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巨掌撫她脖子,拇指挑高她下顎,「你說,她為什麼想殺我?我真這麼惹人厭,恨不得把我千刀萬剮?」
杜芽雙雙眼睜得大大的,他附臉靠近她,幾乎要吻上她了。「你……你……」
雍涯歆笑得邪魅,「我怎麼樣?」
「統帥大人,你……「副將忍不住開口想阻止他。
「我怎麼樣?」他轉眼看他,眼底有簇火苗,「你想說什麼就說。」
氨將自知逾矩,低頭拱手,「屬下不敢。」
「我想起來了,」視線回到杜芽雙,手指觸畫她下唇唇廓,「我們在街上見過,當時你也是可憐兮兮的表情。怎麼?他只顧劫走刺客,把你丟在一邊了?」
杜芽雙後退想逃離他,卻被他扣住手腕。他扯唇要說些什麼,瞥見急促走來門前的人影而未言。
來人門外守衛以長矛擋住。
「讓我進去。」
杜芽雙回頭,認出她是在大街上與雍涯歆同馬的那位姑娘。
「不行,輕姑娘。」守衛尊重地低聲道。
輕倩璇欲推開橫在她胸前的長矛,「讓我進去!」守衛緊握長矛,一臉為難︰「卞大夫,你勸勸她……」請跟隨她身後的老者幫忙。
「雍涯歆,你叫他讓開!」輕倩璇美顏粉怒,揪眉狠瞪堂內的雍涯歆。
雍涯歆亦凝望她,表情淡酷。
西雍將王府里地位頗高的長者卞誠,沉穩溫和地勸輕倩璇,「少夫人,你別太激動,小心身子……」
「讓她進來!」雍涯歆下令。同時拂了下袖,要副將起身。「你站起來。」
「謝統帥大人。」副將起身,退站一旁。
輕倩璇步入殿堂,「雪薔呢?他們說你下令收兵,我以為……」
「回答她。」
「是。虔姑娘她……」副將頓了一下,改了稱呼,以官式品吻回答︰
「刺客重傷昏厥,不宜搬移;其他共犯——也就是青州將王長子青孟提議由其妻子為人質,雙方另日再行談判。」
「大少爺……」驚聞救虔雪薔的是青孟天,輕倩破好生意外。
「真相大白。」雍涯歆眸光冷寒得令人退縮,「原來你是青洲人。」他逼近輕倩「為什麼混進來?」
輕倩璇因恨而切齒,「殺你!」
「回答得還真是簡單俐落。」粗魯地推她面對杜芽雙,「還不見過你們大少爺的夫人。」
大少爺已娶妻,並為雪薔而以少夫人為了人質?「民女見過夫人。」輕倩璇凝淚下跪。
「別這樣……」杜芽雙承受不了她的扣拜,忙扶起她。
棒著衣袖,輕倩璇仍發現少婦人扶她的手顫抖冰冷。而她秀麗面龐毫無血色,唇瓣干澀發紫,她被嚇壞了。
雍涯歆自若尊傲的面容一繃,「我就是王法。在你眼底,我就是王法,不是嗎?」使喚下人般向她招手,「過來。」
「雍涯歆饒富興味例瞄杜芽雙,聳聳眉,「她有什麼身分?」
大少爺的婚配妻子是北梁將王爺的千金!」輕倩璇敘述得鏗鏘有力。他再怎麼不可一世,也不敢同時與東青、北梁為敵吧!
「哦?」雍涯歆卻傲睨自若,問杜芽雙︰「你是嗎?」
「我……不……」杜芽雙搞不清楚狀況。一切發生得太快太亂,莫名奇妙蹦出一堆人物,當中關系既復且雜,她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
「您不是?」輕倩璇理解她的惶恐與不安,為自己不知能否幫上忙而面露愁容。
杜涯雙近乎自暴自棄地頻甩頭。她不是她說的北梁將王爺的千金!她不是青孟天的妻子!
雍涯歆大笑,「有趣!有趣!」他旋身踩上階梯,「先是來了兩個弱女子想殺我,然後救一個回去,再派一個冒牌夫人當人質——」做上雕木椅,停止大笑,眉睫留有笑,「他的腦袋瓜里到底在想什麼?他到底懂不懂王法?」
輕情璇學他輕蔑的語調︰「在你眼里還有王法這回事嗎?
