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劫白讓她心里甜甜的,賀依依仰頭,笑著看他說︰「安心去完成工作,我等你回來。」
彎下頭,吻住甜美的唇,雖然氣息漸急,卻怎麼也放不開彼此。
賀依依感受到他下半身的變化,睜開眼,越過他的肩頭,瞥見老管家正站在花牆下,于是紅著臉閃避他的吻。
里安追索她月兌逃的唇辦,輕吻,再輕吻,最後發現有人,才意猶未盡地嘟囔︰
「搞什麼!」
鄧肯拘謹有禮地說︰「少爺,涼亭里有早餐。」
「我知道了。」
老管家彎腰告退,只是嘴角那抹微笑看起來似乎很眼熟……
「在想什麼?」
「沒什麼,只是突然覺得好像在哪里看過鄧肯。」
里安對她的突發奇想不以為意,「鄧肯受過正規的管家訓練,你大概是在電影里看過類似的英國管家吧。」
「或許吧。」不再執著解不開的疑惑,「可是……要說是正統英國管家,鄧肯看起來也沒有那麼嚴肅耶!」
「被你發現了。」里安笑著說,「鄧肯除了是個稱職的管家之外,偶爾也會想辦法調冶身心。」
「例如?」
「像是當孩子王,帶隊到地道探險、勘查水牢之類的。」
「還有呢?」
「呵呵!要不要見識某個頑皮孩子被困了一天一夜的地道?」
「為什麼不?」
「不怕?」里安故作猙獰,「里頭有吸血蝙蝠喔!」
仰望他的臉笑得甜甜的,「有你在,不怕。」
呀!這是她的聲音嗎?她從來不撒嬌的!
里安將她沒來得及藏起的錯愕看在眼里,他哈哈大笑的說︰
「天哪!我會愛慘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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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是古堡的後面。」沿著城牆走,里安牽著她的手說道,「地道有些暗,你確定要走?」
「你要我放棄?在辛苦穿過一大片黑壓壓的樹林之後?別開玩笑了!」賀依依用空著的那只手,撥開擋在地道口的樹枝,眨眨眼適應地道里的陰暗,「就算是龍潭虎穴我也要走一回!」
「龍潭虎穴?」里安呵呵大笑,「也許,地道的那頭有讓人意想不到的寶物喔。」
「寶物?」賀依依瞥他一眼,「貴家族的寶物是藏在如此偏僻的地道那頭?與其說是有寶物,我倒寧願相信地道那頭是水牢。」
他捏捏她小巧的鼻說︰「聰明的小姐,答對了!我們現在正走在護城河之下,穿過護城河,對面是一座退潮時可以步行過去的小島,幾百年前,我的祖先們用它來關犯人。」
「也在島上處決犯人嗎?」
睨她,看出她只是隨口問問,絲毫沒有害怕的樣子。
「克萊頓家族不處決犯人的,頂多就是關個十幾、二十年。」
賀依依點頭,以中古世紀的英國城邦來說,不隨意處決犯人的貴族是很難得的。
約有兩個人手臂寬的地道里,每隔一段距離都有盞燈,燈光雖然微弱,卻不顯陰森。
「你不怕蝙蝠?」她的手沒有冒汗,也沒有發抖。
她瞟他,「真的有蝙蝠?」
「沒有。」他承認,「正常女人听到有蝙蝠時,應該是撲到我身上來尋求安慰,而不是質疑我說的話。小姐,你真的很不會利用機會。」
「遵命,老板。」靠在他的胸前,「這樣有沒有怕的樣子?還是要更怕?」
賀依依玩興一起,用力一撲,將沒有防備的里安撲靠在牆上。
「哈哈哈!」里安抱住送來的嬌軀,「小姐,你這已經嚴重超過害怕的境界,應該算是饑渴喔!」
抵著她半啟的唇,「我不介意解決你的饑渴……」說完,吻住她。
吻得越來越深,光靠一個吻已經無法解放想要她的心,他的手伸進她的下擺,忘情撫模令他瘋狂的滑膩肌膚,她以同樣的熱情回應……
里安放開喘吁吁的她,「這里沒有床,我們要繼續,還是等找到床再繼續?」
從他滿是的眼里看自己,一身狼狽。
賀依依笑倒在他懷里,「天哪!我不敢相信自己會這樣!」不再慣于隱藏情緒,向他恣意撒嬌、放縱……這樣的變化連自己都覺得太快!
