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你的感情紀錄看來,你應該也不會主動跟她提出分手。」
在她的語氣和眼神之中,淨是慣有的諷刺,但他卻莫名地惱火起來。
「沒錯,誰教我和她命中注定要相遇呢?」他緩緩的走回她的面前,直到兩人近得腳尖相抵,他才停住。
他盯著她,不若以往只是單純的戲↓和放電,而是雙瞳火熱得仿佛要將她吞噬一般。
她原先是想和他對峙,但馬上就覺得情況不對,趕緊別開眼。
「為什麼不敢看著我?你最自豪的不就是對我的凝視無動于衷嗎?」
「你想怎麼樣?」她嘴硬的說。
「反正你絕對不可能對我坦白,我還能怎麼樣?」他的左手拂過她的臉頰,來到她的腦後,解開將她的發夾。
她甩甩長發,索性也豁出去了,「沒錯!我就是因為得不到,所以一直假裝我不在意,那又怎麼樣?」他滿意了吧?或者他還想听更火爆的告白呢?
瞧她一副要找人干架的模樣,一點都不像是剛剛做完愛的告白的樣子。
「你用這種口氣說話,我怎麼招架得住?」他其實是驚多于喜,一時還反應不過來自己剛剛听到了什麼。
她的雙眉蹙得死緊,「你不就是想听這樣的……」
「噓!」他突然要她別再說話。
「做什……」她拒絕被他拉得更近。
「噓!」
他環住她的腰,但她死命的掙扎。
「噓!」他定住她,並且一再制止她開口。「噓……噓……」
等到馮清敏半張著嘴,不明所以地看著他時,他竟捧起她的臉吻上她的唇。
馮清敏整個人都傻住了。
不過,她若有響應,他才會覺得奇怪,他吻得極輕極柔,緩緩地踫觸她的唇瓣,然後探舌輕舌忝,在認為應該不會遭到太大的抗拒時,才試圖加重親吻的力道,誰知……
「哎呀呀呀!」鄒懷彥脖子一縮,手掌遮去了臉的半部,但仍然看得出他的表情充滿了痛苦。
他不敢相信她竟然咬他耶!老天!世上有哪個男人敢跟這種充滿攻擊性的女人上床?偏偏他已經開始想了,唉!
馮清敏抹了抹嘴,毫不心疼地瞪著他,他這麼做算什麼?是她告白後的獎賞嗎!「不要告訴我這是你的初吻,所以你不懂得如何拿捏刀道。」唔!好痛,他還嘗到了血腥味。
她看向牆壁,懶得理他。
「為什麼不說話?」他問。
她瞟他一眼,「省得你又噓我。」
「我是舍不得破壞那麼好的氣氛。」也許他是唐突了一些,但是……「你要知道、你不能要求每個人都和你一樣理智。」
「你又憑什麼要求每個人都像你一樣,擁有近乎泛濫的柔情?」
又來了,反正,怪來怪去,她就是討厭他的濫情。「恐怕你沒辦法擔保你不曾對我泛濫的柔情動心。」
她又看向她右方的那面牆、雙頰有點兒熱熱的,似乎是在懊悔剛剛因意氣用事,而說出自己就是因為得不到,所以一直假裝不在意的‘真心話’。
「也許你覺得那些動不動就談情說愛的人很幼稚,但是,偶爾放任你自己陶醉在浪漫里,又有什麼不好?」
她深吸一口氣,看向他,「是沒有什麼不好,只是每個人都那麼墮落的話,世界會因而毀滅也說不定。」
她推開辦公倚往門口走去,想想,又走了回來。
「回心轉意了?」鄒懷彥忍不住笑著問。
馮清敏昂首,「這里是我工作的地方,該走的人應該是你。」她試圖很驕傲地說︰「還有,我希望剛才說的話你別當真,因為很不幸的,我已經有男朋友了。如果你想听。我會很樂意把他的名字告訴你。」
鄒懷彥看著她,研究著她話中的真實性。
