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水面上有蛇在游動!
「啊——」她失聲尖叫。
她驚叫的聲音一出,莫軒昂馬上闖進來,瞧見水上那尾蛇,他隨即拔槍射擊,接連兩槍皆命中蛇的七寸之處,甚至使它斷然。
蛇頭及呈S型的軀體飄浮在水面上,莫軒昂正奇怪未見蛇血染紅池水之時,那軀體又開始游動!
縮躲在角落的蘭水惹懼得驚叫不已,幾近昏厥。
莫軒昂躍入池中,護著蘭水若,回身準備再開槍之時,認出是條假蛇,電動假蛇。他眉眼一橫,揪起那規律蠕動的蛇體,甩打池畔堅硬石磚,直到那東西粉碎成一堆無用的零件,蛇形不再。
「沒事了,」他摟著蘭水若,安慰道︰「是假的。」
蘭水若顫怕著,埋在他懷里哭泣,「好可怕……」
氣氛甫要歸復平靜,冷硬的咯咯腳步聲赫然闖進!
「什麼事?樓下都听得到你的叫聲!」費瑪麗踩著三寸高跟鞋,以模特兒的姿態站立,冷睨池中互擁的兩人。「喲,這不太好吧?」
若再有佣僕接著闖入看到這番情景,對蘭水若的名聲會造成傷害。莫軒昂欲放開身無寸縷的蘭水若,蘭水若卻驅前再次緊緊抱住他。
此時的她脆弱得無法面對費瑪麗。莫軒昂回擁住她,給予她緊實的護衛。
「水里有蛇。」他看著費瑪麗說。
「真的?唉呀,好可怕!」費瑪麗裝模作樣的拍拍胸口,「可憐的黛比。據我所知,隨便一只小蟲子都能讓她怕得毛骨悚然,何況是一尾蛇。」
莫軒昂怒瞪費瑪麗。她在得意地宣告她直直刺入蘭水若的弱點!
費瑪麗扯扯唇角,「既然黛比那麼依賴你,我不便多說什麼。」不在意他敵對的目光,她向他拋個媚眼,然後扭臀離開浴室。
隱忍下怒意,莫軒昂安撫懷中驚魂未定的蘭水若。他拍拍她的肩,似綢緞般細致滑女敕的觸感使他手一僵,緊貼著自己的誘人軀體突然有了真實感、他費了好大的力量,才按捺住身體對她甜美馨香所起的自然反應、他掬起溫水拂濕她的背脊。她的發,再輕輕的揉捏她的肩膀。頸項,動作似是調情的,但旨在縴解她的懼怕
他的體貼溫暖她的心。她怯怯地偷瞄四散的電子零件後,抬頭問他,「是……假的?」
「假的。」他以濕潤的指尖抹去她臉上的狼狽淚痕。
蘭水若的手攀上他的雙肩,此時,她的心靈如同她的赤果,一點屏障也沒有,「我可以信任你嗎?」她放任自己的無助,哽咽地詢問他︰「放心地信任你,真的可以嗎?」
「可以……」莫軒昂唯有緊擁住她,才能忽略心底揪起的那一團自慚。「可以的,真的可以……」
蘭水若原以為經過浴池里的假蛇事件,她和莫軒昂的關系有所改變;沒想到他還是一樣,仍要她試著去摘取朱睿學長的心。
此時他不知又如何得知學長在公園里,把她帶到與學長略有一段距離的林蔭下。她覺得偷窺草坪上的學長的自己鬼鬼祟祟,與其說像偵探,不如說像見不得光的賊更合適。
要學長和她在一起根本是不可能的,他為什麼不信?無關乎她有沒有自信,不適合就是不合適,配不上就是配不上。對于朱睿學長的未來,她有美麗的憧憬,但那憧憬中沒有她的存在……就算曾經有過,現在也……
她瞪著優閑倚樹而立、昂然俊逸的莫軒昂。他明明是擾亂一湖春水的始作俑者,卻一副沒事人兒的樣子,熱心地扮愛神。
「這次他的的確確在五、六十步遠的地方,過去吧。」
他頭一撇,她便依他的指令走開。一步出林蔭,溫和的陽光一時之間的些刺眼,腳步略停,前方沐浴在日光下的朱睿學長依舊耀眼而迷人,但她的心卻遺落在她身後。
