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呢?她明明就穿了厚毛衣跟牛仔褲,身上怎麼會……衣服呢?不對!
有一種應該只存在夢里的冷……爬鑽進她的背脊?
現在您看的是第6頁剛剛明明就掐得痛死了,可是……脊髓里頭的冷,又要怎麼解釋?
她是清醒的,還是在夢的N次方?
皮會冷、肉會冷、骨頭也有可能會冷得開始發抖,沒有人的脊髓在夢中會發冷的,對不對?
所以……沒有夢了!
因為,她冷得打噴嚏。
夢里面就算被雪給埋了,也還是暖呼呼的,那她現在覺得冷,就打了噴嚏,那表示什麼夢都不是,現在是再真實不過的世界,她好像……
被綁架了?
又一個噴嚏,讓惹彤星拉緊被子一潛身,往里面鑽去,連頭都整個縮進了不小件的棉被里。
邊打噴嚏,她邊嘀嘀咕咕,現在的壞人真的很奇怪,大冷天的不給衣服穿?說要冷死她嘛,又有大棉被蓋?不過,這麼冷的天氣,抱著大棉被還真的是比穿衣服來得暖和多了,現在要是能有惹悱辰那暖熱熱的小胖身子來抱一抱,不知道有多好!
惹彤星想東想西,連南北都不放過的想上一遍,但就是不肯往那透氣的小孔洞看上一眼。
現在的情況,再清楚不過了,林月很可能是壞人,難怪她總是覺得怪怪的,原來她沒記錯,也就是說,今天根本不用到淡水上課,但是,林月看起來一點都不壞啊,她還買勁辣雞腿堡給她吃,要真說綁架,好像……也不對。
因為是她自己提著行李坐上車,跟著林月走的,這應該不能算是綁……「接」比較對吧?想到這兒,才剛清楚的思緒又亂掉了。
她又沒錢,林月把她「接」來這兒做什麼?
啊!會不會、可不可能,林月原本要「接」的人是烈月?
烈月是醫生,又有自己的診所,比較像「肉票」,她不會想到惹紅日是因為,任誰看見他那一身肌肉,就知道他非常不適合當「肉票」,除非你已經有當「肉餅」的自覺。
原來是因為烈月……
好吧!誰叫她是姐姐呢?每次都是烈月在護著她,現在換她護一下自己的妹妹也是應該的,這樣真好,有當老大的感覺耶,不然她總是以為自己是家里最小的那一個。
再說,林月看起來滿好商量的,又是女的,同樣是女人,就不必擔心為什麼會沒衣服穿,只要再跟林月來場理性的溝通,烈月一定肯花錢把她贖回去的,到時候,這幾天不就跟度假一樣?
驚喜!
不在安排內的假期不是驚喜是什麼?
這種度假地點不知道、度假時間不知道、度假內容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又有人二十四小時安排的好好的,有吃有睡,也不錯啊!
這麼一想,惹彤星緩緩地往那通氣的小孔鑽去,她準備跟林月來一場理性的溝通,好確保她假期的品質。
鑽啊鑽的,頭發才露出來一小撮,她敏感的一頓——
照理說,現在就是冷嘛,那外面不就同樣是涼颼颼的?那為什麼她總覺得前方十五度角的方向是寒流的大本營?好凍人!
一縮,轉了個一百八十度,她從被子的尾端鑽了出來。
「哈啾……林月!」惹彤星對著半身躲在厚重窗簾里,她以為是林月,其實是LEOPARD打著招呼。
「你別過來。」眼看惹彤星就要掀開被子下床來,LEOPARD半點都不敢放松的緊盯著惹彤星的正後方,她正在頭痛!這被「接」來的人,似乎還沒有進入「被接」情況,「小心走光!」
好奇心真的會殺死她這千命變色龍!
