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嗯!老大說‘她’是一個很好的朋友。」
「哦?」湯雯稜心里悶悶的,還是神色自若的聊︰「你們都沒見過?那就是校外的蔞?」所以她不會知道!
「不是!」小胖肯定的搖頭,「一開始我們也這麼想,誰叫大伙兒都沒見過呢?可是在學校里拿煙出來時,老大就說她覺得抽煙有礙健康,要我們也順便戒一戒。」
這種情節好熟悉。不就是……。
將湯雯稜的怪異表情解讀為不相信,小胖繼續強調︰
「還有喔!像我們一年級時進出校門都走後門,因為離教室近嘛!後來老大就率先走前門了,他的理由是,要是被教官訓的時候被她看到了,豈不丟臉!」
小胖得意的下注解,「會讓老大這麼在乎的人,怎麼會只是‘朋友’嘛!所以‘她’一定就是老大的馬子,也一定就在大華。只是老大太保護她了,我們沒看過而已!」
為了讓湯雯稜安心,小其反駁︰「也許所謂的‘她’,只是老大開玩笑的話。不然為什麼一畢業就沒有消息?這個‘她’,只存在老大嘴里罷了。」
小胖沒看懂小其的苦心,只認為小其正在污蔑他景仰的老大說的話,因此氣得大叫︰
「你懂什麼?我說的才對!高中時有一次要械斗,我還問老大︰不怕被他馬子念嗎?老大說,校外的事‘她’不會知道。
可是當天老大硬是忍下對方的言語挑釁,和平的解決紛爭。你想看看,要不是老大真的非常在乎他馬子,以他火爆浪子的個性,忍的下來嗎?」
幸好他夠自制,不然……校外真的是她關心不及的範圍!
越扯越糟!看見湯雯稜眉頭緊鎖,小其偷偷的踢了小胖一腳,暗示他不要再說了。
小胖卻以為他是懷疑,拉高聲音說︰「怎麼?我說錯了嗎?那我問你,從高二上學期開始,老大有帶我們干過架嗎?說起來,老大今天會浪子回頭,全都是他馬子的功勞!只可惜那個馬子不在了!」
湯雯稜心里全是感動!
他一直是這麼看待她的嗎?即使未曾露面,他依然將她視為朋友?
如果沒有那一段年少情愫,她今天這個新歡會不會嫉妒往日那個舊友?
不!不會的!
她心里明白,就是因為是他,她才會完整的獻出自己,毫不保留!這些年來,向她示愛的人不是沒有;因為不是他,所以就算條件再好,都不能吹動她的心湖。
雖然兜了一周,終于還是圓成當初的緣了,但是她無法避免遺憾哪!
如果早放下愚蠢的害怕被拒絕,試著暗示自己的身份,而不是只給他一個出現在後門的黑暗線索,或許他們早在十年前就在一起了。
她的面子問題,竟硬生生的讓彼此分離了十個年頭!
要不是還有機會重逢,早已兩心相屬的人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能明了對方的心意?
越說越過分!
小其用力的翻個白眼,想起少根筋的小胖,根本看不懂他的
「暗示」,于是使勁的狠踢在「新歡面前頌揚舊愛」的白目家伙!
喔!接二連三被踢在同一個地方,小胖也生氣了,「你干嘛啦!腳是肉做的耶!」
小其努努嘴,示意他看看從剛剛開始就默不吭聲的湯雯稜。
喔噢!小胖這才發現自己做的蠢事,亡羊補牢的解釋︰
「其實你也別在意……那個‘馬子’是我自己加的啦!」他干笑幾聲,「老大只說是朋友而已,再說誰也沒見過她呀!重要的是老大現在跟你在一起!」
湯雯稜不忍看他不知所措,拍拍他的手,「那個人就是我。」
小胖還沒听清楚,「那個……過去的就過去了……不是有一句話說,逝者已矣嗎?」
小其捂住他喋喋不休的嘴,訝異的問︰「你是說……老大的馬子就是你?」
湯雯稜尷尬的低頭。真是怪異的形容詞!
