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提醒自己,現在還不是高興的時候。
「我好怕……,怕你就這麼血淋淋地離我而去……」
梁憫兒啜泣著。
向君洛以下巴摩挲粱憫兒的發,她好香。
原覺兩人太過親密,粱憫兒抬起身,離開他的胸膛。
「我……會不會太……,對你而言,我是個陌生人,卻……」她羞紅了臉。
「不會。我喜歡擁抱著你的感覺,而且覺得有點熟悉……,我喪失記憶以前,我們是不是常常……?」
憫兒眼底閃過一陣愕然。她該誠實地告訴他,他們處的並不好嗎?他甚至,還有意納妾……,但他為什麼又說愛她……
向君洛在心底咒自己該死!哪壺不開提哪壺?他還是少提起過去的事比較好。他握起憫兒的柔荑,放到唇上親吻。掌心濡熱的感覺直傳人她心底,她倒抽口氣,心中一悸,忙抽回手,並往後挪。
「對不起,我情不自禁……」向君洛有禮地道歉。
「沒……關系……」心髒跳動之快令她悸動得想哭!
她不該繼續和他一起待在床上,但她不想走。「可是,你是不是只是因為我是你妻子,才……?」
「不是!當我看到你的第一眼,當我還不知道你是我的妻子,我便不自覺地想親近你。」
梁憫兒望著向君洛的雙眼,確信自己看到了真誠。地不再被怨恨蒙蔽了……,她也想親近他,他渴盼他的憐愛與親吻。
眸光下移至他輪廓顯明的唇瓣,粱憫兒伸出手,緊張萬分地以縴秀的手指他柔軟的唇。
向君洛啟唇,以舌舌忝吻了她的手指一下,然後他握住她的手,向前傾身,意欲吻上她甜美的唇瓣。梁憫兒怯弱地閃開,向君洛更加前傾,逼使她的上身仰躺在床榻上。
向君洛作了一次深吸呼,告訴自己不急,不能嚇到她。他將她的手放在自己心上,告訴她︰「不知道為什麼,有傷在我身旁,我便覺得很平靜、自在,既然我壓根不知道自己是誰也沒有關系。」
「可是我……心跳得好快,好緊張……」梁憫兒覺得自己好像快窒息了。
「是嗎?」向君洛側耳,準備貼近她的前胸,「我听听看。」
扁是想像他的臉孔貼近她的胸脯,她便覺得暖昧得想要死掉!「不要!」她推開他,跳離床榻。
她的反反覆覆有點令他啼笑皆非,但同時,他覺得她可愛極了!
「憫兒,過來。」他向她招手。
粱憫兒嬌美的面容一寒,「你為什麼知道我的名字?」
哦!懊死!他的老婆為什麼這麼精明?
「剛才……大嫂跟我提過了呀……」向君洛的手心流著冷汗。他必須小心一點!
「是嗎?」梁憫兒不記得詩薇提過,不過,當時她有些心神不寧,所以是她自己沒听到也說不定。哎,她提醒自己該改掉多疑的習慣,學習信任他……她的丈夫。
擔心好好的氣氛被自己一時疏忽給破壞掉,向君洛佯裝頭疼。他撫額申吟,「嗯……」
「你怎麼了?哪兒不舒服?」
梁憫兒如他所料,瞬間飛回他身畔。他樓住她,再也不讓她逃走。
他輕咬她的耳垂,低沉道︰「只要你陪著我,我便沒事。」他吻她的長睫,逐步下移至她的紅額、她的粉頸。
並非她太過心急、一有機會便迫不及待地擁著她……。想想,他忍耐了好久好久了。「憫兒,我們成親多久了?」
粱憫兒微喘地回答︰「一個多月。」
一個多月了耶!天底下有幾個男人可以成親一個多月,卻還沒有踫過自己的老婆?這種男人不是有病就是無能!當然,他是例外!
