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倩璇甩頭欲躲,他翻身將她壓在身下,"你想躲去哪里?"聲音刻意壓低壓小,震人耳膜、顫動人心的效果依舊。
輕倩璇手臂曲在胸前,縴指抵著他的肩,避免兩人上半身的軀體接觸。"天亮了,你不用辦正事?"
"不急。"他撈起她細頸,將糾纏的烏絲揮散在她腦後,長發美麗地輻散成半圓,襯托她動人臉龐。
他扳開她的手,俯身對她頸肩呵出氣息。
"不……"不過一個晚上,他怎麼又……想要她……
雍涯歆不正經地游移她頸側之間,戲謔地伸出舌,以舌尖點她耳垂上的小朱砂痣。他無意間的小動作足以便她渾身輕顫,她痛苦地皺眉,他到底還想怎麼樣?侮辱她侮辱得還不夠?非要她俯首承認自己是個婬賤無恥的女人?
"不要。"她使勁想推開他。警覺他身子緊繃了一下,她記起他吃軟不吃硬,馬上換上哀憐的乞求表情,"我不想要。真的不想……你別再強迫我。"同時則在心里警告自己,不能沉迷,絕不能因一時失去理智而繼續沉迷下去。
"怎樣你才算想要?"像這樣的情形不多。雍涯歆也被自己過剩的渴望嚇了一跳,不過他當然不會表現出來。"像昨晚那樣?"
他羞辱她!不僅折騰她的靈魂,在言語上,他也不放過她!輕倩璇眼眶泛紅,涌出淚水;
一道光芒自雍涯歆眼底閃過"不許哭。"
輕倩璇哽咽間:"我連哭……的自由都……沒有?"
扁是想像淚珠沿她臉龐下滑,他的心便緊了一下。他僵硬地揚起唇角微笑,他不會讓她哭出來,"不是沒有。只是女人的眼淚莫名惹得我心搔癢、惹動我的欲念。"他自信滿滿地威脅她:"怎麼樣,你還哭不哭?"
他話說完,手掌便撫模著她窈窕的曲線。輕倩璇握他手臂制止,屏息斥退眼瞳里的水氣。
雍涯歆笑得更邪魅。該死,她努力咽回淚水的樣子比那些裝模作樣哭得楚楚可憐的女人更吸引人百倍!"你真美。"
"我不,"她不解他迷戀的目光,"你為什麼……為什麼……?"猶如想不透,他為何在客棧見到她,便立刻想佔她為己有。"我不是絕世美女。"
"我知道。但我就是要你。"他翻身,轉躺在床鋪上,"從第一跟"
"你常常這樣?"
他撩起她一綹發絲聞香,"不知道。"
"該……起床了。"他們最好趕快下床;否則難保下一刻,他不會又改變主意,欺壓在她身上。
"不要。"他強迫她將頭枕在他懷中,然後測了測她體溫,"你的燒己經退了。看來,我比那苦藥還中用。"
"啊,我有病"輕倩璇一心想著要離開他懷抱,"風寒會傳染的,還是趕快……"
"別動。"他圈住她的腰,把她鎖在身旁。"我不知道有多久沒生病,連打個噴嚏都未曾有過。能被你傳染最好,省得老讓人在我背後說我不是人。
沒想到他挺有自知之明。輕倩璇透過睫毛縫隙偷偷覷視他。
"你在心底偷罵我?"他夾住她下巴問。見她緊張兮兮地搖頭,他愛憐地緊摟住她,親吻她額頭,"反正你無親無故,好好待在這服侍我,別再逞強和我唱反調,好不好?"
"我不想……"她被他緊擁得難以喘息。"你放過我好不好?以你的權位,要什麼樣的女……"
"別跟我扯表面話。"他拉下臉。"她竟然拒絕他難得的輕聲細語的請求!他不悅地告訴她︰"你已經是我的了。依你的個性,你不可能再跟別的男人親熱,我也不可能會放過你。"
"你很快就膩了。"
"那是以後的事。我現在還覺得很新鮮。"見到她的表情一僵,他承諾:"你放心。這輩子我都不會虧待你。"
輕倩璇從迷失的茫霧中走出來,冷眼盯著他,"這算是你的甜言蜜語?"
