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為了這兩個字,她唇邊的笑意更深。
罷才她醒來時發現自己幾近全果于身旁躺著的陌生男人昨夜對她的種種暴行還歷歷在目……現在她說卻自己沒事?!
「好冷啊……」冰涼涼的液體流淌得她滿頭滿臉,讓她感到一陣冷意。
「喔,原來是下雨了。」打著哆嗦,她抬起頭,任綿綿細雨將昨夜的沉淪記憶洗刷干淨。
「頭好昏……昨夜用的量太多了,真該留下來等他們接我才對。」可,她實在不想在白天再跟他們有所牽扯,這些晦暗一切,是屬于夜姬所有的,不是白天的文瞳應該踫觸的。
室外天光未亮,然而天空憂郁的灰藍色調,卻仍讓她刺目得抬起白皙的玉臂遮眼。
勉強邁開步子走向前,歪歪斜斜的腳步讓她蛇行在路中間,當她走到街角時,竟直直撞向自另一方轉彎而來的銀色BMW。
「啊……」驚呼一聲,她跌倒撞向一旁的路燈,懷里的包包掉落在地,里頭的物品也灑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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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姬緩緩睜開眼楮,然後猛地閉上,頭痛欲裂得幾乎連撐眼皮的力氣都使不上。
靶覺到有股溫溫熱熱的濕意,由她的額頭緩緩流向雙眼。
她輕喘著氣,不解的猜測著剛才的小雨怎麼會這樣熱呼呼,更希望這陣劇痛再忍一會兒就會自動消失。
車子的主人開門下車,發出打雷一樣的低沉嗓音。「該死你沒事吧?站得起來嗎?我馬上叫救護車送你去醫院。」他拿出手機,向她靠近些,似乎想動手拉起她。
听到他的話,她倏地睜開眼,一手打掉他昂貴的手機。
低頭呆呆望向滿地的雜物,她喃喃著開口。「我不去醫院我沒事……」說著便起身,想拾起那包最重要的「貨」。
拾起手機,他沒有回話,只是沉默著伸出大手想穩住她搖搖欲墜身子。當陌生人的手心觸及她光果的肩,那體溫熱燙得幾乎將人灼燒。
可這熱度,竟反而讓她覺得好舒服,讓她貪婪的想賴在他身上靠一靠,偷得一點溫暖,她沒有血色的嘴角淡淡勾起一抹讓人心疼的笑。
靠在他身上,她昵喃著,軟軟的語調,蜜糖似的嬌甜;軟軟的身體,虛弱的依偎著眼前的陌生男人。「終于,又一天過去了……」
長期沉迷在夜的狂歡世界,讓她周身酸疼、意識混沌,昨夜服用的藥物讓她大腦無法思考,動作也變得遲緩,可嗅覺,卻再次變的靈敏起來。
男人身上有種好聞得令人心安的味道,屬于高級煙絲香氣淡淡煙草昧,混合成熟男性的麝香昧。
真好聞。她心想。好聞得不像我這個世界里的人……
遠方遙遙傳來警車蜂鳴的聲響,她像似突然驚醒般,反射性的推開他。
「我…我得走了。」緩緩挪動了一子,她試著離開男人溫暖的懷抱。
「你怕警察,怎麼,做了虧心事?」男人抽開手,反問一句。
頓時失去重心的她又跌回他身上,豐滿的雙乳撞擊著他包復在昂貴衣料里拿硬如鐵石的肌肉。
「該死!你別再蹭我了。」像是氣極了,男人抓住她不停蠕動的身體。「你頭在流血,不能不去醫院,走。」惡狠狠的命令著,不讓她掙月兌。
「我……不去醫院、我不要坐救護車。」十指亂抓的抵抗他,她抬起頭,水眸第一次對上他的眼,那深不見底的利眼,讓她感覺到一股奇異的暈眩。「你……別管我,讓我走就是了。」
