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眼楮……真正的向沙王的眼瞳是溫柔的琥珀色才對……
「他……他以前不是這樣的……」樓塵心依舊為向沙王說話。
「你真的和他有不尋常的關系?」雖是問句,阿音已如此認為。「他以前的確不是這樣,但是,這才是他的真面目!只敢在自己的地盤上稱王扮老虎,到外頭去的時候,則安靜得像頭貓!可惡,我一定要想辦法對付他!」思緒一轉,又想到她思念不已的老公,不自禁地踱腳罵,「死桑中約、臭桑中約,竟然還沒查出我在這里受苦、受難!」
當初她身中雙蠱,今生將只傾心戀慕她欲蠱發作時所獻身的對象,雖然她不肯承認,但他真的不可救藥地愛上桑中約了,可桑中約呢?他是怎麼想的?他現在……現在真如向沙王所說,臥倒在某個美人鄉里?
對了……提到雙蠱,向沙王那家伙不也被怪老下了欲蠱?
阿音的目光再次落到樓塵心身上,「喂……你該不會……該不會是向沙那家伙欲蠱的解方吧?可是他為什麼這樣對你?」
「怪老爺爺強迫他吃了一個很奇怪的藥九……」
「怪老——」阿音尖叫,五官因極度驚嚇而變了形!她後退好幾步,作出比武姿勢,「你叫那臭老頭叫得這麼親……你是何方神聖?」
「我什麼都不是……」臉龐熱辣疼痛不止,思及向沙王把她當成出氣的下人,她再次悲從中來,「我只要王想起我……想起銀……」
第五章
向沙王帶樓塵心入向沙王宮,要她擔任桑音的侍婢;不過桑音不要樓塵心真的服恃她的生活起居。
加上樓塵心的行動並未被限制得死緊,所以她擁有許多時間觀察王宮的地形及向沙王的作息習慣。
向沙王的安全由四大護衛——里、葛、良、昊——負責,其中「良」因與公主沙曉凡私通,遭革職並流放邊疆充軍。至于其他三名護衛,因為現在的向沙王厭惡身旁隨時有人亦步亦趨地跟著,所以他們不時被派予任務、被遣離向沙王身邊。三大護衛只得自己想辦法,暗中守護王的安全。
就連夜間,向沙王也不要守衛在他寢宮外站崗。當他躺在床上,想到房門外站著數名愣頭愣腦的家伙,他便覺得煩!
白天樓塵心完全沒有接近他的機會,只好利用晚上他歇息的時候找他。
她小心地避開巡邏隊,來到向沙王的寢宮。從窗口縫隙望去,里頭的燭火亮著,向沙王尚未就寢。
樓塵心立在門前,思索著該不該敲門;巡邏衛兵的腳步聲又逐漸靠近,她急忙推門進入。
「王……」她小聲喚,同時穿過寢宮前廳、中堂,撥開布幔到臥房。
臥房的燭火明亮,但不見向沙王的人影。
她回過頭,猛然被不知何時便站在她身後的傲然身影嚇到,手掌輕拍胸口壓驚。
向沙王黑紫色的及肩長發柔順地披散著,發稍微濕;上半身赤果,披著一襲長袍;偉岸的軀體散放一股淡雅的麝香,他剛沐浴餅。從寢宮後頭的浴池回到臥房,恰好逮到侵入他房里的「刺客」,說刺客未免太抬舉她了,憑她的身段,勉強可當個小賊罷了。
「鬼鬼祟祟模到我的寢宮里來做什麼?」他走到房中央,反手卸下被袍抖了兩下,甩去少許水珠後,隨意扔在桃花木椅的扶手上。
他回頭瞅著僵立在門前的樓塵心,「該不會是來暖我的床?」
樓塵心雙頰微紅,低下頭不敢看上身的他,「我有話跟你說。」
「那好,」他邪笑,擺手往床榻一指,「你可以一邊說、一邊暖我的床。」
樓塵心搖頭,手撫著衣襟,「我有東西要讓你看。」
「你別又自己動手。」向沙王緩步走到她身前,扣住她手腕,另一手隔著她的衣衫,探測她的身體曲線。「我想看的話,我會自己來……」他驀然啞了嗓子。這就奇怪了,她居然可以輕易挑起他的!