他諒訝的發現她雙跟空洞而淡然,"你不相信?"
"我如何相信?"她輕嗤,"我親眼目睹你如何對待懷有你孩予的裘……"
他捂住她的嘴,"別掃興。"
她挪開他的手,拉著薄被仰起上身,"那是事實。"
"我警告你,"鷹眸已然迸出怒氣,"我脾氣不好,少惹我。"
"敲門聲松緩兩人對峙的氣氛,門外下人報告:"統帥大人,將王爺親自來訪,正在大殿等您。"
雍涯歆眼睫略微低垂,"知道了。"他起身著衣。想起關于裘紅染的事,她對他下的評語是殘酷。
殘酷?好,他就讓她再見見更駭人的畫面!
"穿上衣服,跟我一起出去。"
雍慕皚來探視臥床的裘紅染。心驚于裘紅染虛弱哀怨的模樣。
"怎麼會弄成這樣?"幾天前她興匆匆宣告有孕,這會兒怎麼……他問過當時在場的女婢,但女婢心有所懼,不敢細述真實情況。
裘紅染想翻身背對不理他;卻無法如意地施力,遂皺眉自憐。
"卞大夫現在還在府里,我請他過來看看你。"
"你請得動嗎?"裘紅染出言諷刺。話沖動出口之後,自覺太過傷人,忙表示歉意,"對不起。我心里一亂就會亂說話。"她舉起手,尋求他體貼諒解,"慕皚,只有你……只有你會在乎我,對不對?"
雍慕皚握她的手,"好好休息,別想太多。"
她不願輕易放開他,自做多情推論:。"因為我最早出現在你的生命中,所以以後不管你再踫見什麼樣的女人,你都不會再心動。你只戀慕我,對不對?"不容許他遲疑地追問:"對不對?"
雍慕皚心底的答案是否定的,但他承諾她:"我會一直照顧你。"
"你和'他'一樣,對感情絕對忠貞……但這回,被深愛的女人是我……"她試圖仰起上半身,"太好了,上蒼果真沒虧待我……。"
"紅染……"他扶她坐起,"一切都過去了,你別再……"
"還沒有過去。還沒有過去,她們來了,不是嗎?"雍慕皚臉部線條繃緊,"你還想怎麼樣?"
當初裘紅染聲稱想向輕倩璇和虔雪薔表示歉意,才將她們引來西雍。但當她們出現她眼前,她卻涌出無限恨意射向她們,心機深沉地不知策劃著什麼陰謀……
"本來我只恨'她',不恨'她'的。但是,'她'居然害我沒了小孩,……她知不知道,這小孩……這小孩是……小孩是……'他'的?"
雍慕皚已經無法辨識裘紅染說的話哪些是真、哪些是假。數個月前她傷心欲絕哭訴自己害死了易虔,向他坦白她和易虔私下有情,以及易虔的奸細身分。她說,易虔愛她,但她不信,總是懷疑他牽掛著故鄉的未婚妻子……易虔是為了證明愛她才死掉的……
奪了易虔的愛,她對虔雪薔萬分歉疚。然而,虔雪薔出現之後,她的表現、言談,開始矛盾。雍慕皚被團團疑問圍住,他被她搞糊涂了。
"'他'"?怎麼可能?"裘紅染眼里流露哀淒,令人不舍責備她的隱瞞,"如果是就好了……如果是就好了……"
"那麼,是誰的?"他頓了一下,還是說出心里想法:
"不可能是大哥的。"
"誰說不是雍涯歆的!你怎能這樣侮辱我?"裘紅染十分激動,"虎毒不食子,雍涯歆禽獸不如,他不是人!"
雍涯歆尚未找到中意的女人來為他生下子嗣。和他有過親密關系的女子皆得喝藥避免有孕,當然,就算喝了藥,也有發生意外的可能,可是如果裘紅染的孩子真的是他的,他絕不會如此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