「那個老大掛在嘴里兩年,畢業後卻再也沒提過的‘她’真的是你?」
這一次,她端起咖啡徒勞的想遮掩些許臉上的羞意。
嗄?小胖不敢相信的指著滿臉通紅的她說︰「原來就是你!那你們為什麼現在才在一起?」
湯雯稜清清喉嚨,試圖做出平淡的表情,「總之,有一些不可抗拒的因素存在。」
小胖猛點頭,「然後呢?」喝一口快要冷掉的咖啡,一副想听故事的模樣。
「你的咖啡冷了吧?我讓人換一杯熱的。」如果他肯大發慈悲不再追究她的糗事,她甚至可以請李秘書把整個咖啡壺拿進來!
「不用啦!」小胖揮揮手,「快說呀!然後呢?」
這一次,小其再度毫不猶豫的往同一個烏青攻擊下去。在小胖痛得要翻臉的時候咬著牙說︰「你是律師還是她是律師?什麼事都要追根究底的問到清楚,不會干脆去問老大比較快!」
迅速丟給小其一個感謝的眼神,湯雯文稜趕忙安撫小胖,「對不起!真的不方便……我只能說那一段故事挺復雜的。」
美女的溫柔讓小胖不再那麼委屈,他恨恨的瞪一眼始作俑者。反正又不是第一天被欺負了!嗚……每次都拿老大來嚇他!
鬧劇結束,小其正色的問︰「既然你跟老大的感情這麼深厚,為什麼要為芝麻蒜皮的小事冷戰?」
「我開槍傷了人。」既然他們當時都在場,她坦白自己的心結。
「那又怎樣?說起來雷嘉慶還得謝謝你呢!要不然驚動了老太爺,可不是區區兩槍就能解決的!」
小胖迭聲說︰「對呀、對呀!再說老大不但讓那個壞東西妥當的休養,還讓他不必償還一億的借款,也不再追究他詐欺的賠償。兩槍換這些,很值得了啦!」
一點時間,讓我好好想想。至于霽浪……就麻煩你們多擔待些了。」她知道發起脾氣來的易霽浪有多難纏,對他們真是不好意思!
第九章
直到黑暗徹底吞沒大地,整個屋子都陷入一片漆黑,湯雯稜仍然沒有開燈。
懊想通的。不管怎麼看,她都不該自囚于道德的牢寵中,愚蠢的跨不出來。只是……在工作上,她可以幫委托人找出所有有利的部分,對自己卻殘酷的毫不容情!
鈴鈴鈴……
電話準時的響了。
是霽浪,她知道,也知道他現在人就在外面車上,這就是她不肯開燈的原因。
響到第五聲自動切換成電話答錄機。
湯雯稜蜷曲在角落。
只要听听他的聲音就好了。
「這是電話答錄機,我現在不方便接听您的電話,請在嗶聲後開始留言,謝謝。」
「該死的!我痛恨跟機器說話!」易霽浪接著一連串的咒罵。
湯雯稜從前幾天剛開始听到的驚訝,變成今天的微笑。他每天罵的都不一樣,辭匯之豐富令人佩服!
易霽浪氣急敗壞的聲音繼續傳來,「你還要躲我躲多久?要判刑前也該讓人申冤一下吧!為什麼莫名其妙就要我開始服刑?我不服!」接著又是一連串咒罵。
這次湯雯稜微微皺眉,他的國罵說得太快,她來不及全听懂。
「這是最後一天了。明天!明天我就要見到你!如果再躲著我……我就拿雷嘉慶開刀!」無計可施的易霽浪忿忿曾撂下話之後,就掛電話了。
這個無賴!湯雯稜輕輕嘆氣。
耐心是霽浪向來缺乏的,這幾天真是難為他了!
唉!一直躲著也不是辦法,可是她不曉得自己該怎麼辦?
他的反應證明他絕對不會瞧不起她,「配不上」只是她單方面愚蠢的想法。
既然除去了這個原因,剩下的就只有道德感了。
理智告訴她,犯法就該自首;可另一方面,她又想到兩人的苦戀好不容易才有個起頭,這一耽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