她躊躇著,賭著氣不回頭,又不願別有用心的去接近朱睿。
一只墨綠色橫紋的短毛小貓咪從朱睿身後冒出來,搖頭摩蹭他的大腿。朱睿露出魔鬼亦為之著迷的笑顏,點點小貓咪的頭。
遠在數十步遠外的蘭水若猛然退一大步!再見到另外兩只貓咪出現跟朱睿撒嬌時,她根本不想弄清楚朱睿的背後究竟躲了幾只小貓,回頭快走入莫軒昂所在的林蔭中。
「你為什麼又走回來?」莫軒昂自在地坐在樹根旁,修長雙腿一曲起、一伸直,仰頭望著她的表情似是她打擾了他的休憩。
蘭水若別扭地踢踢腳邊的小草。「奇怪,我為什麼要听你的話?」她一骨碌坐在他身邊,噘著嘴說。「我沒想到學長喜歡貓。」
莫軒昂懂了。「我沒想到你連貓也怕。女孩子不是最愛細著嗓子對著毛絨絨的小東西喊︰‘好可愛哦!’」他自然地摟著她的肩膀,在外人眼里,他倆像躲在樹影底下的竊竊私語密情話的戀人。「還有,我明明見過你瀟灑地穿梭在鴿群之間,你的問題到底出在哪里?」
「不喜歡小動物的女孩子就不可愛?特別害怕蟲子就是有問題?」蘭水若偷捏他放在她肩上的手背一下。「除去本身便惡心駭人的蟲子不說,我對毛茸茸、會瞬不瞬盯著我瞧的動物也一律舉白旗。」
莫軒昂點點頭表示理解,視線下移到她腿邊,「啊,有蟲。」
「在哪里……?」她偎向他。他所指的地方未見蟲影,她神經質地掃描自身前後左右上下。
「你這樣不行。」他將她鬢旁的發絲撥至她耳後,「倘若帥哥有著茂盛又性感的胸毛,你怎麼辦?他若對你有意,也會是一瞬不瞬盯著你瞧的動作。」
她帶笑睨他一眼,無意拉開兩的距離。「不勞你費心,學長是中國人,白淨得很。」
朱睿知曉自己有無胸毛被他兩人拿來討論,不知不覺得有些無辜。
「誰說東方男人肯定白白淨淨?」
蘭水若跨坐在他腰上,急切地解開他襯衫扣子,伸手進去模索他胸膛。
「喂!」他隔著衣衫覆住她的手,「你一點都不會不好意思?」
蘭水若的表情有些古靈精怪。扒他衣服的動作快得不經大腦思考便做出來。怎麼說呢?她有種莫軒昂全然為她所有的感覺,同時,還有種討回公道的意味在——她早被他模過全身上下,這會兒她模回來應該不為過。掌心傳來異樣觸感,原來她的手覆在他乳端上,她忙抽手,心口怦怦跳,總算感到窘然。
「該不好意思的是你!」她站起,背對著他,「不跟你鬧了。起來,載我去公司。」
莫軒昂收斂偷閑放松的心神。
「LAN集團總部?怎會突然想去看看?」
兩人雙雙走出林蔭,行向公園出口。
「報上提到近來LAN集團的股價明顯有異常變動。」爹爹死後,股價連續多日跌停,好不容易漸漸持穩,最近卻不斷上漲。
「你懷疑有人刻意炒作?」
蘭水若聳聳肩。她不了解實際狀況,還不敢做任何臆測。「到公司去,應該有人能跟我解釋。」
「你父親持有的股份凍結在基金會里,尚未轉到你名下,董事們可能認為你無權過問。反過來說,那些股份沒有人能動,你未來的地位受到絕對的保障。」所以,莫軒昂一度認為蘭桑達這樣的安排,為的是讓她不用匆忙接收LAN集團。
「很難說。三、四年前我父親听從費瑪麗的話,再釋出公司股份轉投資其他產業,或購買天價飾品送她,將來我實際握有的LAN集團股份只有百分之二十三而已。」
「所以董事會大可不支持你,另行推選董事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