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的臉色稍緩,邵燁知道危機解除,「為什麼突然生氣?」
被問得羞惱,殷雲柔沒好氣的回道︰「生氣需要理由嗎?我就是這麼莫名其妙!」
他臉上的縱容讓她不好意思再撒潑,「我不喜歡里頭的女人看你的樣子!」
「哦?」這個答案讓他想笑,「什麼樣子?」
殷雲柔低著頭訕訕的說︰「就是……就是好像你是端到她們面前的美食一樣。」
打死她都不承認自己在吃醋,絕不!
將別扭的妻子抱到懷里,邵燁的嘴角在她頭上緩緩上揚……她越來越在乎他了!
「我的眼里只有你。」
無須信誓旦旦,不必花言巧語,邵燁簡簡單單的一句話便徹底讓她放心。
是啊!哪里管得了別人的覬覦?只要彼此的心夠堅定,任何外在的誘惑都人不了眼哪!
可是——
「那里面有些真的是大美女唷!」
這個口是心非的小女人!邵燁捏捏她小巧的鼻子。
「剛剛沒注意到,你建議我回去看看?」
「不!」殷雲柔環住他的腰,「不許去!里面全是齜牙咧嘴的迅猛龍!」
呵呵呵……笑意由胸腔里震出,邵燁扶起妻子埋在他胸前的臉蛋,望進她晶瑩的眼里。
「沒有人比得上你的,永遠。」
喔!就是這種眼神!每當他深情款款的凝視著自己時,如暗潭般幽深的黑瞳就好像會催眠似地,讓她醉在其中,再也不想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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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速的引擎聲驚動了閉目假寐的殷雲柔,沁涼的夜風隱隱透露著不尋常的氣息。
「發生什麼事?」
邵燁沉穩的駕駛著,凝酷的樣子教她有些忐忑。
後方傳來呼嘯的車聲,間雜著低俗的喧嘩。殷雲柔轉過頭,天哪!後方有一大隊車陣蛇行尾隨著他們!
「不會有事的。」邵燁雲淡風輕的說著。
「是飆車族嗎?」殷雲柔的聲音里有些抖顫。
新聞里常常有飆車族無故傷人的事件發生,沒想到竟然讓他們遇見這伙凶神惡煞!
都怪她提議夜游!殷雲柔懊惱著。
邵燁將車子飆到極速,飆車族因為熟悉地形,雖然落在後方,卻緊追不放。
「沒事。我不會讓你受到一絲傷害。」如果在美國,這些毛頭孩子將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飆車族緊咬著他們的車不放已經有一陣子了,邵燁高超的駕車技術可以讓他們安然月兌險,但——他眯起眼楮,是該讓那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孩子們吃點苦頭了!
幽暗的道路上只有他們跟後面那群為數不少的改裝機車追逐著,情況是如此的危急,殷雲柔卻因為他的話而安心了。
這一刻,他褪去斯文的一面,像個英雄般的護衛著她。殷雲柔屏息坐好,將一切交給他。
一個大轉彎過後,他們的車輪因高速而發出刺耳的聲響,在轉過彎的一瞬間,她看到邵燁向後拋出一個瓶子。
奇異的事情發生了!
緊跟在他們後面的機車一輛輛的靜止不動,急速的作用力讓車上的飆車族們紛紛跌下來。
十數輛機車跟十來個不良少年就好像地上有膠似的,牢牢固定在原處。
邵燁煞車停下。
殷雲柔跟著下車,「你丟了什麼東西出去?」
「瞬間強力黏膠。」這是殷浩錯放了一樣組成物質而無意間制造出來的,黏性之強足以讓高速行駛中的卡車在剎那間動彈不得。
邵燁走到那群罵著髒話叫囂的飆車族面前,寒冽的眼神一掃,有些人竟低下頭不敢迎視。
「喂!放了老子,不然我拿刀砍死你們!」其中一個顯然是老大的人嚷著。
「你以為我會放了你們?」邵燁冷冷的說。
「不……不然要怎樣?」在邵燁嚴厲的注視下,他仍然死鴨子嘴硬︰「跟你說喔!我們是車頭幫的,你的車號我們都記下了,下次再讓我們看到——就砍死你!」
另一個猥瑣的少年接著說︰「對呀!老大,殺了男的,輪奸女的——」
他的話來不及說完,就讓邵燁連刮了十幾下巴掌,用力之大甚至讓他嘴角泛血。
而這一切仿佛在萬分之一秒內完成,沒有人看見邵燁是在何時移動到他身邊,動作之快讓在場的人都為之驚懾。
他臉上的怒意讓殷雲柔也嚇到了,「邵燁,我沒事,真的!」她毫不懷疑他會殺了那個人!
