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司煒還想追問,何凱莉剛好敲門進來,手上拿著卷宗。
「總裁,你下午有兩個會要開。另外,明天之前需要敲定跟順凱的合約內容。」
嚴司煒點頭,「我知道了。」臉上立即恢復精明干練的神色。
例行報告完以後,何凱莉注視著畏縮在一旁的澄澄,惺惺作態的問︰
「那——需要我把澄澄帶出去嗎?」
「不用了,就讓他待在里面好了。對了,登個廣告,我要征個女管家。」
「好。」他要請管家?看來听說那個姓余的女建築師住進總裁家里,應該是謠傳!何凱莉眉飛色舞的想著。
***
一覺醒來,余亞樺滿足的伸伸懶腰,一看時間,已經下午三點鐘了。
記起嚴司煒說要帶澄澄到公司去,她連忙下床梳洗,換了套輕便的衣服趕到嚴氏大樓。
到了櫃台,服務小姐並不認識她,因為沒有預約,加上余亞樺堅持要見總裁,服務台只好通知何秘書下樓處理。
何凱莉一下大廳,就看見余亞樺憑窗而立。這個容貌朱麗、體態曼妙的年輕女人是誰?
「請問您是……」
「余亞樺,我要找司煒。」余亞樺不卑不亢的回答。
「不知道余小姐找嚴總裁有什麼事?」何凱莉小心地刺探。
「他要我下午過來。我可以上去了嗎?」余亞樺平淡的說完後,便繞過何凱莉,懶得搭理她,以免積壓許久的怒氣一觸即爆。
何凱莉伸出雙臂擋住她的去路。
「對不起,總裁並沒有交代下午會有訪客。」這個女人美得危險,她絕對不放行她上去。
余亞樺斜睨著假公濟私的何凱莉,「怎麼?司煒難道需要巨細靡遺的跟你報告大小事情?」
「沒錯!」何凱莉沖動的月兌口而出,揚著下巴,表情很的表示,「他有任何事一定都會告訴我的。」
「是嗎?那他有沒有告訴你我就住在他家里?下午會來接澄澄回去?」
在她錯愕不信的眼神中,余亞樺冷冷笑著。
「由此可見你太高估自己了。」今日的她已非昔日軟弱的裴書婷,想欺負到她?慢慢等吧!
「就算你知道澄澄今天有來,那又能證明什麼?」不理會寬闊的大廳里聚集了越來越多看熱鬧的人群,何凱莉不顧形象的大吼。
「反正總裁沒命令下來,今天你就是不準上去!」這個女人太美太難纏,何凱莉就是卯上她,硬不讓她上樓!
「不讓我上樓?也行!那我們就在這里好好聊聊吧!我不但知道澄澄在這里,還知道不少事情唷!我知道你為了登上總裁夫人的位子,居心叵測的利用澄澄傳話,造成他們夫妻間的誤會,甚至還在澄澄的媽媽出事以後,殘酷的把一切的責任都推到無辜的孩子身上,刺激他、折磨他!」余亞樺咄咄逼人的一步一步向前。
何凱莉听見四周議論紛紛的聲音,氣急敗壞的沖向余亞樺,「你胡說!你胡說!我要撕爛你的嘴!」
就在千鈞一發之際,嚴司煒由人群中走出來,一把捉住齜牙咧嘴的何凱莉。
「警衛,送這個瘋女人進警察局。通知嚴律師,我要她往後的日子都得待在牢里面。」嚴司煒冷峻的下達命令。
「你不能這麼做!司煒,我做錯了什麼?我愛你啊!司煒……」何凱莉歇斯底里的大叫。
在嚴司爆冷酷的環視之下,圍觀的人們紛紛做鳥獸散,回到工作崗位。
余亞樺跟著渾身散發肅殺氣息的嚴司煒進入辦公室。
澄澄一看見是她,立刻快樂的跳進她懷里,「媽咪!你怎麼睡得那麼久?澄澄好想你喔!」
「澄澄,何阿姨都跟你說了些什麼?」嚴司煒一進門就馬上逼問,他要知道所有的前因後果。
「有什麼問題沖著我來就好了,這一切都跟澄澄無關。」難道他後悔處置何凱莉了?或者他不相信她的話?
