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她?你要我打她?」這絕對是被吸舌後遺癥,導致耳朵產生幻听,一定是這樣的!
「用力打,她不會還手,動作快點。」
呆呆的看他半天,宋自由才確定,不是幻听,旭是認真的!
「你听見了嗎?他要我打你兩巴掌?」心口止的冰痛莫名散去,但地沒空管這個,她不可思議的對著還在笑的秦飄飄向︰「你都沒有什麼話要說嗎?」
她的未婚夫要不情願的胖狐狸精打她兩巴掌,她不但不拿出鑽戒來刮花她的臉,還笑?她是不是沒有睡醒,還在作夢?
「有!我當然有話要說。」
秦飄飄咬住笑,學宋自由把臉一偏,脖子一伸──
「來!別怕,盡全力打過來,最好打歪我的臉。」然後她才能頂著這張歪掉的臉,去騙另一個姓鑫的男人感情。
「嘎?」
毫無疑問的,秦飄飄也是認真的!
「快動手!」鑫焦華黑著臉再次命令。
「要用力哦!」秦飄飄又是笑咪咪的再三叮嚀。
男聲、女聲不停進逼交錯,宋自由嚇得把手背到後腰去,怎麼樣都不肯伸出來。
「你們……你們……」
「把手伸出來!」
「乖啦!快點打,記得愈用力愈好喔!」
掙不開、躲不掉,把頭快搖斷也沒人理她的,一直逼、一直逼!
突然間,宋自由想到小後母曾經對父親大人用過的一個絕招,于是她先深呼吸兩大口氣,然後──
放聲大哭!
驚天動地的哭嚎,中氣絕對十足。
「她哭了?她是個大人,怎麼可以說哭就哭了還哭的這麼沒有形象?」
小孩子不是被人怎樣,才會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嚇死人嗎?她又沒把她怎樣,她怎麼會哭成這樣?
秦飄飄受到不小驚嚇的猛退一步。
「欺負人……哇……太欺負人……」
「喂!她說你欺負她,你快跟她道歉。」被突然變大的哭聲又嚇到,秦飄飄緊張萬分的推著不動的鑫焦華,「你別站的不動,快想辦法叫她別哭了!」
「她在假哭。」他面無表情的說穿。
哭聲一頓後,繼續大鳴大放……
「假哭?」鼻涕都流出來了,怎麼會是假的?「我不管她是真哭還是假哭,總之,人是你弄哭的,你快看看,現在是要怎麼辦?」所以說,她就討厭小孩子,動不動就痛哭流涕的嚇人,妖魔鬼怪講手段、比心機,多好對付啊!
「她哭的這麼用盡全力,是要你滾。」
這次秦飄飄听見了哭聲中,明顯的一頓。
「她哭成這樣,我也很想走啊!可是,她還沒打我兩巴……算我沒說!算我沒說!你別哭的這麼淒厲。」那種六月飛雪的冤屈哭法,真叫人心驚!
秦飄飄在陣陣催人滾的淒切哭聲中,做出了明智的決定。
「她既然忙著要哭斷氣,沒空給我兩巴掌,你來!先說好,不準打掉我的頭還是牙齒……」
他的未婚妻,他才舍不得打呢……宋自由哭的更大聲!
啪!啪!
鑫焦華給足了兩巴掌,秦飄飄的頭齒安在,不過是腫歪了臉,外加唇角破裂掛上一條血水。
秦飄飄很快的從皮包中翻找出粉餅盒,然後對著粉餅盒中的小圓鏡,笑的是既血腥又恐怖,「太好了!太好了!」粉餅盒一聲扣上,「親愛的,謝謝啦!對了,這個宋胖子我喜歡!你趕快訓練她能用成熟、理智的態度跟我們溝通,不許再哭的這麼嚇人。我還要趕著去騙男人,這就先走一步,Bye!」
「滾!」
他真的打下去?
謝謝?
她跟自閉吸舌怪說謝謝?
宋自由張著嘴,再也哭不出一聲!
第六章
清冷的空氣沒一點聲音,天色灰灰的要暗不暗,沒有帶表、眼楮又不敢亂瞄,她不知道現在幾點,可以肯定的是,秦飄飄已經走了很久很久。
他還要這樣全身肌肉繃的緊緊,像是她只要敢動一下,就要痛揍她一頓的死死看著她多久?
