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看病,掛什麼號?走開,別擋著我!」林月一晃,就越過嗦嗦的櫃台小姐往里走。
「小姐,你不能這樣闖進去,我們惹醫師還沒開始看診,請你……」櫃台小姐盡責的拚命想攔住人。
「說了不看病,煩不煩?我找的是揚。」
「MISS林,沒關系,她是我……」揚只能停下話拉開門,好阻止林月硬闖傷人。
「他是我愛的死去活來的未婚夫。」林月一看見站在揚身後的惹烈月,就截斷他的介紹。
「MISS林,麻煩你過來一下。」惹烈月很用力的擠過杵在前面的暴揚,領著MISS林走到隔壁的診療室。
「別看了,沒甩門,那表示搞了半天,原來你還是路人甲乙。」林月推著他退進診療室關門。
「我先警告你,這米一般的小島我已經來了,那你要的救命仙女我也找給你了,你答應我的呢?」揚把不悅整個放到臉上,好讓林月看個清楚。
小月月肯定會誤會的,什麼未婚夫?林月恨不能一棒子打死他這「未昏夫」吧!
「你這不是活的好好的?」她又沒答應他不搞破壞。
「所以你又開始看我不順眼?」這上一代的牽扯,真的是沒完沒了。
誰會想到那土生土長的紐約美女媽媽,會跑到泰國去自助旅行?去旅行也就算了,偏偏還去遇上那被狙殺等著人救上一命的父親,這一救,就給救出了滔天的愛情,一愛不可收拾。
美麗大方的紐約美女,顧不了神秘嚴酷的東方男人才結婚不到一年已有妻子的事實,兩人只管雙宿雙飛,愛到你死我活,隱姓埋名躲在泰國甜甜蜜蜜,什麼都不顧了。
然後,倒霉的他出生了;又然後,他父親——那神秘嚴酷的東方男人,也不知道為什麼躲著躲著還是曝了光,總之又叫人殺上門來,他母親——那土生土長的紐約美女,為愛犧牲,從此一命嗚呼哀哉去上帝那兒報到,然後他就開始倒霉。
因為林月的母親也找上門來!
他被迫跟著喪愛失魂的父親被林月的母親接回「死門」後,這才有點清楚,為什麼老有人要殺上門來。
職業殺手嘛!不是殺人,就是被殺。
起先呢,進到死門學東學西倒也有趣好玩得很,這麼不知不覺過了好些年,他多了個妹妹,然後他的父親失蹤,他的妹妹林月邊長大邊找他碴。
當林月的母親過世時,他才真正弄清楚「死門」到底在做什麼,這一驚非同小可,練東練西是好玩,真要殺人——要是男人,那還好;那要是美麗的女人,他肯定是下不了手,有了這層認知,他連夜趕回紐約。
偏偏林月不停的追著他殺,說什麼生是死門人,死是死門鬼!
Oh,myGod!
他沒入過死門戶籍,持的是母親這邊的美國公民護照,怎麼能算得上是死門的人?
「你比我早出生整整十年!」說到這事,林月就又妒又恨。
「要不我喊你姐姐也可以。」
「你的出生是因為愛,而我……」
又要從頭算帳?
揚只好再說一次,那快說爛的話,「愛呢,是他們兩個在那兒愛來愛去,我呢,是不小心給生出來的代罪倒霉鬼,真要計較,我肯定我才是那個多余的。」
這話說的一點都不夸張,小時候他還在奇怪,他的「家長」,怎麼三不五時就換人做?長大了才知道,那些「家長」原來叫保母。
「你不必同情我!總之有我就沒有你!」林月恨聲怒吼,明知是遷怒,她就是要遷怒。
誰叫他這麼厲害,罵不哭,打不痛,還莫名其妙的拿她當親妹妹看。
他是仇人才對,怎麼可以是親人!
揚這回拉下臉來,「你今天是特別上門來‘討打’的?」
他都沒計較跟小月月正事沒談完就被她打斷,現在她還敢又跟他來這一套「你死我活」?