輕倩璇不動,緊抿唇瞪視他。
「過來!」他流露怒意,「別要我說第三次。」
站在門前的卞誠見二人對立的氣氛有些過火,不再保持沉默「少爺,你別為難少夫人。」
「卞大夫,我說過好幾次了,我不是什麼少夫人!」別把她和她最憎惡的人扯上這種關系。
「我也說過好幾次,你現在的身體不再是你一個人的,你們別再吵鬧斗氣。」
雍涯歆不理卞大夫的請求,淡瞄副將一眼,令道︰「押她過來
「是……」副將到輕倩璇身旁,遲疑地不大敢真的押解她,「輕姑娘,麻煩你……」
輕倩璇不得不自動邁步上台,「你想做什麼?」
「你現在的身體已經不再是你一個人的——」雍涯歆攔住她的腰強迫她坐在他腿上,「別太勞累比較好。」
「不用你關心!」她不願被他抱在懷里,卻被他緊緊桎梏住。「放開我!放開我!」
「我說過我就是王法!」他掐正她的臉孔,流露的眸光表明他的想法。鷹—般狂熾霸道俯身掠奪她的唇。
「不……」
輕倩璇死命掙扎,不任他撬開她的唇齒,在眾人面前侮辱她!
「不要踫我!」她使勁全力掙開他的擁抱,身子跌到地上,險險落下階梯。
「少夫人!」卞大夫緊張攀上梯扶她,灰白眉宇揪在一起,「少爺……」
「不讓我踫你,你要我踫誰?」雍芽歆鬼魅邪異地勾視杜芽雙。
「你別亂來。」輕倩璇張開兩手當他,「雖然她不是北梁將王千金,但大少爺說她是少夫人,她就是。」
「青孟天讓你吃了什麼藥?這麼听話。」雍涯欲輕易繞過她,下階梯接近杜芽雙。恣意,輕浮的撫模她果戽的手臂,「緊要關頭不但沒挺身保護你,還使勁把你推入火坑,那種男人,不要也罷,是不?」
「你不要過來……」杜芽雙雙手環抱前胸後退。這個充滿危險氣息的男人與青孟天迥異。
青孟天冷漠、難以親近,但至少他的怡然氣質令人傾慕、信任;而這個男人卻冷酷,甚至殘暴,他侵犯一個女人可以毫無理由……
「她的每個反應都像我認識你的時候,我喜歡。」
「你別亂來!」輕倩族沖下台拉住他。
「你吃味?」
輕倩璇搖頭,「整件事情非常單純,你別復雜化,讓一些不相關的人牽連受累。」
雍涯歆陰冷一笑,拂開她的手,「事情復雜化才好。」
輕情璇懇求的表情轉為了悟,驟然下跪,「一切都是我的錯,請統帥大人降罪。」
維涯歆心有過絲詫異,咬了咬牙才有反應︰「你這麼說我就會放過其他人?」詫異迅速轉為憤怒,他揪住她的後發強拉她起身,「你以為你有幾斤幾兩重?」
輕倩璇整個頭皮發麻,倔傲不肯露出疼痛表情,「你心里明白策劃刺殺你的那人是我。所以該死的人,是我。」
雍涯歆更用力揪扯她的發,拳頭握得發白,「死?你要怎麼死!」
「你最喜歡折磨人了,不是嗎?」故作不在乎的容顏終究還是縮了眉睫,「鞭答過後,抓出去游街,然後砍斷我的手腳喂給蛇鼠——或者有更好的想法?隨便你,你想要我怎麼死,我就怎麼死。」
「你胡說八道些什麼?」卞大夫抓雍涯歆的手臂要他放手,但他勁道強如巨石,他扳不動
「少爺,她懷的是你的骨肉呀!你別再折磨她了!」
「謝謝你再次提醒我她懷有身孕。」雍涯歆放開手,重重的呼吸,「我的想法是,等你把孩子生下來,我好好的折磨他——想必就是折磨你的最好方法。
「你這什麼話!」卞大夫斥責他︰「孩子也是你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