「才一個多月……」他為她月兌去繡鞋,要她整個人到床榻上。他捧著她的臉,像捧著珍寶一般,憫兒我想,我一定很愛很愛你。才一個多月,用來表達我百分之一的愛都不夠。他讓她躺在自己身下,「我是不是太過輕浮?」
見憫兒咬著發顫的下唇搖了搖頭,他聲音音啞地問︰「那麼你為何害怕?」
梁憫兒抽噎了一下,「我怕,此時的幸福,只是一瞬間,只是假象……」同時,她也覺得欣喜。感謝老天,他沒有讓她等太久,便又告訴她他愛她。
「傻瓜,你知道你讓我多心動?」
梁憫兒笑著落淚,輕觸他額上的崩帶,「你的傷……」
「不打緊。」他給了她一個好輕好柔的吻,「別怕,放心地把你交給我,好不好?」
梁憫兒嘗試開口,卻發不出聲音。
向君洛蜻蜒點水般又親了下她的唇,「嗯?」
梁憫兒朦朧的美眸眯成彎月,微笑地答應︰「好……」
莫詩薇擰了條濕手巾讓向母拭淨臉。
「娘,別傷心了。說不定過個幾天,君洛便記起他自己是誰了呀。」
「我不只傷心,我還不甘心哪!我實在不明白那個梁憫兒有什麼好,洛兒喪失記憶之後,再見到她,居然還是被她迷得魂都不曉得飛到哪兒去!」向君洛可能連她們什麼時候離開他的房間都不知道。
莫詩薇接過手巾,放入水盆里。「娘,當初你好像也不喜歡我,不太贊成我嫁人向家。」
「哪有這回事。詩薇,你懂事又乖巧,我寵你都來不及了。唉,我現在完全不敢寄望洛兒了,我已經把所有的希望放到你肚子里的孩子身上,你可要幫我生個白白胖胖的孫兒。」
「娘,是福是禍,不到最後關頭不會知道。我相信只要君洛開心,你也會跟著高興的,對不對?」她想扶母到床上,向母手一揮,表示免了。
向母自己落坐床沿,「我也不想找憫兒麻煩呀!」到頭來氣壞自己身子,何苦?「只好她好好服侍洛兒听洛兒的話,我也會疼惜她的。」
莫詩薇微笑︰「會有那麼一天的。」
向母沒她那麼樂觀,搖了搖頭,淡然地說︰「但願如此。」
向君洛即將入睡之前,眼睫裂出一條縫,瞄了躺在他身旁的憫兒一眼,意外發現她睜著大大的眼楮看著他。
他撥弄她額側的細發,溫柔地問︰我弄得你很舒服?
梁憫兒眨了下眼,搖搖頭,身軀向他挪近,頭枕在他肩上,「我有些事想告訴你。」
他噘唇吻她的額頭,「什麼事?」
她又害羞了起來,吶吶說道︰「我曾經……很無理取鬧,老是跟你唱反調。」
「可是我還是很愛你,對不對?」他被子底下的手攬住她的腰,「別在意了。」
「其實……我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先喜歡上你了。對我而言,喜歡你……幾乎是我生存在這世界上的唯一目的……」
「噢,憫兒……」想起她受過的苦,向君洛眼眶微微濡濕。
「可是……我們之間共同的回憶,不全然是美好的……」她有些緊張,「甚至親耳听到你說你想納妾……」
「我該死!我該死……」向君洛向她保證,「我不會納妾,我這輩子,要定你了。我只要你一個……」
梁憫兒不自主又向他偎近,他的體熱使她臉紅心跳。
「如果你……不要恢復記憶……」
「那我便不要恢復……我答應你,永遠不會恢復。」他在她唇上印上誓約之吻。
然而,她心中不家話未說出——她並非真的希望他不恢復記憶。算了,過去的事,當它真的沒發生過,將一切不愉快的拋開,她不再盲目地憎恨,而他也不會離棄她,另行納妾,他們只要從現在開始真心相愛……。
韓予彥探望向君洛。由于向母堅持向君洛必須待在房里好好療養,所以大部分的時間,他被迫躺在床上。
梁憫兒聲稱去端茶點來,韓予彥目送她離開後,勾了張椅子坐到床邊,還沒坐下便急著問︰「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