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斯頓將車子停妥在教堂前。「是是是,全世界就你這個哲學家,能把愛和欲分得那麼清楚,進去吧。」
「蓓蓓……」站在教堂門口,衛爾斯嘶聲的喊著心愛女人的名字。
「喂,神父,你應該到告解室去等吧,也許身負重任的信差需要你的精神撫慰呢!」看著好友痛苦,卡斯頓還有心情開玩笑,直到看見衛爾斯眼中流露出無限恐懼和哀慟的神色時,他才收斂了笑容。
「去吧,我幫你看著外頭。」
看著他憔悴的背影,卡斯頓不禁嘆息、這愛啊……真是哎、哎啊!
白色的蠟燭燃燒在晦暗的房間里,空氣中,有種生命凋零的腐朽氣味。衛爾斯靜坐著等待——那個信差、那個需要告解的人。
走進了告解室,衛爾斯在等待時,誠心向上帝喃喃地訴說著懺言。
「我一直以為,我可以掌握自己的命運,所以用不著不切實際的去討好那遙不可及的‘神’,甚至,在這虛假的、充滿謊言的人生里,我也曾一度自以為是‘神’。這就是人類的可悲,因為無知,所以自大、所以自欺欺人——」
「多年前,您傾听了我的祈求,在我最孤寂、絕望的青澀歲丹里,賜給我一位天使,讓我一生珍愛。我曾經懷疑過這份愛,直到它輕輕飄落在我的心頭,是那樣的沉重,壓得我無法呼吸;卻又如此的甜蜜,融化了生命里所有的苦澀。」
「她是我這一生里頭,最美、最溫暖的擁有,如今,天使卻為了我的愚蠢而折翼,上主,我祈求您再給我一次機會,求您讓天使不死、求您讓天使常在。活著,永遠可以重新來過,我相信,只要有愛,就有奇跡,而她,就是我的奇跡……」
他低啞的聲音清楚的在教堂中回蕩著,每一個呼吸的節拍,都讓人感同身受的沉重。
午夜時分,一連串急促的腳步聲加上金屬敲擊在地面的聲音,刺耳的劃破了寂靜的黑夜。衛爾斯武裝起自己,準備隨時面對突然狀況。
男人走進告解室,以極為冰冷的語調開口。「神父,我有罪。」
「告訴我你做了什麼,上帝會釋免你的。」衛爾斯的神情肅穆冷寂,用一樣冷厲的語氣回答。
「為了完成好友的托付,我犯了錯。」男人的語氣仍然未見和緩。
「什麼錯?你可以說得清楚一點。」終于听出了對方的聲音,衛爾斯的濃眉緊緊糾在一起,他深吸了一口氣,壓抑著胸腔里的怒意。
「我親手完成了一份杰作,我懷疑上帝在見到這份杰作之後,還能原諒我。」男人退出告解室,敲了敲神父那一側的門。「也許在我告解之後上帝會釋免我,但……」他拉長了語調,惱人的回音懸蕩在斗室里。
「杰作?」衛爾斯握緊雙拳,隱怒的聲音里有著幾乎按捺不住的殺氣。他倏然拉開門,追逐的目光只見到——卡斯頓遠去的背影。「該死的你!竟然是你!」
「……衛爾斯會嗎?」踏著和來時相同沉重的腳步,卡斯頓頭也不回的離去。「你會原諒我嗎?」
真是的,他干嘛答應連羿他們來膛這趟渾水?!
「見鬼了咧,這年頭當月老還得討皮痛,衛爾斯要是卯起來給我凍結了研究案……我不是虧大了?!」
他有種極極極不安的預感,等衛爾斯發現到底是怎麼回事時,他一定會倒大霉的!
衛爾斯拉開告解室的門,驚懾的雙眼,只看見金屬制成的狗籠里,關著一個渾身赤果、滿是血痕的女孩蓓蓓!