林月被他嚴厲的臉色震住,氣勢稍減的挑釁,「你敢?」
「要不是你是女的,我非痛打你一頓不可,欠人管教的小孩!」看她又要開口,他好心的先行警告,「我現在眼楮氣到暫時性失明,如果誰再惹我生氣,別怪我看不見男女,先扁再說!」他的目光炯炯。
林月最會的就是看人臉色,好、好女不吃眼前虧,她連忙在臉上堆出假笑。
「開玩笑的,你這麼認真干嘛?」看他臉色半點都不肯松,林月咕噥著,「好吧,我承認最近壓力大,發神經可以了吧?」
「我看你殺來殺去愉快得很,壓力大?你太客氣了吧?」她的本事他太清楚,這麼多年糾纏下來,他總算是明白,有的人真是天生反骨,比方說林月,她天生就不是繼承死門的命,卻非要打打殺殺賴上門主位。
林月假笑著往後退,直退到門板上才停住。
「相信我,這回我真的是壓力大到發神經。」
揚眼楮瞬間眯的狹長,他手指開使有力的叩叩叩的敲著玻璃桌面,一句話也不說。
林月被那有節奏的叩叩聲弄得更緊張,清了清喉嚨,她試著把責任撇到揚身上。
「我要你找的那個RED……先說清楚,人是你找到的,我只是把她貢出去,只是這樣而已。」
揚還是眯著狹長的雙眼,有力的繼續敲著桌面,不過這次,他的速度加快了。
「我哪里會知道她是惹烈月的姐姐!」林月被那叩叩聲弄得干脆一次說清楚。
「你把小月月的姐姐捉去抵債?」揚敲不下去了,他倏地飆到林月面前,一把就揪緊她質問。
難怪小月月要煩!
這會兒連他也要煩,一個是小月月的姐姐,一個是老想殺他的妹妹,他該幫誰?
「咳……咳……放……你……」她才握住門把,就被他逮住,好可怕!
還好她聰明,以退為進,先自首,省得被他知道後一怒之下揉死她。
「把人送回來。」揚只松了一點點手勁。
「不行!咳……咳……我是說,送……送不回來……」林月猛扯著絞緊她衣領的手要呼吸。
揚直到林月的臉由紅翻紫,差一點黑掉的時候才松手!
「說清楚!」
「她在JAGUAR手上。」林月忙調氣。
JAGUAR!?揚的臉整張拉下來,他嚴肅到嚇人的問︰「你知道我一向愛鳥及鳥。」
他說的是愛屋及烏吧?這時候……當然不能來堂成語大解析,林月決定,他說什麼,順著他說就對了。
「當然、當然!你什麼鳥都愛。」她笑著附和。
「知道我什麼鳥都愛,你還敢把小月月的姐姐送到JAGUAR手上去?」這下子小月月的姐姐不死也半條命,事情真的棘手了!
他不入死門,不當殺手,並不表示他對這些事不清楚,也就是因為他模的太清楚,才決定回去紐約過自由的受薪生活,沒想到在這米一般大小的島,先是藏著他的小月月,現在又來一個世界上響當當的頂級殺手,他是怕無聊沒錯,可這回聊的也太多了吧?
「是你把人找給我的。」林月趕緊亮出免死金牌。
當時他循著她給的線索,找到確實的地址、名字,隨手一抄,給了就忘,哪里知道會這麼巧!?「人在哪里?死了沒?」這才是最重要的。
「她好得很!」說到這點林月就生氣,她口袋里還有一張等會兒要去采買的清單,有她這堂堂死門頭子當免費菲佣,能死到哪里去?!
「那人呢?」揚若有所思的盯著林月臉上的表情。
「你明知道行規,我不能說。」林月努力表現出絕不說的勇氣。
「你把我的鳥給貢了出去,然後嗦嗦半天就為了不能說?」這小孩真的欠管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