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烈月,你今天話特別多,看來你今天是打定主意,要趕在小木頭之後對我趕盡殺絕,是不?」
「在你相思成災的當口?」惹烈月像是在認真的考慮著惹紅日的建議。
「什麼相思成災?不懂就別亂說!我跟小木頭這是兩廂情願,你別在暗地里搞破壞。」這小木頭,一等他頭不昏了,絕對把她捉來給一頓好打!
明明她都叫清楚他惹紅日三個字,還敢對著惹烈月哭哭啼啼,莫名其妙的說要離開?
惹彤星才撐起他,他就醒了,然後那狠狠的一摔……人也女馬白勺!痛得他差點就裝不下去!
原本打著如意算盤,看小木頭會不會給他來個人工呼吸,沒想到沒等到人工呼吸,卻等到頭上一個包;進到房里當個死人,讓醫生在那兒模夾,最後還扎上一針,這一切的忍耐,不就是圖個小木頭的愛語?
結果呢?圖到的是小木頭準備別抱去!
現在再加上惹烈月在這兒「刺目」,怎麼著?這一屋子的女人把他惹紅日當成了不會咬人只會叫的蠢狗?!
可他能怎麼著?現下渾身軟趴趴的使不上半點力,看來連叫都要費力才擠得出來。
真是人也女馬白勺!
「你說的也對,‘相思成災’是太過污辱你了,用你的說法,應該是‘哈木成病’才是。」惹烈月自在的笑了。
如果他還能這麼謾罵不休,表示他的病情果然是比表面上看來的輕上許多,睡上一覺應該就沒事的。
「惹烈月!」可惡的頭昏!讓他想罵都罵不出來。
「小聲點,留點體力給柔柔吧。」惹紅日長這麼大,還是經不住她一激,就算是她長期遭受不公平待遇的補償吧!
說到小木頭,惹紅日自然就沒了氣。
現在他渾身軟趴趴的,怎麼阻止得了小木頭的離開?她一個人沒親沒戚的,能上哪兒去?等他能動了,又要到哪兒才逮得回他的小木頭?她明明也很喜歡他的,離什麼開?
一連串解決不了的問號,讓他只能面對殘酷的現實。
那就是如果他不要一個「哈木成病」後,就要面對慘絕人寰的「木頭別抱」,他只好……低聲下氣的求面前的討厭鬼!
小木頭,我這可是夠委曲求全了,你要是敢負我……惹紅日一咬牙,還是舍不得對她怎麼樣啊!
「你到底想怎麼樣?」
「你們一個問我該怎麼辦?一個又問我想怎麼樣?」惹烈月都快弄不清楚了,這場戀愛的主角到底是誰跟誰,怎麼連她都有份兒?
「惹紅日,柔柔不是我的,你知道,我對三人行是絕對反對的,看不出你對三人行的興趣這麼大,要不要我去幫你問問彤星的意思?」
忍住!忍住!不然小木頭就沒了……千萬要忍住,君子報仇,一輩子都不晚的,忍住……人也女馬白勺!這「忍」字頭上沒事插把刀做啥?
惹紅日憋足了氣,才把頭上那把刀下的劇痛給忍住。
「我的意思是,幫我留住小木頭。」咬牙切齒的,總算是說出了重點。
「留得住人,也要留得住心才有用,你行嗎?」本來就是打定主意要幫他,不然就不必支開柔柔了,但是不趁著現在平衡平衡多年來的委屈,那不是有點委屈自己?
再說,這大小木頭要是一抱在一起,他惹紅日包準馬上翻臉不認人,現在只要口頭佔上風,算是便宜他了。
「沒有什麼可以難倒我的,只要你在我恢復元氣之前留住她,接下來我知道該怎麼做的。」
「你真的知道該怎麼做?」這點惹烈月不得不懷疑。
「你那是什麼表情?」一臉瞧不起人的樣子!
惹紅日顧不得頭上的那把刀,氣又直往上沖,「我告訴你,我有了二十幾年的經驗,這次不會再有問題了,你等著看好了!」
這就是她擔心的地方,那二十幾年的經驗根本不管用,否則不會一直到今天,他惹紅日還會「哈木成病」。
他是真的知道該怎麼做了嗎?
