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為什麼她現在會站在馬路邊嘆氣的原因了。
這會兒惹紅日跟惹烈月又對上了!
兩個人為了游學結束前的觀光地點而爭吵,吵到最後,就是她這個主角什麼都沒機會看到,因為就跟每一次一樣,吵到最後,只要惹紅日一起番,為了怕他年紀輕輕就氣到中風,她跟惹烈月就會自動惦惦,而惦惦的下場就是跑到拉斯維加斯來了!
偏偏她是三胞胎里個子最小的,她不能進賭場、不能進酒吧,總之她什麼都不能,因為她還差一點才滿十八歲,所以什麼都不能,這真的很奇怪,同樣是一張臉,為什麼惹紅日跟惹烈月就能自由的進進出出?
一定是旅館工作人員認識她的臉,故意為難她。到了拉斯維加斯,不去玩一下拉霸怎麼對?所以惹彤星趁著惹紅日跟惹烈月又吵架的時候,偷偷地一個人溜出了旅館,決定到另一家賭場去玩拉霸。
可是……拉斯維加斯的馬路怎麼這麼寬啊!她走到腿酸、嘴也問到都渴了,那些在賭場看門的巨人先生們,怎麼還是攔下她?
好累啊……還是明天再出來試試看好了,因為——她肚子餓了。
才一回頭,麻煩事就來了……
她……忘記旅館的名字啦!
忙著躲惹紅日跟惹烈月,她只記得出了旅館走直線就對了,誰知道,走著走著,現在她也分不清楚旅館的方向了。
唉!唉!唉!後天回不去台灣了,她只記得,她住2318號房,怎麼辦?
等所有的氣都嘆光了,她開始翻找口袋,她會忘東忘西也不是一兩天的事了,因此他們總會在她衣服、還是包包里面,塞些小面額的紙鈔,通常還會附上他們下榻旅館的名片……
耶!找到了!
一張小小的名片……又一張……又一張……又、又一張?惹彤星對著手里七張同樣的名片傻笑起來,真糟糕,這七張是從哪兒搜出來的?等會兒要怎麼放回去啊?
要是沒放回去,惹紅日跟惹烈月一定會知道,她又把自己搞丟了,想到惹紅日的吼叫、惹烈月的沉默……
快想!快想!這七張到底是從哪兒變出來的?
上了計程車,惹彤星還在想這個嚴重的問題,等回到下榻的旅館不遠處,她還是想不出來最後的兩張到底是從哪兒翻出來的?
當司機跟她解釋,她要去的旅館,好像在接待什麼大人物,現在無法將她送到正門口,所以請她下車往前走一些路……她根本就沒听進耳,就這麼給了錢,下了車,低著頭,她在想,要不要干脆把這兩張丟掉,假裝就只有五張?
好像……好像不行耶!
五跟七,差太多了,紅日跟烈月一定會發現的。
看著電梯快速的往上爬升,她的心卻逐漸下沉,當電梯門的一聲開了後,她只有認命的往2318前進。
把磁卡往電子門鎖上刷下去——
「咦?」紅燈?
惹彤星不信的再刷一次磁卡,還是一樣?門不開就是不開。
難道……美國神舍不得她被惹紅日跟惹烈月罵,所以故意不開門?
惹彤星樂觀的開始在心底贊美起美國神來,壓根兒就沒注意到,原本住的旅館,鋪在地上的是墨綠色地毯,門是淺一點的綠,瓖上金框。
而現在她站的房門,明明就是酒紅色,腳下踩的也是磚紅色的地毯,惟一共同的顏色,是門上的金框,也就是說,她沒听進司機的話,一下車後,就直接進了名片上的隔壁旅館。
說也奇怪,她才在門前坐下來沒多久,打算在走道上等惹紅日或是惹烈月回來幫她開門,門卻莫名其妙的開了,害她往後倒栽進了房里……
「咚!」來不及反應,她的後腦勺結結實實的敲在冰涼的大理石地面上,痛得她好半天眼前一片黑,差點兒哭了出來。
「好痛!惹紅日,我是你姐姐耶。」會這麼粗魯的一定是惹紅日,剛剛听她插磁卡,就不肯替她開一下門,等她坐下了,才把門打開,害她摔的頭痛死了。
可是惹彤星抱怨了半天,也沒听見惹紅日吼半聲。
奇怪……難道是惹烈月?