他小心翼翼的抱起蓓蓓,溫柔無比的拭去她臉上的鮮血。「甜心,睜開眼,不要嚇我……蓓蓓,你答應我絕不會離開我的!」
他語氣里的焦急和痛苦,讓蓓蓓緩緩的睜開眼,那是一雙狹長永燦、熱情如火的瞳眸。
當她舉手拭去他頰畔流下的淚時,那紅女敕的小嘴以幾不可辨的瘠啞嗓音輕喚著他的名字。「衛爾斯,你終于回來了……我一直在等你,從來、從來沒有離開過呵……」
「你怎麼了!你受傷了,痛嗎?忍著點,我馬上叫救護車……唔、唔唔……」急得差點沒瘋掉的衛爾斯,在蓓蓓的一雙藕臂攀附上他時,完全失去了防衛能力似的,只能無助的任由蓓蓓驕蠻的小舌滑進他苦澀的口中,輕輕柔柔的吮吻他。
她火熱的唇,放肆的侵佔著他,熱情彌漫在他們之間。
「我沒事……」她赤果的身子纏繞上一身保守、整齊衣著的他,那傲慢的、凌厲的、狂野不羈的小舌如入無人之境般,在衛爾斯的嘴里恣意撩撥,讓他整個人硬挺、勃發起來。
坐在他直挺挺的某物上,任性的緩慢摩擦,蓓蓓抬起一雙為所蒙朧、為愛情所感動的媚眼。「我都听到了,你是真心愛我的,對不對?」
「對極了!我該死的愛你愛慘了!你們聯合起來耍我的對吧?!」不依的衛爾斯一張俊臉有著欣喜,也有著難堪。「我好擔心你……你……」
看著衛爾斯那又氣又惱的帥模樣,紊亂的氣息、沉重的呼吸……引誘著獸性大發的蓓蓓更加狂野、煽情的侵犯他。
「我我我……我怎樣,都怪你一直不告訴人家你的心意!要怪就得怪你自己不好,讓我等了那麼久。八年前,你在這座小教堂里拋下了我,現在,懲罰的時刻到了……我好想吃了你!」蓓蓓將涂滿了酸酸甜甜的蕃茄醬的嬌軀,惡劣的擦在他的阿曼尼手工訂制西服上。
「這是什麼鬼東西?什麼味道啊!」衛爾斯才要開口抗議,俊逸的唇瓣又被她邪惡的吞沒。「唔唔、喂……你……別、等等等……」好—會兒,蓓蓓才放開他,她深情的眸子瞅著衛爾斯,縴指輕輕揩去他真情的淚水,舉止之間透露著不舍——他們的吻、他們的愛情,終于在分離了八年後,重新在這個禁忌的小教堂里燃起。那早就認定彼此的熱情,自此,再也無須恐懼、再也無須逃避!「別哭,」她給他一抹甜得膩人的微笑。「我沒想到你這麼入戲……我只是想試試你的真心……」「解釋一下,那莫海依沒被抓?」衛爾斯一開口,就感覺到蓓蓓的身體變得僵硬。
「你那麼關心海依喔?」蓓蓓也不想吃這種飛醋,雖然剛剛才親耳听到、親眼看到他對自己的真心,可是……海依不一樣嘛!
「那當然,你的好姐妹,就是我的好姐妹嘛。」哼!敢整我,我就偏偏要挑你的弱點下手!
收起突兀的鬼臉,衛爾斯又問︰「你們都是騙我的?連衛納斯也被耍了?」這倒是個好消息,挫挫那傻瓜的銳氣,他才知道「愛情真偉大」!「不,海依真的被抓回去了,生死未明。我是因為袁誫可愛的新娘海茵幫忙求情,才逃過一劫,不說你都不知道,她是我還有海依的國中同學呢!」蕃茄醬的凝結開始讓蓓蓓渾身不適,她皺著鼻子向他報告。「那卡斯頓……噯,不對啊,你沒穿衣服咧,這不是便宜了那臭小子?!」衛爾斯現在才搞清楚狀況。「你有沒有搞錯啊你,我……嗯、唔……啊!」他又被她強吻了。
知道他又想嗦一整夜的蓓蓓,先發制人的欺上他的身,但那突如其來的觸電感覺使得衛爾斯不自覺的想推開她。
「你你你……在教堂這麼神聖的地方,你想干什麼?!」衛爾斯直覺這動作太親密,可能會導致兩人的熱情一發不可收拾。
「少來了,你的花名在外,哪個地方沒試過!今天我就要讓你知道,女人可不全是好欺負的!」蓓蓓加強腿部及親吻的力道,狠狠的夾住他的腰月復,幾乎是立即的,衛爾斯又陷進她編織的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