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爾漠斂起褐眸,他不喜歡看到他們並肩而立的模樣!他曾經想過也許能再見到小女僕一面,但他沒有心理準備看到她跟另一個男人狀似親密的模樣!
他身旁從不缺女伴,更不會在意女伴的見異思遷,這種不悅的感覺對他而言是相當陌生的,更可笑的是小女僕跟他什麼都不是!
他不管她跟他是什麼關系,總之他不喜歡這種關系。
「你為什麼可以待在這里?」葉爾漠質問。
程銓驕傲的說︰「這個飯店是我的,而她是飯店的公關經理,我們待在員工休息室是理所當然的。」他故意挑釁,「相形之下,高高在上的帝諾總裁硬要擠在這里,似乎有些格格不入。您說是嗎?」
葉爾漠從來沒有受過這種氣!在他的世界里,他就是王,沒有人敢嘲諷他!
沙凌緊張的瞄著他太陽穴邊的青筋,即使沒見過他狂怒的模樣,她也知道惹惱一頭猛獅是極其不利的,她拉拉程銓,要他少說兩句。
程銓則拍拍她的手,要她別擔心。
他們之間的互動讓葉爾漠氣紅了眼——為著莫名的在乎——他咬著牙說,「我要跟你談談。」如果不是在台灣,他會一拳打掉他臉上的驕傲!
程銓抬起下巴,「你們之間沒什麼好談的!」沙凌拉拉他的袖子,他低頭瞧見她祈求的表情,嘆氣,「你明明……」
沙凌的眼里滿是懇求,無聲的請求他離開。
程銓嘆氣,「你這又是何苦呢?」
沙凌回避他的指責。「我知道我在做什麼。」
葉爾漠冷冷的看著他們。
程銓走到門外,擔憂之情溢于言表,「我在外面等。」
謝謝。沙凌用嘴形說。
他要的不是謝謝。程銓頹然的擺擺手,幫他們關上門。
休息室里只剩他們兩個人了。沙凌怯怯的望了眼面無表情的葉爾漠,「你好。」有許多問題想問,終究只化成最安全的一句問候。
你好?睽別三年,在見面時她居然只有這麼平淡的一句話好說?
三年來,她的影子經常會不經意的竄進他的腦海里,揮之不去。短短十幾天的相處,誰知竟會留下難以抹滅的印痕,她究竟在他身上施了什麼樣的魔法?
曾經,他錯過了她;這次,命運之神讓他們重逢,他再也不讓她輕易溜走!
「為什麼不告而別?」他問出了縈繞心頭三年的疑問。
想起那一夜,沙凌尷尬的避開他的注視,「我本來就只是暫時待在莊園而已……」
看他的反應,應該不知道那晚是她吧!想到這里她的心情有些復雜,既松了口氣,又覺得惆悵。
她整整心情,又說︰「那天剛好程銓有空,我就請他來接我回台灣。」
「那麼急?連句話都沒有留,像在逃難。」葉爾漠譏誚的說。原來放不下的只有他!
懊死的是他從來不會放不下!
「我很抱歉…」
葉爾漠要听的不是抱歉!他勾起她的下巴,不讓她再逃避問題,「我要听真正的理由。」
沙凌動了動嘴,卻什麼也說不出來。該怎麼說,說她獻了身?還是說她愛上了他,所以才不得不逃離他身邊?
什麼都不能說呀!
葉爾漠陰鷙的凝視著她紅艷的唇,想也不想的吻上它。
好甜美的味道!仿佛他已經嘗過似的。
原本想要淺嘗即止,卻在踫觸的剎那激起無盡的,他的唇舌百般撩撥,肆意地喚起她的記憶,沙凌攬著他的脖子,絕望的任自己沉淪。
她像只愚蠢的蛾,明知烈火勢將焚身,仍堅定的住火堆里飛;在他的愛里化為灰燼。
他不舍的放下她,拇指仔細劃過她優美的唇形,感受到她的輕顫,他笑了︰「我們是相屬的。」兜了一圈,他總算明白自己的在乎。
「不!」沙凌猛然驚醒,伸出雙臂抵住他的胸口,似乎這樣就能擋住他的魅惑。
不?葉爾漠危險的眯起眼,「你說清楚。」
「我們這樣是不對的!」掌心傳來他的體熱讓沙凌收回手,改為環往自己,「我們不能在一起。」
「為什麼?我挑情婦從來沒有國籍、職業之分。」他以為她擔心的是這個。
沙凌愕然抬頭,是呵!她想太多了。他怎麼……怎麼可能跟她求婚呢‘呵呵,她未免太托大了。她即將汜濫的淚水強壓回又被他無意刺傷的心,苦的淚、咸的血混出一團五味雜陳。這些都是不為人知的痛哪!
