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能夠再一次背叛書婷!?
上一次可以說是酒醉不察,這一次,他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己歡愛的對象是余亞樺,難道,他真的動了心——對書婷以外的女人!?
理智與欲念交互沖擊著嚴司煒,要與不要竟是如此的難以抉擇!
無法壓抑蓄勢待發的狂烈需求,嚴司煒粗暴的翻過余亞樺的身體。
這個姿勢太……難堪!
余亞樺掙扎的躲避他,哀求著,「不!能不能不要這樣?」他們從來沒有用過這種方式啊!
嚴司煒發出野獸般失控的怒吼,「太遲了!」
猛烈的情火逐漸冷卻,余亞樺堅持地拒絕他近乎強暴的舉動。
「司煒,我真的不喜歡!如果你愛我,請尊重我!」
「愛?」嚴司煒冷哼,「你以為我為什麼要讓你背對著我?因為我不願意看到你的臉,嫻淑的書婷才不會像你一樣的浪叫個不停!」
她的拒絕讓他不顧一切的只想徹底傷害她,惟有這樣才能撇清自己心里不該涌現的異樣感覺。
他是惡魔!
剎那間,涼意迅速蔓延到四肢百骸,余亞樺用盡全身的力氣,掙月兌嚴司煒的束縛,甚至還來不及撿起地上的浴袍,就匆匆奔離好像後面有毒蛇猛獸般。
望著她噙淚逃離的背影,嚴司煒狼狽的發覺既然管不住倨傲的心,一次又一次的用話傷她,也只能忍耐這生理上不可避免的反應了。
真的是「不可避免」嗎?
他心里明白,她的聲音、氣息每每令他難以壓抑突然涌上來的,幾乎克制不住隨時隨地想要她的沖動。
可恨的是面對其他的女人時,他卻是毫無反應,他沒有辦法利用別的女人滿足需要。
他的身體越是依戀著余亞樺,心里就越來越不能原諒自己,于是他刻意的找她麻煩,刺激她、凌辱她。
但是,一切報復都是把雙刃刀。雖然不願承認,但是當他舉起刀子狠狠的刺向她時,自己往往傷得更重。
她的淚,再一次的讓他心疼,因書婷而冰封的心,已然有了裂痕。只是,在他專制的愛底下,已然犧牲了書婷,叫他怎麼能夠再毀去另一張歡顏?
***
他是惡魔!
怎麼有人能夠殘忍到這種地步?
經歷強烈的恐懼和羞辱之後,余亞樺心里充斥著極大的憤怒。
她以為曲意承歡能夠消除司煒滿心的自責,她以為能夠用無盡的溫柔喚回往日的丈夫,沒想到,他竟嗜血的以傷害她為樂。
這樣的人還值得留戀嗎?這種日子還過得下去嗎?
她要離開!絕對不要再見到那個魔鬼!
就讓他一個人抱著死去的過往自怨自艾、淒苦一輩子好了!
就算她是書婷,也沒有義務承受這一切不公平的對待。留在這里只會一點一滴的被他啃噬的形銷骨蝕,離開他才能海闊天空,起碼尊嚴還在。
真的受夠了他這段時間以來種種不公平的對待,她單方面的愛絕望地看不到未來……
余亞樺拿起皮包走到門邊,決定斬斷情緣,但當手踫觸到門把的時候,澄澄的影像突然竄進腦海。
她走了,兒子怎麼辦?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澄澄已經當她是書婷,無辜的澄澄能夠承受再一次失去母親的打擊嗎?
余亞樺泄氣的頹坐在地上,她到底該怎麼辦?
爭取監護權?
用余亞樺的身份?這個跟嚴家八竿子也打不著的關系?她拿什麼去跟人家爭?!就連DNA檢定都無法證明她和澄澄的血親關系!
放棄澄澄?