她的心里泛起了一絲酸意。
看到他們母子倆一副戒備的樣子,嚴司煒無可奈何的按著太陽穴。
「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問清楚何凱莉到底做些什麼。」
他盡量和緩的問兒子,「澄澄能告訴爸爸,何阿姨跟你說過什麼話嗎?」
想起何凱莉惡狠狠的警告,澄澄只是一徑的搖頭,「不能說、不能說,不然就會害爸爸也死掉了!」
余亞樺輕聲安慰兒子,「沒關系!澄澄不說哦!」一雙美目譴責的瞪著嚴司煒。「孩子還小,不要再逼他了。」
雖然只有一句話,嚴司煒卻已經明白。他悶悶的回到座位,看著澄澄在余亞樺的輕聲安撫下很快就睡著了。
余亞樺輕輕的把澄澄抱進附屬的休息室里,再小心的關上門,杜絕一切的聲響。
雙臂環胸,余亞樺傲然的站在嚴司煒面前,與他隔桌對峙。她絕對不會為了在大廳所做的一切道歉。
經過一番歸納,嚴司煒已經了解事情的來龍去脈,他越過桌子無限憐惜的低語,「你應該早點告訴我的。」
沒想到他們母子竟然在他的羽翼下受到傷害,該死的何凱莉!終身監禁實在太便宜她了!
沒料到會是這樣子的大逆轉,余亞樺呆若木雞的愣視著嚴司煒,「你沒有生氣?」
嚴司煒將她擁入懷里,嗅著她淡淡的發香,「對你們,我有太多太多的虧欠了,又怎麼會生氣呢?」
「也不在乎我當眾挑釁何凱莉?」雖然是何凱莉先欺人太甚,但是她當眾挑起戰火也是事實。
嚴司煒心念一動,突然放開余亞樺,故意背對著她苦惱的說︰
「雖然何凱莉是罪有應得,但是我突然想到,經過你這麼一鬧,讓我失去了能干的秘書,這確實很麻煩。也許我應該原諒她的無心之過……」
「不!我絕對不會讓那個狠毒的女人再有機會接近澄澄!」天曉得何凱莉會怎樣報復無辜的澄澄。
「可是——」嚴司煒故意指著桌上一大疊的卷宗,「現在有那麼多公文急著要處理,臨時怎麼找得到能夠馬上上手的秘書來幫忙呢?」
事實上,嚴氏企業里多的是干練有經驗的秘書,嚴司煒卻想利用這次機會讓余亞樺心甘情願的留在他身邊。
「我來!」小白兔果然噗通跳進陷阱。
「你行嗎?」嚴司煒猶豫的問。
「當然行!雖然很久沒踫這些工作了,但是我相信一定可以符合你的要求!」她好歹也是企管系高材生,再說在嚴司煒剛接下總裁職位的時候,她也曾經協助過他呀!
「可是工作時間很長……」他仍然有些遲疑。
「我可以接受。但是澄澄怎麼辦?」
「我已經找了個女管家來幫忙,」嚴司煒看看腕表,「司機五點就會把她送到家里去。」
「那就沒問題了,我可以隨時待命。」
「隨時?只要我有需要你就不會推辭?」嚴司煒露出淺笑。
「當然!我會做個盡忠職守的好秘書。」余亞樺拍胸脯保證。
「那好,開始上班吧!」嚴司煒按下對講機,要人把何凱莉的辦公桌搬進他的辦公室里。
余亞樺有些懷疑,「為什麼要把桌子搬進來?」
「記得嗎?我需要的是‘馬上’能夠支援的秘書,坐在我旁邊會比較快進入狀況。」嚴司煒氣定神閑的搬出道理來,他要余亞樺二十四小時都待在他身邊,不再有須臾的分離!
余亞樺立刻接手何凱莉未完成的部分,認真的埋頭工作。
***
余亞樺捶捶肩頭,隨即飛快的將嚴司煒口述的資料鍵入電腦。在等待列印的空檔,嚴司煒不經意的發現,整個公司只剩下他們兩個還在奮戰。
在工作上他是個嚴厲的主管,而敏捷的思路、變幻莫測的判斷,常常讓屬下追不上他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