他吻著她的發說︰「我跟你一樣,在一個月之前,我也不相信自己會被某個女人俘虜。」
賀依依笑著說︰「記得稍早之前,你說被俘虜的是我。」
「女人!」他假裝凶惡的說,「你不知道相愛是相對的嗎?俘虜你的同時,我也同樣被你俘虜了,而我心甘情願。」
她眉兒彎彎,眼角帶笑,「是這樣嗎?請恕我沒有太多的經驗。」
里安意有所指地說︰「你的沒有經驗是意外的驚喜,我喜歡。」
「你喔!」捶他一記,但不痛不癢。
「走吧,繼續探險羅!」起步前里安拉高她的手,親吻手背,「听說台灣人稱妻子為‘牽手’,很美的稱呼,我喜歡牽你的手,也會一直牽下去。」
賀依依的大眼里滿是驚訝,「我是個實際的人,不做多余幻想的。你說的是我想的意思嗎?」
「什麼意思?」皮皮的話惹來一記輕捶,琥珀色的眸子收斂玩笑,正經地望著她說︰「如果你想的是一生一世,是的,我想的正是一生一世。為了能達成這個心願,也許將有一場婚禮,或許,還免不了在潮濕陰暗的地道里下跪,只要能跟你一輩子,這些都值得。」
「哪有這種人!」她笑著捶他,「連求婚都說得一點也不浪漫!」其實,她不肯承認,一顆心已經淹在甜甜的糖水里,冒出幸福的泡泡了!
「不夠浪漫?」里安瞪大眼,「小姐,我敢打賭自古堡蓋好一千年以來,你是第一個在這里被求婚的女人!」
「在潮濕陰暗的地道?」她損他說︰「我就只適合在這里被求婚?」
「你適合在任何地方被求婚,還是你要宣告周知才顯得出我的誠意?」
里安吸一口氣,對著地道那頭大喊︰「我,里安,克萊頓,在這里向美麗的賀依依小姐求婚。」
回音回蕩在地道里。
里安看著感動得無法自已的她,「我的膝蓋不太方便,不過如果你喜歡,我還是會單膝跪下求婚的。」
賀依依拉住欲跪下的他,「不必了!」把臉深深埋進他溫暖的胸膛里,聲音有些遙遠,「我們才認識幾天,你怎麼能確定要一生一世?」
一生一世,好美好美的想望。
靶動過後,實際的腦子忍不住猶豫,相愛是一回事,真正相處之後,他會發現她其實很乏味,然後他們會開始互相怨憎對方,就像她的父母一樣。
理智的個性讓她很難沉溺在美麗的幻想里。
「直覺。」里安捧起她低垂的下巴說︰「在第一次見面時,我的直覺告訴我,就是你了!那時覺得你很有趣,但後來每天每天都更加被你吸引。
我喜歡你面對Nana時的自然反應,也喜歡你衿持的一面,喜歡你的一切,很多很多的喜歡就累積成愛,我愛你。」
兩人鼻尖抵著鼻尖,他的眼神認真得讓人無法懷疑,但,一生一世?真的有能維持一生一世的愛戀嗎?
望進她退卻的眼眸,「不管是什麼讓你猶豫,相信我,我們都能擺平它。」
是這樣嗎?只要兩人夠相愛,再大的問題都能解決,是嗎?
她的家庭、她的負累呢?想開口,卻說不出口,
始終認為生在那種家庭不是她的錯,但是,面對他時,卻還是無法坦然供出自己的家庭狀況。
心情很復雜,像從璀璨繽紛的花園走進幽深的地道一樣。他們之間的差距豈止在種族不同而已,連家世都是天地之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