好吧!看在他越挫越勇的這份勇氣上,姑且再信他一次。
「晚上,我帶著彤星跟悱辰飛去新加坡過聖誕節,你的病是會二十六號痊愈?還是等過完新年?或者你自己說說看,這個‘哈木病’要多久才會好?」
讓他們兩人獨處,對柔柔來說不公平,但是她畢竟是惹紅日的妹妹,何況柔柔的心本來就在惹紅日身上。
惹烈月是說……要把小木頭單獨留下來照顧他?
單獨?只有他跟小木頭兩個人?也就是他跟小木頭愛怎樣就怎樣?
惹紅日的腦海里飛掠過千百種「愛怎樣就怎樣」的精彩畫面,現在頭上的冰袋不管用了,他熱得快要捉狂了!
惹烈月明顯的接收到惹紅日突然的心跳加速,她皺起眉頭,再一次確定的問︰「你真的知道該怎麼做?」若錯過這次跟柔柔單獨面對面談開的機會,惹紅日的「哈木病」可能就此沒救。
「唆!」他從國三那年準備到現在,除了實戰經驗掛零,其他該看的、該問的、該知道的,他都從王小強那里知道的一清二楚,有什麼難的?
經過他睿智的思考後,經由邏輯判斷得到一個事實,小木頭的心,毫無疑問是他的,所以問題的重點不在這里。
問題的重點就在,小木頭的人,不是他的!
這問題就簡單了!有了小木頭的心,再來不就是小木頭的人,這樣子小木頭不就徹頭徹尾全都是他的了,還能跑到哪去別抱?
「希望你是真的知道該怎麼做。」為什麼惹烈月總覺得惹紅日的知道,跟她的知道有著說不出的落差,這兩個大小木頭的「知道」,似乎跟她的「知道」有著一定的距離?
「說吧,你這‘哈木病’到底要生多久?」
「那明年見吧。」其實惹紅日想說的是明年的明年的再明年,不過有人發個燒要這麼久的嗎?而且他要真這麼說,說不定這一屋子的女人索性不走了,然後連新加坡那邊的都一起跑回來,給他個滿屋子足光的電燈泡,到時候他就真的只能望木興嘆了,他又不是笨蛋!
今天是周末,離新歷年還有整整一個禮拜,應該夠讓他們談出個結果來,惹烈月正要說那就元旦回台灣,這時門卻開了。
是眼楮哭得紅腫的惹悱辰,她旁若無人的光著小腳丫子,越過惹烈月,直接躲進惹紅日的衣櫃去。
「這個惹彤星,光是吃飽睡,睡飽吃,連人跑來我房里都不知道!」惹紅日認命的想起身,試了幾次,才勉強坐了起來。
「你要做什麼?」听過惹彤星說惹悱辰總是拿惹紅日的西裝褲來磨牙,要不就是拿他的領帶擦鼻子,但是頭一次看見惹悱辰這麼光明正大的進到惹紅日的衣櫃,他該不是要開扁吧?
「你瞎了眼楮啊?沒看見那小表頭哭得滿臉鼻涕,八成是又做噩夢夢到她那教地獄收了去的無緣父母……」這一動,頭就昏得厲害。
這病毒當真是比他惹紅日高段,突然想到在半年多前,好像有成人因為腸病毒就這麼一病不起……這十二月大冷天的,不會吧?
「然後呢?」
「我不是得了腸病毒吧?」惹紅日茫茫然地說著不相關的話。
不是在說惹悱辰的事嗎?怎麼又扯上腸病毒?
「你只是流行性感冒,」惹烈月比比衣櫃的方向,「別告訴我,你是要去揪她出來。」
「揪她出來?」惹紅日順著惹烈月的手勢看去,這才想到他原先要做的事。
「這小表頭,跟著惹彤星變笨了,她走錯衣櫃了。剛洗回來的領帶在旁邊的那個衣櫃,右邊她蹲的那個,領帶早叫她擦完了。」感冒?那不就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