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即將代表我國參加國際花都藝術節花展比賽,後勢如何,有待日後事實證明。但看照片中羅莎琳小姐的笑意洋溢幸福,想必他們佳期不遠了。
謗據羅莎琳小姐的說法,他們是在倫敦相識結緣的,這段郎才女貌的姻緣相信很快會譜下快樂的結婚進行曲。大家拭目以待祝福這對全人。
「哇……」于純純哭得好不淒慘。
齊洛可以為發生什麼慘案了,進來一看才發現她是在對著數份報紙痛哭流涕。
「舍不得就去找他回來啊,在這邊哭給誰听?」
「不要。」于純純很有骨氣地擦掉眼淚。
「真的不要?」
「哼!我要去跳舞了,從今以後不要跟我提起這個人的名字。」
「你早上不是才練過?」
「我有舞蹈室的鑰匙,隨時可以去練得更純熟,等登台的時候一鳴驚人。」
「隨便你。不過這麼晚了,怎麼還沒見到劍人呢?」齊洛可陪她回家等好久,中餐沒吃,晚飯剛用過,于純純這個沒神經的人,邊傷心難過還可以吃三大碗飯,真受不了。
「我哭餓了。」她說。「管他去哪里,一定是羅莎琳又找他去賞夜景、吃消夜……」
「說得也對,也許章老師他們太開心,一群人去慶祝了。」
「章老師年紀這麼大,怎麼有體力玩到這麼晚!現在幾點了,你知不知道!」
齊洛可依照當時他緊張的程度判斷︰「不過,劍最好是陪大家去慶祝了,否則他到現在還沒回來,可能發生什麼事了……」
「會發生什麼事?還不就是最難消受美人恩嘛。」于純純一火就拿著東西猛吃猛啃。「他要是害我登台時胖得太離譜,我跟他的仇就結深了。」
「無聊。」她自己生悶氣暴飲暴食,關人家什麼事?
結果齊洛可陪了她一整夜,听她一直嘀咕。
「你看,天都亮了,他還是沒回來,我說對了吧?」于純純難過在心里,故意裝得很理直氣壯。
齊洛可拍拍她肩頭,她就一發不可收拾,抱住人哭得唏哩嘩啦。
???
鄉下一處別墅,位處相當隱密,附近幾乎看不到什麼鄰居。
「Aries,對不起啦,沒想到車子會突然拋錨。」羅莎琳氣餒地摔車門下車。「我們只好先暫時待在這里了。」
「可是其他人呢?」
「大概很快就會來了吧,這里是我家的產業,路況我比較熟,所以開得快些。好了啦,既來之、則安之,難道你怕我會吃了你不成?」
劍只好跟著進別墅稍坐。
「你別這麼坐立不安好不好?這邊還是我家里的人花了很多心思請名家設計裝潼的,住起來很舒服,而且外面的風景也不差,輕松點,當成是慰勞這段時間來的忙碌吧。」
「謝謝你的好意,不過等他們到時,我就要回去了,純純會擔心。」
「你又不是小孩子,有什麼好擔心的?」
劍不想多做討論,久坐無聊就欣賞牆壁上收集的名畫,但時間卻一分一秒過去,也不見任何人到來。
「真糟糕,他們怎麼回事,該不會是臨時想放我們鴿子吧?」羅莎琳見狀抱怨道︰「反正我們等也是要等,不如我帶你到處參觀一下,順便以你的美學觀點給一些建議吧?」
「這樣已經很好了……」
羅莎琳硬是軟聲纏著他︰「走啦、走啦。」
別墅再大也有逛完的時候,劍還是一心想走,她也黔驢技窮了。沒想到他這麼不通氣,這別墅就他們兩個人,他對她竟然一點遐想也沒有,會不會是她太沒魅力了?