驚慌過後,身為老大那個故作鎮定的干笑了幾聲,「要不然你是想怎樣?這條路隨時都有人來。放了我們,大家交個朋友,要不然以後路上還是踫得到!」
他的話讓邵燁露出淺笑,笑意卻未達眼里。「你以為我會縱虎歸山,放了你們這些敗類?」
「要不然你想怎樣?這里隨時都有人經過,你還能怎樣?殺了我們嗎?」那個老大自以為幽默的說。
邵燁從後車廂拿出一只玻璃瓶,「這是我發明的強腐蝕劑——蝕水,它可以迅速溶解你們,干淨、不留痕跡。」
雖然腳下動彈不得的堅韌黏劑讓他們有些敬畏邵燁,但是對于他說的還是半信半疑。
邵燁走到出言不遜的那個人身邊,輕輕的傾斜瓶子,撤出幾滴液體在他鞋尖。
讓人驚訝的事情發生了!只見蝕水迅速溶解球鞋,向下滲透,就連已經凝固,堅硬如石的黏劑都在眾目睽睽之下化為一縷白煙,空氣中立即彌漫著一股惡臭。
那個人死命的將腳趾頭往後縮,生怕一個遲了,會跟鞋尖淪為同樣下場。
他合緊嘴,驚駭萬分的看著球鞋一寸寸蝕化,過度的緊張讓他來不及哭泣,就怕腳掌會跟著腐蝕于無形!
終于,蝕水作用完成,白煙散盡。僅僅不起眼的幾滴蝕水,居然只剩下緊縮的腳趾跟蝕了頭的球鞋!
危機解除,雖然毫發無傷,他卻嚇得癱在地上,瞪大眼楮、張大嘴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眾人都被眼前的一幕嚇傻了!
膽子小的紛紛開始求饒,就連被喚做老大的那個人都嚇得語無倫次——
「不要!我不要死!求求你!」
殷雲柔看著涕淚縱橫的他們,有些不忍。「他們都還只是一群半大不小的毛孩子……」
邵燁寒冷的眼神像極了死神,「卻已經學會了殺人縱火。」他要讓他們未來再也不敢使壞。
「我們不敢了!」
「真的再也不敢了!」
「媽——」
飆車少年們哪里還有剛剛的那股狠勁?一個個哭得呼天搶地,狼狽不已。
這時候他們終于體會到平常揮刀傷人時,別人心里的恐懼。
哭喊求饒的聲音回蕩在淒涼闃暗的清夜,殷雲柔望著夜色籠罩下的丈夫,突然覺得好陌生。
他的冷靜、狠酷,是她不曾見過的,如果不是他,今天不知道能不能逃過這一劫。
注意到她的凝視,邵燁轉頭望她一眼。
匆匆一瞥里,殷雲柔已心領神會,她知道他只是要讓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孩子徹底醒悟。在法律鞭長莫及的灰暗地帶里,以暴制暴似乎是最有效的方法。
「給我個理由饒了你們.」邵燁晃動瓶子的動作讓他們倍感威脅。
老大率先舉起手,「我以後不飆車傷人丁!」
「我以後不做壞事了!」其余眾人趕緊跟著宣示,
「我以後不再說髒話了!」蹲在地上那個人終于找到自己的聲音。
罷剛那種死里逃生的經歷太驚人,他再也不想嘗試。
邵燁倏如幽靈的游走在他們之間,搜走他們的證件。
「記住你們現在說過的話,如果再犯……」他揚揚手中的瓶子,「這蝕水我多的是,方便毀尸滅跡。」
眾人不由得打了個寒顫,現在沒有人敢懷疑他說的話。
邵燁寒酷的目光一一梭巡過徹底覺悟的他們,滿意的勾起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