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很好看羅?」高村紗紗當下要進店家購買。
「等……」時庭凌人要阻止她時,敏銳地察覺櫥窗玻璃異常的震動,而後他看見櫥窗底緣及角落電子線路密布,這里有人動過手腳!
「小心!」
沒有爆炸,兩人身前一大片櫥窗玻璃卻遭受強大氣壓沖擊似的,爆裂成千百碎片射出!
若非時庭凌人及時抱住斑村紗紗飛撲、翻滾至馬路邊緣,她可能已經滿身碎玻璃,被刺得體無完膚、鮮血橫流!
時庭凌人仰躺在地上,兩手撐起高村紗紗雙肩,「你……」
「你有沒有怎麼樣?」高村紗紗搶了他的台詞,確定兩人皆無恙後,她轉頭瞧到底發生什麼事。
「隔壁店家……」隔壁店家的櫥窗亦開始不正常晃動,看起來像有地震似的;紗紗擔心在店家門前納涼的寵物狗。「小狽……危險!」
「喂!它自己有腳……」
不顧時庭凌人制止,高村紗紗仍然奔上前,同時玻璃朝外爆裂射出!斑村紗紗抱著狗狗連連翻滾好幾圈,倒在機車道上!
小狽神經質地狂吠,躍離她懷抱,快步跑開。
左手背有液體流動的感覺,高村紗紗看了才知道那是鮮血,有塊尖銳玻璃嵌刺在手背上頭,一時間還感覺不到痛。
連鎖反應般,這排街道的櫥窗玻璃一片接一片爆炸,許多行人躲避不及而受傷,停在路旁的轎車防盜器嗚嗚個不停!
「可惡……!」是什麼人策劃這種恐怖的行動?該死的傷了多少無辜民眾呀!針對的是誰?她,還是黑界之王時庭凌人?
「紗紗!」
時庭凌人出聲警告之時,高村紗紗亦發現那輛向她飛馳而來的重型機車!騎士見車道上有人、非但不煞車減速,還催緊油門、囂張地高翹前輪——
「又不是表演飛車過人的特技!」高村紗紗自言自語,挑起手背的玻璃,射向機車前輪,並俐落地翻身離開機車道!
玻璃刺入機車輪胎,還沒發揮作用,騎士自己先慌了手腳。他緊急煞車,後車輪先絞死,使得機車側滑了好幾公尺才停下。
騎士扳高安全帽的防風板,裝酷地對二人說道︰「這是警告!」然後重新發動機車,因為前輪逐漸消氣,車子無法騎太快,且有點一搖一擺。
「算了。」時庭凌人要紗紗別費心去追那個騎上。「看他那個樣子就知道問不出什麼。」
多輛警車及救護車陸續來到,現場自然有人善後。
時庭凌人捧起高村紗紗受傷的手,傷口不大,但似乎刺得頗深,血流尚未停止,且恐有細小碎片殘留在血肉里。
「我載你去醫院。」
敷過藥。包扎好傷口,高村紗紗提議到醫院附設的餐廳喝杯飲料。
「那龐大的場面是為你設計的對不對?你這回惹到誰,為什麼對方大費周章地想要教訓你?」高村紗紗用吸管攪動杯中冰塊,微笑詢問時庭凌人。
「你憑什麼認定那針對的是我?你難道沒有得罪過任何精神變態的非法份子?」時庭凌人繃著臉。她居然還笑得出來,有人想要她死她都不知道?