「你不用做到那種地步,」但該死的,他的腦袋竟空白了一大半,害他差點找不到適當的話說。「我會很識相的。」看了看天花板,他用力拍一下額頭,隨即恢復正常。「那樣也好,不過,連你自己的感情都有了歸宿的話;你就更沒有資格阻撓別人的情路了吧?我看,你還是好好地祝我和你表姐幸福吧!」
步入自己的辦公室,他無意甩門,但關上門的聲音卻還是比平常大了許多。
*****
這一陣子何綾常沒有時間陪馮清敏,怪她談戀愛談得忘了朋友,但電話那端的她卻一徑兒的沉默,並未如馮清敏所料的大方地分享她談戀愛的喜悅,她雖然覺得不對勁,卻不好多問。
一個人的時間經常多到讓馮清敏難以打發,而關亞桐又湊巧在她無聊得發慌時提出邀約,試過一兩次和他出游的感覺不錯後,兩人約會的檔期便一再增加。
這一夜,兩人拎著一堆食物,月兌離土林夜市的人群,來到路口等著過馬路。
吃咸酥雞,馮清敏嫌辣;關亞桐送上一片翌綠色的情人果,她喊酸,趕緊咬一口甜度甚高的蓮霧後,她才舒展開眉頭。
她突然瞧見關亞桐扭動著眉毛在對她使眼色,她回頭看了看,沒什麼特別的,反倒是他的背後才有好東西看。
她扯扯他的衣擺,要他轉過頭看,他卻還在跟她擠眉弄眼。
她咽下口中的食物,扯著嗓子道︰「再不看就沒了,那辣妹的裙子短到可以看得到內褲耶!」
周圍的人一半看向她所指的辣妹騎士,一半像看變態似的看向她。
馮清敏登時覺得好糗而楞住了。
必亞桐則趕緊拉著她的手快跑過馬路後,沿著捷運路線繼續跑。
必亞桐邊跑邊笑,馮清敏則還跑邊笑邊叫。
「我跑不動了,好累喔!」她甩開關亞桐的手,抱膝蹲下。
「你很奇怪那!明明是女生,沒事看人家的腿干嘛?」
「是真的有看頭,我才叫你一起看的耶!」她抬頭,「你呢?剛才要我看什麼?」
「有個男的假裝要牽摩托車,又突然轉身抱住女朋友死親著不放。」
「你才變態,看別人接吻干嘛?」想起兩人老搞這種烏龍,她忍不住又哈哈笑,同時又表情痛苦地抱著肚子,「啊!笑得肚子好痛。」
必亞桐在一旁耐心地等她恢復正常。
不久後,兩人相偕走向關亞桐停車的地方,馮清敏突然問︰「為什麼我以前會覺得你很討人厭?」現在,她卻認為他是僅次于何綾的死黨、好友。
「你現在也還沒有喜歡我的傾向啊!」關亞桐可不會因為晉升為她同性死黨的角色便感到滿足。
她瞄他一眼,像是在斥責他不要痴心妄想了。
「嘿!那眼神很傷人耶!」他追上她,聰明地不再踫觸屬于半禁忌的兩人關系的話題。
而馮清敏倒不避諱和他討論男女關系。
「為什麼男人都滿不正經的呢?」她問。
「你不覺得用心去愛一個人真的很難嗎?這世上做太多事都得用心去做才有成功的可能,哪還有心思去為愛煩惱?所以,我想,只有沒事做的人,才有辦法用心去愛吧!」
這是關亞桐為自己的寡情月兌罪的一種說法吧!而鄒懷彥的說詞則可能是他對每段感情都正經得很,唉!男人呵……
到了關亞桐的車前,馮清敏自動走向駕駛座旁的位置,見關亞桐似乎找不到車鑰匙,她便又走回他身旁。
他出其不意地想吻她,卻被她機伶地躲幵。
對于他這樣的動作,她並沒有太過意外,只是佯裝發怒地叉著腰,「你現在呢?是有心,還是無意?」
他微窘地搔搔眉頭,「我現在嘛!大概是揮棒落空吧?」
第八章
發現
可不可以,
分一點愛、
分一點情,
讓我忍受,
愛情的魔力。
「你還好吧?」何綾看著一進到她家。就跌坐入沙發的馮清敏,遞給她一杯溫開水及感冒成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