「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樓塵心頻甩頭,試著縮回自己的手。
「哦?不然你是什麼意思?」他把她拉往床畔,推她在床沿坐下,他彎身逼近她的臉,使她不自禁後仰,往床內側縮。他臉色一變,左手掌圈住她脖子,酷然道︰「老老實實告訴我,賀可要你做什麼?」
他懷疑她是賀可的奸細。「我和賀可一點關系也沒有。」樓塵心心中坦然,有條理地答︰「他的手下在大漠里打昏我,把我抓到賀可宮殿,我醒來不久,便被你帶來這里。你的行動快得讓他們來不及想好如何利用我來對付你。」
她是被賀可王的人逮來的?和賀可王母的說詞相差許多!
「你和賀可王母,我該相信誰?」
他不信任的眼光令她急欲說明二人往事,「你听我說,我們……」
「說的沒有用,要做了才知道你合不合我冑口。」
他單腳跪上床,小腿骨緊貼床板,俊帥身影結實地將她罩在身下;她背部平躺,因兩人的暖味姿勢而心慌。
「不要這樣!」她手一揮,欲揮開他即將扣住她雙腕的手。
「三更半夜跑來我房里,你要我怎樣?」他仍然單掌便箍住她雙腕,扣在她頭頂上。「你看我的眼神讓我知道你想接近我,」他俯身,足以吻她的唇。藍眸幾乎是貼著她的黑瞳,以非常啞然性感的口吻道︰「既然想接近我,你就該有付出代價的心理準備。」
單是他呵在她臉上的氣息便令她渾身發麻!她極力克制自己,不受他邪惡的藍眸蠱惑。
「放開我,在你還沒有想起我之前,我不要跟你做這種事。」她扭身掙扎。
他索性以軀體壓制住她。「為什麼老是用傾慕外加責備的眼神看我?為什麼總是用與我熟識似的口氣跟我說話?」他以手指觸劃她的五官、輪廓,「我根本不認得你,甚至還沒記住你的容貌、姓名,我怎麼遺忘你?又怎麼想起你?」
「你……你喪失記憶的那一個多月,我們一直在一起……」樓塵心眼底升起一抹濕氣。
向沙王的額側莫名抽痛了一下。他甩甩頭,「你一定是認錯人了,我不曾喪失記憶過。」
「我沒認……」
他輕掩她的嘴,「無所謂。就當我們那一個多月一直在一起好了,當時我們都做些什麼?」他魅然一笑,扯咬她的耳垂,「有沒有這樣?」唇劃過她臉頰,與她的面容相對後,探舌點濕她鼻尖,「或是這樣?」」
「不……」她的呼息開始不穩定,僅能甩頭表示拒絕,而那拒絕看起來是那麼的無力。
他再舌忝了她的唇一下,眼眸開始閃爍興奮的光芒。她嘗起來和他想像的一樣,害他打從下月復部燃起一股激烈的騷動。他要定她了!
「不一樣嗎?」他抱住她的腰,身軀一轉,換他背貼著床板,她在他的身上。他壓低她的頭,親吻她的額,霸道地印下濕濡的印跡,「那你告訴我,應該怎樣?」
他的吻觸是真實的,表情卻十分滿不正經。沒錯,他要她,但只要她的身體,不和她交心。他並未用靈魂感受她的美、她的柔軟。
樓塵心瞳里的不安更深,試圖扳開腰上鐵箍般的手臂。
「放我下去!」
「臨陣退縮?」他反將她抱得更緊。「你想都別想。」突然想起什麼,他定住她的臉,定楮瞧她的左臉頰。發現仍有青紫的色彩後,他溫柔地以指月復輕揉,「前幾天打你的痕跡,還在……」
提起這件事,她不顧一切地捶打他,掙開他的鉗制,縮至床榻上靠牆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