打量的抿嘴皺起黛眉時,滿是笑意的開口。
「小表頭,怎麼靖哥哥兩年沒見你,你還是這麼小不點一個。不蹲下來,還真瞧不著你呢!」
在場人莫不笑開了臉,向來豪爽的徐兆宏和粗線條的戰武,笑聲更是震天響。
戎巧仙小手死命握拳在側,氣得鼓起腮幫子,小嘴翹的半天高,晶燦的眸里閃著氣焰,不開心的嬌喝︰「我不是小不點!我已經長高了。」
冉靖有心逗她,一听她這麼說,便故意挺直起身,刻意拉高兩人的身高距離,斜睨著她。
「是麼?你身長還不及我下顎呢。更甭說是你那略高我二指距的大哥了。」
戎巧仙氣得滿臉通紅,淚水在眼眶里慢慢聚集,眼看就快掉下來了。為何大夥都老愛笑她小?
戎撫天向來護著她。心知小家伙這陣子很忌諱這種玩笑話。手保護性的環上巧仙那單薄的肩。
出聲對冉清道︰「冉靖,別再逗她了。」
戎巧仙忽地一掃陰霾,仰起小臉對戎撫天甜甜一笑。表情變化快的令人咋舌。戎撫天也是一臉溫柔的笑望著她。
看著兩人眼中只有彼此的相視笑望,冉靖揚起一抹別具深意的笑,挑挑眉回頭對徐兆宏等人打了個啞謎般的眼神。
徐兆宏和邢昊了然的微笑。只有戰武有些搞不清狀況,搔著腦袋一臉疑惑,來回看著笑的詭異的三人。邢昊皺眉給了他一個「沒神經」的眼神,便隨著魁首等人步入石亭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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戎撫天命人擺上了幾道配酒小菜,飲著醇濃的葡萄美酒。戎巧仙則喝著冰鎮梅湯。坐在戎撫天和冉靖之間,把玩著徐兆宏三人此行自長安帶回來的小玩意。
戎撫天輕啜口酒,笑言問著冉清︰「牧場一切好麼?快人秋了,牧場不是最忙的時候麼?怎有空來『龍神堡』做客?」
冉靖聞言放下酒杯,滿臉愁苦的唉聲嘆氣。「唉.不說也罷。這回可要叨擾一段時間了。」
戎撫天不介意的笑著回道︰「無妨,歡迎之至。咱們也許久沒聚了。倒是你有何困難之處麼?冉老夫人身子可好?」
冉清又是一陣唉聲嘆氣,啜口酒咕噥埋怨。「就是太好了才閑著管事。」
戎撫天一陣愕然。而因心氣冉靖嘲笑的戎巧仙也自小玩意轉移了目標,美麗的星眸不解的看著他。
徐兆宏豪邁的哈哈一笑,調侃道︰「這小子是被催婚催的心煩才逃家,躲到咱們堡里來想清清耳根子的!」
戎撫天听言笑著搖頭。也難怪冉靖那年過半百的親娘會催婚了。冉靖也年屆三十了,事業有成卻沒定下心成家的念頭。而冉靖的兩個弟弟有他這大哥撐著,也跟著沒心成家。當然急煞了冉老夫人。
戎巧仙忍不住嘻聲一笑,「靖哥哥,你很老了耶。再不娶妻會沒有那家閨女敢嫁你喔!等著你白發蒼蒼、齒牙動搖時,再像跟衙府抓大盜要犯那般,畫張像貼示招親嗎?那一定很轟動,哈——」說著竟忍不住炳哈大笑。
可她這一段話可同時惹惱了四人。在場的男人除了徐兆宏外,沒有人笑的出來。因為他們四人年紀相仿且皆沒成親。
冉靖,舉起酒杯湊唇啜了一口,又是那抹狡詐的戲謔神色。
「老來有伴倒也不錯。不過,這在場可還有三人同我際遇。若要說成親,合該是你大哥先請大夥喝喜酒。你大哥事業繁重,南北各省皆有行號,若不早些成婚生子的,那將來事業的打理可就麻煩了。」
他的一番話,引來徐兆宏、邢昊和戰武的點頭贊同。戎巧仙卻心倏地一慌,一股害怕和難過速速竄起,眸里滿是慌亂的看向一臉神色無異的戎撫天。
戎撫天啜著葡萄酒,感覺到巧仙的目光,扭頭笑問︰「怎麼了?」
巧仙黛眉緊皺,小手不自覺的緊握拳,戰戰兢兢的開口︰「大哥也會娶妻生子麼?」
戎撫天放下酒杯,坦言笑道︰「那是自然的事。男子功成名就之際,總會想著這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