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在街的前端有兩個車燈,圓嘟嘟像眼楮,直朝這里來,難道老天爺被他的痴傻感動——
「怎麼突然想載我回家?在你家住得好好的——難道,你心里打著如意算盤,想腳踏兩條船?」難纏與刁蠻的話,不是汝如是誰,一雙手還頑皮的熨在他的胸膛,沒辦法,初春是化雪寒,她怕冷。
史宸風倒也甘之如的隨她︰「我怕淹死!有了你,哪敢勾三搭四,少胡思亂想。我是怕你大哥以為我綁了你,特地來報平安,今晚就住這。」
「不好玩,你一下子就交代清楚,人家還想玩‘捉奸’的游戲,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功夫還沒使出來呢!」
「下車了!」輕捏她的粉頰,便下車掀電鈴。
「好痛!討厭死了,你——」追下車想繼續抗議,其實以他的力氣,痛不至于,但也不能讓他捏成習慣,否則失去彈性怎麼好。
「宮汝如小姐。」
是誰喊她?!聲音有喜悅?她哪時候受歡迎了,由她老哥對她離家多時,未有聲問候,就足以證明她多讓人避如蛇蠍,再者,宮汝如小姐?活像在教訓頑皮的小孩。
一回身,乖個隆咚!居然是學校的偶像教授。
「喂!我該稱呼你什麼好?」很傷腦筋的問題,她向來討厭吃虧,叫教授?她又不是他的學生。若喊卓盛軒,一日為師,終身為師,更為嚴重的是——她會想到盛香珍瓜子。
「叫我盛軒就行了。」深情款款,如沐愛河。
喂!他吃藥不成,汝如心想。
「他是誰?」
熟悉的聲音,不過那音調死沉的像在勾魂,一回頭,媽媽咪呀!那張臉全扳得像涂上層快干水泥的僵硬。
「宸宸,人嚇人會嚇死人,你知不知道?!」
這話一出口,馬上得到他如潮涌來的關懷,一只手貼在她的胸前,只手輕拍她的背。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心跳得好快,我馬上掛號看心髒科——不是,是收驚。」語無倫次。
真不知道他是趁機揩油,還是讓卓盛軒識相點的明白;宮汝如屬于他的。
「你——他是?!」被史宸風這一搶話,再加上他大膽的動作,原本打好草稿的說詞全忘了,卓盛軒不知所措。
「宸宸,你別玩了好不好?」揪下他放在胸前的手︰「我介紹你們認識,他——卓盛軒,我學校的教授,很帥吧!」故意仰頭,對史宸風眨眨眼,頑皮的笑道︰
「至于他,史宸風,我現在的男朋友!」
這下子優劣地位顯見,史宸風禮貌帶有敵意的對他點個頭示意。
男朋友——卓盛軒的腦子活似被放了個核彈,什麼思緒都沒了,只有男朋友這三個字出現——她有男朋友了,是他動作太慢了,抑或她動作快?!史宸風!這名字似乎耳熟啊!