「Aries,我問你,這次你代表參加國際花都藝術節花展比賽,有沒有想好將以誰的名義送交報名表?」
「這些事我不太清楚,都是齊洛可在處理的。」
羅莎琳跟著接口道︰「何必麻煩別人呢?讓我來幫你好了。」
「沒關系……」
「既然沒關系,拜托不相干的人,還不如交由你熟識的朋友不是比較好嗎?」
「應該無所謂吧,我問問純純……」
「不用了啦,這一點小事也要問她。我們交往這麼久,難道你信不過我,怕我會把你賣掉嗎?」
我沒有這個意思。羅莎琳,你確定其他人都會來這里開Party嗎?」
她看看他,小心地回答︰「對啊,我畫了地圖,而且也請其中一位順便帶外賣過來。」
「有沒有可能是迷路了!你這地方那麼偏僻,路又不好找,我看我們走出去看看好了。」
「不可能啊,我畫得很詳細,他們應該不至于會找不到,而且要是我們現在出去找人,他們反倒來了,可能又誤以為沒人在就開車回去,這樣豈不是更慘?」
羅莎琳說的或許有道理,可是他真的不放心。天色慢慢暗了,萬一晚上又趕不及回去,純純本來就已經在生氣了,這樣一來……
「你留在這里等人,我原路走出去。」他突然從沙發上站起來,把她嚇一跳。
「可是這一路上都沒有住戶耶,要用走的起碼得花上幾個鐘頭。」
「沒關系。」
「可是我有關系……」羅莎琳盡一切可能想挽留。「就留我一個人在這里,萬一有什麼壞人闖入怎麼辦!而且這四周都是山野樹林,呼呼的風聲、黑影,很嚇人的耶。」
「所以我出去後,你就馬上把所有門窗都鎖上,除非確定是你認識的人再開門,這樣應該就
沒問題了。」
「還是不行啦,我真的會怕!」羅莎琳幾乎瑟縮成一團,緊抱著他不肯放手。
「羅莎琳……」
之前羅莎琳一直是個很都會的獨立女性,很難想象她和現在判若兩人的差距,劍歸心似箭,但也不能因此就撇下她不管。
「你先放開我,我們再等等好了。」現在他只能寄望章老師那群人會趕緊出現。
???
天地很快拉下黑幕,從窗戶一眼望去,沒有任何車燈的影子。
「看樣子是不會有人來了。」
劍無奈地想道,記者會散後,大家提議要慶祝,羅莎琳則提供場地,隨眾人愛玩多久都不怕影響別人安寧,早知道他就不要因為盛情難卻而答應參加了。
「這里要等到周六才有清潔工來打掃,如果他們真的不來了,那起碼後天我們才有車可以回市區。」
「明天天亮,我就走路去找人幫忙。」他另有打算。
「這附近不是觀光地區,不會有人的。」
沉靜許久,羅莎琳試著打開話題,不過大部分是她在說話比較多,他的個性多數時候像是在自己的一方世界,那里面恬靜悠然。
「你在于小姐面前似乎活潑許多?」
劍因為回想于純純而甜蜜。「她讓我有種幸福快樂的感覺。」
「其他人都不能給你相同的感覺嗎?」
「對不起。」
「有時候一句‘對不起’,其實也很傷人。」羅莎琳有些出神︰「我真希望我是那個人……」
在倫敦音樂學院校園,劍以一個東方人風靡所有老師、同學,但他卻不太參加各種社團活動,常可以瞥見他一人豐采獨具,坐看藍天白雲,遙望冥思,或逛遍附近田園花市。
「為什麼你不能喜歡我呢?」她突然轉頭,真摯熾熱地直視他。
「關于過去,我很抱歉,現在已錯開的音符,便該各自譜出不同的樂章。」
「太可惜了……」她原有不同期望的。事情有時一旦起了頭,就有它命定的方向,誰也改變不了。
「你仍可以擁有以後美麗的人生,無須可惜。」
羅莎琳笑笑,沒說什麼,但整個姿態是封閉的。
「對了!」過了些時候,她又振奮起來︰「我們剛剛說到你要出國參加花展的事宜,只要你簽個字授權委托,一切就沒問題了,你盡可以安心地構思你的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