沙凌扯出笑容,「多謝你的看重,在台灣,情婦並不是那麼高尚的工作。」她不稱他爵爺,不想讓自己又矮子一截。在他眼中她什麼都不是,惟一擁有的只剩尊嚴了。
他厭惡她將情婦稱之為工作的口吻!從來他就沒有得不到的東西!
「開出價碼吧!」這是他不曾有過的經驗,任何一個女人在他開口要她當他的情婦時,無不銘感五內,從來不需要談到金錢交易。
沙凌挺起胸,「我是不賣的!」他怎麼能夠這樣傷她?!她的心已然千瘡百孔,再也承受不住一絲一毫的傷害了。
葉爾漠嘆氣,「如果這樣讓你感到受辱,我很抱歉。你知道,我沒有太多這樣的經驗。」他一向擅長哄女人,卻沒有踫過像她這樣明明身體都在呼喊著要他,卻依然嘴硬得不肯讓步的女人。
她變了,變得聰明自主,然而這樣的轉變更讓他著迷。
「我可以付出任何的代價,只要你答應做我的情婦。」他決定讓步。也許,相處一陣子之後,他就會找出對她念念不忘的原因,再也不會懸著心揣測自己的心用。
「我不會去做任何人的情婦。事實上我即將結婚了。」沙凌斬釘截鐵的說,希望這樣能讓他死心。
想著她躺在另一個男人的懷里,這個景象激怒了葉爾漠,他向前一步,將她拉人自己的懷抱,箍得緊緊的,兩人的身體完全密合在一起。
他的腳岔入她的兩腿之間,蠻橫地讓她感受他的灼熱,一只手臂緊箍住她想逃的軀體,另一手則順著她的大腿曲線慢慢往上移動,滿意的听到她的輕呼。
「誰?是剛剛那個家伙嗎?他也能這樣輕易的撩撥出你的熱情?」他在她耳邊輕輕吹氣說。
理智與像兩道勢均力敵的力量,揪扯著她岌岌可危的堅持,她頑強的閉上眼,拒絕被他的褐眸魅惑。
「沒錯,就是程銓。」她感覺環在腰間的力量加大,好像要將她折成兩半。只要能守住自己的心,她不在乎!
她張大眼楮,故意在他的怒火上添些柴薪,「事實上我們已經很親密了。」
葉爾漠的褐眸進出憤怒的光芒,仿佛被奪去玩具的男孩,再也顧不得什麼禮貌,「既然你已經不是處女,當我的情婦有什麼關系?」
沙凌不敢相信他居然會說出這種話,想也不想的抬手——
他可以阻止的,卻沒有阻止。因為她眼里赤果棵的傷痛刺疼了他的心。
啪!
無視于臉頰熱辣的感覺,葉爾漠無動于衷的看著她。如果這樣會讓她好過些,他無所謂。
他總是在惹惱人之後又讓人感動,她該生氣的,為他的出言不遜。但,他任憑她打一巴掌的動作,卻讓她昂揚的火氣瞬間消熄。
她不舍的撫上他臉上的紅印,「對不起。」尊貴如他,何曾讓人如此造次!
「當我的情婦。」他堅持。似乎這才是他惟一在乎的事。
沙凌定定的望著他灼熱的目光,在他的眼里看到在乎。
他的寵溺能有多久?會得賠上一顆心嗎?她知道自己又將再度陷下去,或許,她從來就沒有爬起來過。不管是三年前,還是此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