那也不對啊,惹烈月是不愛隨便出聲,可是烈月要是看見她摔在地上,一定會先把她扶起來,確定她有沒有受傷後才會開始說教,不是惹紅日也不是惹烈月,那門是誰開的?
惹彤星好像有點發現不對勁兒了,因為她住的2318號房間,好像是鋪了整間的米白色地毯……那她怎麼會摔在……大理石地板上?
慢慢的坐起身,她邊揉著後腦勺,邊撐著旁邊的沙發椅背站起身,她想走出去看看,因為剛剛忘了看清楚門上是不是標著2318,她會不會是走錯房間了?
才剛站穩身子,哪里都還沒去成,她的眉心正中央,就被一管冰涼的金屬給抵住,同一時間,她听見門被關上的聲音。
這……這是什麼情況?
惹彤星仔細推敲起眼前的情況,她被人用好像是槍的東西抵在頭上?
可是,這實在說不通啊!
她又不姓王,生活單純,家境小康,雖然長得還算不錯,可也沒有讓人嫉妒到要拿槍把她宰了的地步,現在拿槍指著她頭的是個男的……
難道是她又犯了迷糊病,一不小心把他拋棄了?所以他因愛生恨,一路從台灣追殺她而來?
但是……他長得這麼帥,她怎麼還會把他忘記呢?
所以……他找錯人了?說不定他要殺的是惹紅日,惹紅日這麼凶,比較可能和人結仇,唉!三胞胎的壞處就是臉長得一樣,真是麻煩!
「你是誰?」
很低沉的聲音,惹彤星知道他說的是英語,可是她卻用中文回答,因為她的英語听、寫都沒問題,但若要連著說,那就有點兒不行了,「你連我是誰都不知道,那你還用槍比著我?」
哪有這種人啊?用槍指著她的頭,只為了知道她是誰?
「喂,你想知道我是誰,可以用問的,手不用這麼酸的舉著。」她體貼的用手握住他還舉著槍的手,然後往下拉。
「你手好冰耶!」她把槍從他手掌間月兌出,很隨意的往他口袋放回去,然後兩手就這麼包著他冰涼涼的大手搓起來……
有生命的體溫,一點一滴的滲進他的手掌,他面無表情的任眼前不到他胸口的小女孩的體溫繼續滲透他的肢體。
有多久了?久到連他都忘了,生命是有溫度的?
今天是他的最後一次任務,一次再簡單不過的任務,在毒梟的情婦卡蜜拉投奔黑手黨的老麥之前,結束這兩人的生命。
今天原本是老麥跟卡蜜拉的約定結婚日,桌面上的空白結婚證書,證明他的狙殺目標什麼都還來不及做,他就輕而易舉的完成的,老麥已經冰冷的躺在床上,現在,他在等卡蜜拉自投羅網。
眼前的小女孩不是卡蜜拉。
他對狙擊的目標,不曾有過錯誤的獵捕,可殺手的直覺一再警告著他——她看見他的臉,她就得死!
第一次,他的肢體拒絕听從大腦下達的指令,由著她一直把他的手放在溫熱的小小掌心里,捧著、呵著……
「你是誰?」這次,他還是用英文問,雖然會中文,但他還是選擇使用英文,純正的美式英文,是他身份的最佳掩護。
「RED。」奇怪,都搓了這麼久,他怎麼還這麼冰涼涼的?
懊怎麼處置她?從她的種種表現看來,她跟這次任務一點關系都沒有,但是她的出現,是他絕對不允許的意外,只有她死,才是最安全的做法。
被她的溫暖滲透了的左手掌,像叛變似的硬是不肯舉槍,某種感覺猛然襲上身……她就是那不知名感覺的源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