「別管你、讓你走?」男人低低的嗓音極富磁性,但冷硬的語調,也顯示他的情緒似乎不太好。「你要我讓你走?」
「從你剛剛突然自小巷子跑出來開始,我懷疑你的用意了。」那不屑外加不耐煩的語氣,明顯將她作麻煩人物。「故意沖出來讓我撞傷你,現在又想打發我走,你該不會是那種專門制造假車禍、勒索人的金光黨吧?」
「還是……你一直這麼蹭來蹭去的,根本就是想找機會好向我下手的小偷、扒手?又或者,你是剛做完生意,想再找個客人的落翅仔、援交妹?」
他殘忍的話剌激著高高在上的夜姬,一種想怒斥他是神經病、被害妄想癥渴望,讓她的喉頭發癢;然而在此同時,他言語卻深深傷害了自卑怯懦的文瞳,另一種被嫌惡的自覺帶來一陣暈眩,狠狠向她襲來。
雙腿一軟,她從他的雙臂間滑落,跌脆坐在地,眼前仍是一片昏沉。
男人高大的身形在她面前像座小山,卻看不真切,只是一團模模糊糊的影子。
半眯起眸,她努力瞅他——
這個英俊的男人輪廓很深,古銅膚色更為他增添了不少男人昧。
削薄的黑發貼在那張好看,卻過分冷峻的臉上,讓她好想伸出手為他拂開。一雙炯亮如探照燈的黑眸,牢牢盯著她,好像要看進自己內心最深處。
微翹的唇瓣簿簿的顯得很無情,但若他願意,微笑起來的樣子一定很迷人,只可惜,現在那唇緊緊報成一條冷厲的直線。
搖了搖頭,她全身元,想辯解什麼、卻什麼也說不出口。「我……」
懊怎麼回答他的問題……連她都弄不清自己是誰、是哪種人了,又怎麼向他解釋什麼?
而他呢,他又是誰?
算了算了……愈想愈亂,還是算了。
她干嘛在意一個陌生人的看法?誰是誰都無法所謂……誰是誰,這事又有什麼重要。
一切都無所謂,她只求不要再有爭吵、不要再有是非,別人喜歡怎麼說,她都無所謂……
沒有力氣自己站起身,她像個小婢般跪坐在路旁,媚眼半張的仰望男人身後的天空。
小嘴開開合合的,甜甜的嗓音含在口中,讓人听不真切。「我最愛了……」她最愛看這似打翻調色盤的天空了。
天色將亮未亮之際,是一天里最美的時間。
她最愛看晨曦染上天空的景致,不是清澄亮燦如蔚藍大海、也不是暗潮洶涌的烏漆抹黑,就要這樣七彩斑爛奇景,才讓人百看不膩。
唉回國,便被一堆公事纏身到這個時候才得以月兌身的應泀寒著一張臉,不敢相信眼前這個衣著暴露的女人,竟敢這樣厚顏無恥公然引誘他。
冷冽的黑眸由滿地的棒棒糖、手銬,和一大包可疑藥再轉向她。他緩緩開口。「愛?」
瞧她一臉妖魅,對著自己漸漸硬挺的張開小嘴的表情,簡直是……該死的邪門!
「時代真是變了。對著一個陌生男人,你都能大言不慚地說出這個字眼?」應泀還感覺得到這個女人方才貼復在自己身上的曲線,是如何撩起了他下月復的疼痛,帶著嚴厲批判的眼神更加森寒。
「我……」偏著頭,水霧般的眸對上應泀深潭似的雙眼。「你……」
連簡單的話,她都說不清楚了,一雙小手只能像即將溺斃的旱鴨子般,緊緊巴住他的褲管。
「快說!你到底是誰?」大手扳住她輕顫的下顆,應泀低下頭來,湊近這張年輕、美麗,異常蒼白的小臉蛋兒。「你這樣耍手段、費心機的纏著我?究竟想要什麼?」
懊死的!他從紐約回來不到一天,時差都還沒調過來,台灣的八卦媒體不可能這麼,現在就找上門了吧?
難不成,這是他的笨蛋老姊和那票豬朋狗友玩的把戲?
對了,經質老姊應湄搞不好是為了先前自己一直抵死不從、不幫即將臨盆的她代課,所以……對!說不定,這個女人就是老姊找來整他的!
當然,也有可能是他的好兄弟戴烙搞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