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駱逍說過的話正在腦中嗡嗡的響。
他雖煩躁不安,不過,說出來的話還是有條有理。
「為了趁早讓錢回到我口袋里,也好讓你不再背負欠錢的痛苦,我要你做我家的佣人,一面幫佣一面還錢;至于你的住所,不必擔心,搬進我家更能方便工作。」
丙然是說得條理分明,他差點就說出其實是做我的女人。
「為——」
「不要懷疑,住進我家自有我的道理,你不是說你父親賣了你,現在你又離開了酒館,一時無依無靠,住在我家是最好的安排。」比較方便才對。
「可是,我還是要問你為什麼這麼做?」真是讓她大吃一驚,或許他並不如她想象中的壞。
他提出的理由,讓她啼笑皆非,她並不知自己心中的提防慢慢地潰堤。
南震言自覺沒必要回她太多話,「你當我想請個東方佣人好了。」
「那——」
「如果你擔心安危,這大可放心,我不會吃了你,我不動不讓我「吃「的女人。」他以為她害怕他對她不軌。
她大概是個剛做那行不久的女人.不然沒有一個妓女需要溝通如此久,多半女人听到可以到他家住,哪一個像她還要什麼理由。
「好。」她一口答應。
她看見南震言一臉爽朗樣,才發現自己已收不回那句話了。
雖然想後悔,但還錢最重要。
多好騙的女人!這個女人的大腦只有一丁點兒大嗎?這樣輕易便相信他的話。或許,她也有像他同樣的企圖,不過,他很樂意奉陪,他才是主謀者,當然得由他躁控。
第3章(2)
莫特地起了個大早,想好好打掃這個寬廣的房子。
她身著昨日南震言帶她去挑選的衣服,把頭發盤束在腦後,一身的簡便俏麗,使她整個人容光煥發、光彩奪人。
他是還沒叫她做事,但身為一個佣人,該做的工作還需要人提醒嗎?
心想別留個壞印象給他,再說她必須告訴他實情,就是她其實是被人擄到酒館的,看他能否幫她找尋親人。但她還恐懼著失憶一事,所以目前她決定暫時隱瞞他自己失憶的事。
她還有疑問,為什麼他對一個陌生女子那麼好,還是他本來對人就這般好?
現在想起先前認定他是壞男人的想法,反而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抬頭看這棟房子,多麼的富麗堂皇,有他的品味和格調在,他一定不是普通人,事業肯定做得很大。
還是趕緊加快手腳吧,看看,單單一個客廳的地板,已弄得她汗流泱背。
她驀地思及自己在酒館與他的偶遇,他溫柔的擁她人懷,狀甚親密,令她心里小鹿亂撞,每每想到那畫面,她就心亂如麻、心跳加速。
揮動抹布擦拭著地板,她試圖轉移這種莫名其妙的感覺。
常言道︰太帥的男人不可靠。她叮嚀自己不可一頭往里頭栽,還不知道他到底能不能信任。
她直起身,抖動衣裳拍去灰塵,一抬頭就瞧見牆上的掛畫。
那是一幅抽象畫,客廳因為有這幅畫而充斥著藝術的氣息。
「如何?畫得不錯吧?」無聲無息的,南震言從背後接近她。
「你起來了啊?這是你畫的嗎?」她指指牆上的掛畫。
一大早他沒有給她難堪,她暫時舒坦了些。
「不,這是我朋友他大哥在我四年前繼承父業時為慶祝我而送的。」他的朋友是裴駱逍,裴駱逍的大哥是畫家,是個蜚聲國際的大畫家。
「你父親……」
「房地產。」他優閑地道。
在奧地利他與父親可是有名的房地產大亨,她沒听過嗎?