緊張又緊張……
不敢亂動的結果,她腿麻腰痛的連假哭花的臉,都不敢抹一下。
經過這麼長的時間,已經足夠她冷靜下來想清楚,他們絕對不是神經病,更不是那種沒事就玩把臉打到變形的變態。
計畫是嗎?
她也是計畫的一部分嗎?還是她無意中闖進他的計畫,所以他現在正陷入要不要殺她滅口的思考中?
她其實沒有必要這樣想。
殺人凶手?他何必?要對付她這種胖弱女子,他直接讓樓下那兩只惡犬上樓來咬死她不就得了?
腿麻腰痛往上無限蔓延,她真的真的不能再這樣不動的,繼續被他看下去……
「有件事,我一定要跟你說一下……可以嗎?」她小小聲的開口,注意著他實在看不出心情好壞的臉色。
「說吧。」肯開口了?
看來,她終于決定放棄用假哭攻擊他,他不動聲色的暫時把繃的太久的身體放松下來。
「我雖然胖,但是我沒有在減肥。」她小心而詳細的說著。
「嗯。」胖?她確實不瘦,她把不瘦,跟需要減肥的胖之間劃上等號?
對不需要了解的不了解,他通常是不贊同也不反對的給個無意義的單音,就此帶過──
就一個嗯?嗯完以後呢?
「我沒有在減肥。」
她的再次強調,還是得到一個沒有下文的「嗯」。
她沮喪的閉上嘴,不再出聲。
「你可以用成熟、理智的態度跟我溝通嗎?」他抽緊神經,再次全神戒備著她似又要哭出來的嘴臉。
她已經成熟的不直接說破他的可惡,同時理智的婉轉表達她的需要,是他又擺出隨時要痛扁她的樣子嚇人,還敢怪她不成熟?不理智?
要不是因為她的拳頭,比他的小很多很多,害她的成熟跟理智,沒辦法跟他一樣用拳頭表達出來,她才不屑讓他見識到她既成熟又理智的這一面!
「我既然沒有在減肥,你得給我東西吃。「餓到太難受,她只好丟臉的直接乞食。
「你肚子餓?」女人從來不會餓的!至少他印象中是如此。
「你不餓嗎?」如果沒記錯,他跟她一樣,從昨天到現在都沒吃東西。
還是他趁她昏睡的時候偷偷先飽餐一頓了?
「我的胃,現在不會痛。」
她簡單的一句︰「你不餓嗎?」有著奇怪的魔力。從來沒有人這麼問過他,就算是負責照顧他三餐的王嬸,最多只是擺好碗筷後說一句︰「少爺,吃飯了。」
成年前,只要听見「請用餐」,他對著一桌子的菜就失了胃口。成年後,再也沒人能強迫他端坐桌前,睜眼看著菜色盛盤飛來摔去,通常,他要胃痛了,才會吞下胃片再隨便吃點東西。
「好餓!好餓喔……」他在他的訂婚宴上,鑫家的百坪花園里,第一次被她騙!
她一句只聞其聲,不見其人的好餓好餓,讓他吞過胃片,塞過食物正在喝酒的胃,記起了「餓」的感覺。
他從不好奇,所以只是站在原地,听著樹叢另一邊繼續的︰「好吃!好吃!好好吃喔……」
什麼東西這麼好吃?他搖晃著手中的水晶酒杯,不再把威士忌往嘴里灌,就這麼一直不出聲的听著她斷斷續續的好吃。
沒兩分鐘,另一個女人的聲音插進︰「宋、自、由!我就知道你又躲起來吃,宋家的臉都被你丟光了……」
他無意介入,除了宋自由三個字,其他的並沒有听進耳,直到四周不再有聲音,他才慢慢的踱到了樹叢的另一邊。
沒人。
石椅上有一罐翻倒的可樂,跟……還沒吃完的炸雞塊。
他非常愚笨的拿起雞塊咬上一口──
「呸!」吐掉入口的冷澀,他反胃的用酒灌掉一嘴的油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