人「接來」,命債還了,不就OK了?管火怒要拿這可愛的女孩做什麼用?怎知這一耽擱,她就舍不得把這被接來還有笑臉的美眉丟下……
「喔!」惹彤星听話的把厚厚的被子裹了又裹,手在動,眼珠子也在轉,視線一不小心掃到她後方的凍人大寒流……
「林月……」她的走音太明顯了。
「你放心!我會通知你家里的人說你很平安,你就乖乖待在這里,這里其實很不錯,山明水秀、空氣新鮮,不過就是……」LEOPARD狠下心不看惹彤星眨啊眨的水眸,「不過就是冷了點兒!」
殺手頭子哪來的舍不得?人老了、心軟了?
LEOPARD眉頭緊鎖,心軟會害她喪命,「我走了,你保重!」
「林月……林月?」先是高分貝,然後變成驚嘆聲。
她……她從窗簾里變不見了?惹彤星對著現在變成貼平在窗面上的厚重窗簾驚訝不已。
現在的壞人好厲害,不但看起來一點都不壞,還會變魔術?她要不要拍拍手?
她用胡思亂想去抵抗背後的冷氣團,忍住不肯回頭去看。
室內靜得沒有一點聲音,害怕的感覺,一點一點的跑進她體內,太安靜……
「啊!」什麼聲音都沒听見,她在被抱住的一瞬間,腦海慌亂的閃過——
他怎麼能移動時,靜得一點聲音都沒有?
「終于!」火怒把她連人帶被的卷進久候的靈魂,下巴抵靠在她來不及轉動的小頭顱上。
低沉的嗓音?無法理清的呢噥?
這感覺,太過熟悉……但是,這應該是在夢里才對呀,夢怎麼膽子這麼大,敢闖進現實生活里?惹彤星扣緊被子的邊緣,一動也不敢動,在她腦子里翻來覆去,就是找不到一條可以反應現況的準則,因為太冷的室溫,已凍住了她的思考。
這樣抱著她,不夠!
棒著冬被,即使他只穿著開扣的襯衫和黑色的皮褲,火怒還是無法接觸到那不燙人的溫暖,隱隱約約的暖度,就跟他的記憶一樣是種折磨,擁著她往後倒下,還沒觸到床面,一個利落翻轉,變成她在下,他在上的姿勢。
「啊!」這次的驚叫聲,非常短促。
是他!真的是他!
她的腦子里淨是他的聲音在重復著——
記住,我不允許你有任何機會活著離開我。
她死定了!
當年她不但沒回旅館等他,還給他活著逃回台灣躲起來,也就是說——
她這次死定了?
現在要是昏過去,情況會不會變得好一點?
那要是她昏過去,在他殺一半的時候痛醒過來怎麼辦?嗯……看來還是保持清醒比較好。
「大……大哥……」會出聲,實在是逼不得已,因為,他的舉動……太奇怪?
殺人需要把衣服……月兌光光?
「火怒。」把身上最後一件衣服月兌下疊放整齊,火怒握住惹彤星的手腕,一使力,她只能松開緊抓著被子的手。
會拿槍的人不是都喜歡人叫他大哥?火怒……他是這名字沒錯!
「火先生,我是女人耶!」被迫松開左手,惹彤星急忙護住右手。
「知道。」
「我是個沒穿衣服的女人。」他扣住她右手腕的力道沒有松減,她只好再進一步說明。
「髒了。」
她被送進來的時候,身上的衣服被不明水體,看起來像是被打翻的飲料侵襲過,胸前浸濕了一整片,不過就算她的衣服沒有濕掉,為了汲取到她不燙人的溫暖,他還是會把所有阻擋他的障礙消滅。
「男女授受不……噢!」她只是想死的清白嘛!
左手是因為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他一扣壓,手自然就因那痛麻感而松開,現在右手有了警覺,抗拒的結果是手痛得像是要斷掉!
利用他侵入被子的空擋,她滾了一圈,可惜動作不夠快,頭發被他壓住。
「過來。」
餅來?她看起來真的很笨嗎?話說的這麼溫柔……不知道五歲的惹悱辰會不會乖乖听話過去?她不能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