對了,史氏集團
「你是史氏集團總裁!」可能嗎?在他觀念中,這種豪門的大少,出門不都是前呼後擁,保鏢有一巷子長,而他
書呆子,光看他對他的點頭示意毫無反應,一雙呆滯的眼似世界末日,汝如要真嫁給他,活潑的個性不磨滅才怪。
「是,請問教授今天專程拜訪有何貴事?」
「我我是來向宮小姐道歉。真對不起!都是因為我害你被退學。」慌忙的行個四十五度角的敬禮,眼楮被口香糖粘住的離不開她的倩影。
史宸風隱著怒︰「如果沒事,我代她接受你的歉意,先行告辭。」巨大的身影往她身後一擋,鐵臂銅膛的將她束在懷里,從剛巧開起的偏門過去。
「小姐,他——」是小弟,一身烏漆抹黑,守門的李伯又請假回去含飴弄孫了。
「去把門口的可疑份子肅清。」史宸風雖輕柔的聲音,隱含不容反駁的氣勢,小弟不知不覺領命而去。
卓盛軒,痴傻的目送他們離去,如此強勢的男人看來又泡湯了。
一雙惡狠狠不帶好意的瞪視,流里流氣的感覺,他僵著身子轉身,黯然的離去。
汝如一路掙扎的被他拉進玄關,最後史宸風索性攬腰把她抱著走,坐進沙發,沉著的聲音似審犯人︰
「那個書呆子是誰?」他指的是身份定義。
「教授很聰明的!」小孩子炫耀的口吻。她哪不曉得他在吃醋,反正醋又不用錢。
「我也很聰明啊!十九歲念哈佛企管,二十歲拿下劍橋物理、電子雙料碩士,比起書呆子聰明多了!」
天吶!又不是比學位,正題是他對她的感覺!由此可見,史宸風必是吃太多汝如的口水了。
「哇!那你不就是那種稀少人種,極需列入動物保育名單的天才。」圓滾滾的眼倏的直瞪,她可羨慕死了。
「當然——你還沒告訴我,他是誰?」被她一打岔,話差點忘了問。
「他?我不是介紹過了!」
「我的意思;他怎麼害你退學了?」他並非不準她有交友的權利,而是他會看;對她有「心」的人不準靠近。
「他」她正想著什麼藉口,現在,她終于了解編劇、爬格子的人多辛苦了。
「簡單的說︰她對人性騷擾,所以被學校以敗壞風俗退學。」宮偉仁說。
「誰說的,我沒——」
「說實話。」
媽媽咪啊!他的眼角拉得又長,簡直氣呆了——王八宮偉仁,連這種事他也湊熱鬧。低著頭,一雙手拼命揉眼楮,最好揉得又紅又腫,泫然欲泣的模樣。
「人家只是想嘗嘗Kiss的滋味,」火山爆發了,香甜如蜜啦,一堆惡心八啦的形容詞全上來了。
「是誰污染你純潔的心靈?告訴我!」該死的,他就曉得,他的汝汝著這麼天真,要不是有人煽動,哪會如此大膽,他非宰了那個人不可。
你們相信她純潔?可別被她天使、我顧猶憐的模樣騙了,她還研究過男人的「那話兒」!爆偉仁滿身冷汗,瞧他氣沖斗牛的模樣,他不被踹死才怪。拼了命在史宸風後頭對她使眼色。
爆汝如的縴縴玉手趁史宸風不注意,比個七,接著就見宮偉仁一副啞巴吃黃蓮的苦澀,禍從口出,七萬就飛了。
「是下弟啦!不過,後來被老爸趕出門了——」拉著他的手,要求他低子後,覆在他耳邊輕喃︰
「其他跟他的Kiss不過像撞到牆壁,什麼感覺也沒有,真正的初吻;人家可是給你的,而且感覺就像春天蝴蝶采蜜,夏天艷陽下的火山爆發,很喜歡。」
「真的?!」他釋懷了,尤其听到她的鼓勵,但,就是她櫻桃小嘴曾吻過別人很不悅,很不爽。
「吻我!」利己利人,她何樂不為,現場也不怕曝光,當著宮偉仁的面前火辣上演。
只有限制級看得見的鏡頭都真人擔綱——舌頭無比纏綿似果身的人兒交纏。
爆偉仁看的直呼全屋子都熱起來,該滅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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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晚,夜靜人沉,是適合當小偷的時分。
大廳內僅剩一盞暈黃的燈,古董鐘的滴答聲格外清晰,面對面的兩人坐在沙發內。
史宸風的襯衫愈顯凌亂,有腦袋的人也看得出他做什麼運動導致的結果。
爆偉仁是心照不宣,只是有些問題仍要討論清楚。
「你打算負責?」
「我會娶她。」這是史宸風唯一能承諾的事。
「那你愛她嗎?」
「我的婚姻里,未必得包含這一項。」一個大男人也相信愛嗎?
「你不適合她,或許她偶爾皮得教人恨不得掐死她,但是,對她有愛的人下不了手。」精銳的眸子不下于史宸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