「你調查過我。」她在美國的朋友告訴過她有人要查她的底細,她早猜到那人是他的手下。所以她也不裝假,坦白道︰「沒錯,我得罪過不少人,不過會找我尋仇的當中,應該沒有那麼缺德,又厲害到有那種手法的人。」
「你就這麼篤定那場禍是我惹來的?」醫生為她上藥的時候,他回想當時情況,可以十分確定對方要傷的不是他。「你常到銀座那條精品街?」
斑村紗紗啜飲冰涼的果汁,「回國之後,好像除了例假之外,天天去那里閑逛耶。」
「除了例假日?敢情你還按時打卡,公告高村家的千金小姐又來散財了?」公平嗎?男人為了生計流血的時候,多少女人閑懶地在街上閑晃?「有哪些人知道你常去那里?」
「家人應該都知道。還有,沒辦法呀,人家不是說銀座像紐約第五餃、巴黎香榭大道嗎?沒事到那里散步,也是一種樂趣呀。」
「你好細想想,誰恨你恨得巴不得你皮開肉綻,面目全非?」以那種情勢來看,對方很希望毀她的容。
斑村紗紗認真想了一下,「沒有。」
「是不是你哥哥在商場上樹立的敵人?找你開刀向你哥下馬威?」時庭凌人推測各種可能。
「有一個。」巴茲•契哈亞的手下威瑪•格特曼的味道;該死,這些美國佬總是濫傷無辜!「在這里瞎猜不是辦法,只好透過各自的管道詳查。有了這次經驗之後,放機伶點,對方說過這次只是警告,可見他們下回還會找上你。」
「你自己也要小心。」高村紗紗咬著吸管,細瞧時庭凌人剛毅性格的五官,「想不到你也會關心人。」
時庭凌人後靠長條椅背,兩手霸氣地平伸,「一個女人很蠢已經夠可憐了,我不希望看‘她’死得很慘。」
「你說的‘她’是指我嗎?」高村紗紗無知地眨眨眼。
嗟!時庭凌人不悅地翻白眼,「我就知道你會這麼問。」
斑村紗紗開心地嘻嘻笑,把時庭凌人耍脾氣的帥氣模樣記在心底。「簪子什麼時候要還我?」
時庭凌人想起被他隨意擱在床頭櫃上的那柄玉簪。那玉簪似乎價值不菲,不過反正她家里有的是錢,何必特意把簪子要回去?怎麼,那簪子對她有特別意義?
「你不可能只有一支發簪,少一支有什麼關系?」
「不行,那是我哥哥送我的二十歲生日禮物。是他親自設計,這世上絕無僅有的。」
喲,這麼特別?時庭凌人手托著下顎,故意輕率地說︰「丟掉了!」
「丟掉了?你這樣的行為真不令人欣賞!隨便把人家的簪子拿走已經很過分了,居然還隨便地丟掉!」高村紗紗鮮少板起臉孔,她是真正的生氣。
「高村是州設計的東西怎麼可以留在我身邊?我怕會招來霉運!」
「我哥哥和你有仇嗎?為什麼那麼討厭他?」
「你們就不討厭我?時庭兩個字在你家里是個忌吧?兩家老死不相往來也不是最近幾年才發生的事,結怨的原因也已經沒有人能說個清楚。所以,只能說這是宿命。」他拿起帳單站了起來。
結帳之後,高村紗紗跟在他身旁說︰「可以從你和哥哥開始,化解那莫須有的冤仇啊!只要你答應,我哥哥一定也願意。」
「冤仇若如此容易化解,天下早太平了。」時庭凌人不甩她,加快步伐走向停車處。
「怎麼樣?」高村紗紗以為他認真地思索她的提議。「你考慮得怎麼樣?」
看到他的車後,「到我們這一代,兩家發展成勢均力敵的局面,不是很有趣嗎?就連老天也等著瞧誰贏誰輸,怎麼可以令它失望?」
「真的不能化敵為友,一起對抗凱覦我們兩家財勢的那些壞人?」她打開車門。
「不可以。」時庭凌人一語雙關,制止她上他的車。「你還要跟著我?不怕我頭一個吃了你這個高村家人?」
他話說得這麼明,她也不好硬坐上去。她退後兩步讓他駛出停車位。不遠處就有計程車招呼站,她不愁回不了家。
時庭凌人離去前,搖下車窗,同她說︰「有點腦筋,離我遠一點!」
斑村家
「小州,百合子打電話來,說她要去御錦心苑試禮服,我跟她說你會開車去接她。」殿房紙門敞開,老女乃女乃面對華美的築山式庭園跪坐著,「下午別去上班了,陪著百合子。」
斑村是州這揮兒總算明白老女乃女乃連著三通電話,催他回家陪她喝茶的主要自的。若她直接在電話中明講要他陪森澤百合子去試禮服,他一定以自己正在上班為由斷然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