不!絕不!他是她懷胎十月、辛辛苦苦哺育的寶貝哪!除非她死,否則絕對不輕易跟兒子分開。
冷靜下來之後,余亞樺終于能理智地分析目前的處境——她之所以陷入這進退維谷的窘境,主要源于自己的逆來順受。
雖然司煒的性格丕變是她造成的,但是一意的姑息,並不能把他從無盡的怨悔里救起,反而害得自己遍體鱗傷。
余亞樺無奈的自嘲,除了書婷之外,他明顯的不需要其他女人的溫柔撫慰,既然如此,她又何必自取其辱?
書婷已經徹底消失了,余亞樺就該有余亞樺的個性,別再當沒有自我的菟絲花,處處仰人鼻息過活。既然無法進入他的內心,那麼就讓一切回歸原點,當他是個陌生人,專心的照顧好兒子就夠了。
第五章
第二天送澄澄上學之後,余亞樺決定出去走走,不再每天關在家里做個沒人感激的佣人。
漫無目的地在街頭閑逛,余亞樺悲哀的發現,真的把自己關在家里太久了,面對滿街行色匆匆的行人,她竟然有著不知道該何去何從的茫然。
于是,她找了家咖啡廳坐下來休息,想著待會兒還能到哪里去。
回家嗎?
不!他是為了兒子,才會繼續忍氣吞聲的留下來,但是她必須有個喘息的空間,好讓自己能夠得到一丁點的解放。
在皮包內模索著錢包結帳的時候,她突然發現一串陌生的鎖匙,是亞樺家的嗎?既然她現在是余亞樺,而且又沒有地方好去,回「家」看看似乎是最恰當不過的了。
照著記事本上的住址,她來到這間位于郊外的豪華住宅。輕輕的打開門,她對著空氣說了聲︰對不起,仿佛只有這樣才能稍稍減輕闖入亞樺家的不安。
不愧是名設計師,近一百坪的屋里沒有用任何牆壁來隔間,完全采用布幔或櫥櫃區隔出風格迥異的客廳、餐廳以及舒適的起居室、工作室、臥室。
她幾乎第一眼就喜歡上這個明亮的地方了。
單身有單身的愜意,她真羨慕亞樺!
突然,她對自己的這個想法覺得傻氣,從她進入亞樺身體的那一刻開始,就順理成章的承接她的一切了,自然也就包括這間屋子。
坐在柔軟的沙發里,她的心情是高興的,終于有個可以避難的地方了,以後只要澄澄不在家,她就可以回到這個溫馨的窩里。
電話鈴聲響起,她自然的拿起听筒。
「喂?」
「亞樺?謝天謝地,你終于出現了,喂?喂?亞樺你怎麼不說話?」另一端傳來興奮的男聲。
她艱澀的開口,「我在听,請問你是——」糟糕!他會是誰?
「我是洋呀!你等等、你等等。」
她呆呆的望著傳來嘟嘟聲的听筒。洋?是誰啊?他為什麼要她等等,卻又掛掉電話呢?
乍然響起的門鈴聲,讓她嚇了一跳。
從電眼里看到的是一張俊美的臉,不待她問起,對方就急切的嚷嚷︰「亞樺,我是洋,快開門哪!」
看來這個洋和亞樺還挺熟的,她無奈的打開門。
門一開,他就熱情的擁抱著不知如何回應的她,劈里啪啦的念了一大串。「你這家伙,跑到哪里去了?連家都不回來,害我擔心死了!」
「對不起。」這樣回答應該沒錯吧!
洋仔仔細細的轉了一圈將她看個清楚,這才終于放心的說。
「你沒事嘛!」
「沒有。」她苦笑的回答。
捶了她肩頭一記,洋感傷的說︰「那還這麼久都沒消息!我還以為我們是好朋友!」
原來他們是朋友!「對不起,因為這陣子比較忙,所以沒回來。」
「是書哲對不對?他把工作都丟給你做了?哼!這個沒良心的家伙!」
他也認識書哲?望著五官俊美的教女人羨慕的洋,她決定少說少錯,免得被看出她不是原來的亞樺。
洋卻將她的微笑當成默認。
「我就說嘛!能者多勞?這都是騙人的話!你就是太單純了,才會任由姓裴的那個家伙欺負、壓榨!」他忿忿不平的替她抱屈。
見他越說越夸張,余亞樺急忙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