「我父親他人活得好好的,卻執意要退休由我繼承他的事業.把公司交給我後,他就和我老媽四處旅游、定居國外,他們逍遙而我卻命苦。」他這樣說絕不是訴苦,而是帶著無聊的口氣和她說笑。
所以他那麼年輕,就有如此成就。
「怎麼?你想見見國際大畫家嗎?」見她深深地凝視著畫,他開口問。
「可以見得到嗎?」她眼楮一亮,她沒見過畫家,對此滿是興趣。
南震言點頭,只要問裴駱逍他大哥在何處,想見他面不是難事。
不過她剛才眼中綻放的神采,是為了他人,他反而有點不高興,別的男人可以讓她心喜,而他卻只讓她害怕;早知這是她的反應,打死他,他也不會多嘴問她意願。
莫的眼由微垂轉而抬眸,開口問個不相干的話題︰「你之前沒請過女佣嗎?」他的家居生活是誰在照料?
怎麼會沒請過,每一個的目的,皆想爬上他的床,做不好還可商量,但花痴的女人實在太多了,日積月累下來,他習慣了獨居。
她問這個問題做什麼,他可不太想回答,于是他也馬上轉一個新話題。
他一臉邪氣的靠近她,「今晚到我房里。」用手撫著她的細發,把頭深埋在她發中,他在她耳畔低哺,輕吹吐氣。
她的心怦怦的直跳著,再這麼下去,很快她就會掉人他的陷阱,誰教她移不開也離不開他溫熱又厚實的身軀。
她是在懷念他偉岸的胸膛嗎?他之前說的那句話,又是什麼意思?
見他就要吻她,情急之下她往後退,卻不慎撞翻擺設在一旁的水桶。
「啊!」尖叫並不能停止她倒下去的動作,在她眼前咫尺的他居然狠心的不拉住她,害她因而滑倒,全身濕透。
南震言忍著笑看著她的模樣,不禁為她的完美曲線倒抽口氣,濕答答的衣物貼緊她的嬌軀,此刻的她可說是半果透明,好不誘人。
殺風景的鈴聲響起,想避開他投射于她的目光,她不顧濕透的衣褲起身。
「我去開門。」
她打開門,只見一個年輕男子用訝異的眼光朝她猛瞧。
「你找誰?」
「裴駱逍!」那人沒回答,反而是南震言月兌口喊道。
一看是他,南震言立即拉走莫,並要她迅速到樓上換件衣物。她美好的身材不容別人偷窺。
南震言沒注意到自己有這種獨佔的想法。
待莫上樓後,裴駱逍迫不及待地拉南震言到客廳。
「找我何事?」他不是很滿意他的到來,最近裴駱逍到他家的次數增加不少。
「進行得怎樣?」裴駱逍笑得一副謅媚樣。
「怎樣也不關你事。」他很不悅。
「和我可有關系了,畢竟這個女人我也要負一半的責任。」因為是他介紹的。
「你之前已看到了。」他不專心地答道。
裴駱逍忽然親密的靠向他,「你對她有什麼企圖?」肯定是不尋常的意圖,想不到那名女子長得真是清純可人,難怪南震言二話不說立即贖回獨自「享受」。
「我要怎麼做不必讓你知道。」他揪住裴駱逍的領口,目露凶光,「我先警告你,她在我這里的事你不準隨便和人說.否則有什麼後果你是知道的。」
不用他說.裴駱逍也知道他會拿逃婚之事來威脅他。
裴駱逍的眼角瞄到樓梯上有個縴影正緩緩移動,腦海里頓時有個狡計。
他朝南震言露出一個委屈的表情拉著他的手,「你放一百二十個心,我絕不會把「我們的秘密「當新聞到處宣傳的。」
他這一幕是做給莫看的。他倆是什麼關系或許經他這一攬和,再由她的神情即可探出一點端倪。
真教人吃驚,他們剛才動作親密的可以。她只看到剛才進門的男人拉著她老板的手一臉委屈的說著話,像極了情侶間的吵架斗嘴。
他們是情侶!?太令人不敢置信了!
有那麼一瞬間,她的心仿佛被針扎了一下,整顆心揪成一團,莫名的哀愁接著浮現,難道他們是情侶的關系怕人起疑,所以才找她來掩人耳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