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動又感激的取下心愛的十字弓,再看了房里韻海依和老爹一眼。「再忍一忍,海依,我和衛爾斯,一定會救你逃出這個地獄的!」
第二章
炎炎夏日,整個盆地炙悶得讓人無所遁形。
然而,一進入處于涼爽的半山腰的良大醫院,燠熱的暑氣一瞬間被消除了一大半。這里有微風、花香、鳥語,以及在自然的森林芬多精……著實是病患療養的好地方。
不過——這個午後,寧靜的良大醫院似乎有點不太平靜。
「普普普!」引擎的低咆聲,映證著騎士飽含怒氣。的心情,一身暴露的蓓蓓解下安全帽,沒好氣的從她的寶貝——黑色BMW重型機車上躍下。
「有沒有搞錯?這爛車是怎麼停的!一台車要佔幾個車位才夠啊?!」她的長腿粗魯的踢向佔據到機車專用停車位的SKYLINEGT-R,但那冷效如蒼鷹的銀灰色超級跑車的優美體態,又讓她心生不舍。
轉念一想,她的腳在踫觸它之前,又硬生生的收了回來,力道一時沒拿捏好,竟讓她新買的低跟白圭女圭鞋飛了出去。「老天!真沒品味,什麼貴族醫院嘛,竟然強迫自家護士穿成這個鬼樣子?!」
她申吟了一聲,單腳跳向前將她失落的鞋子撿回來。微一彎腰,她的小屁屁馬上露出來跟路人問好。
「我的媽呀,臭學姐!臭護理長!給人家這麼小件的衣服干嘛!」要命的是,這見鬼的護士服上還繡了她的名字,讓她想換都沒得換。
身上套著明顯小了不只二號的白色護士服,她的豐胸、細腰、俏臀、長腿,呈現一種嚇死人不償命的豪放姿態供人免費觀賞。一頭如雲的秀發不听使喚的卷翹成大波浪狀,蓓蓓此刻的外貌簡直可比日本小電影里的「小護土」!
烈陽下,令人炫目的光芒照射在她艷麗細致的臉龐上,吹彈可破的雪白肌膚經連日來的「奔波」染上,了健美的緋色、因怒氣而盈亮水燦的瞳眸,此刻就像只撒潑的小貓般眯成一條細線,編貝皓齒氣呼呼的咬著嫣紅的唇瓣,緊蹙的眉睫說明她的心情有多惡劣。
這也難怪,連續一個禮拜天天早起,想到醫院「堵」衛爾斯的她,卻連連遭遇到衛爾斯隨行的安全人員、以及比她更高階的花痴學姐們的阻撓,讓她連衛爾斯的背影都沒瞧見!
就是因這樣,她才會變本加厲的蹺班、外加遲到早退,跟著衛爾斯一行人南北走透透,為的就是——接近衛爾斯!
可是,昨天晚上她已被實習單位的護理長下了最後通牒,要是再請假、曠職,她就等著被掃地出門、踢出良大!
「哎!衛爾斯啊衛爾斯,枉費當年我們也曾‘有過一段情’,我跟了你一個禮拜,竟然連你的背影也沒瞧見,到底……到底要怎麼做才能接近你呢?」年僅二十的蓓蓓說著沒人能懂的話,老成的嘆了口氣,她嘟著小嘴,喪氣的小跑步奔向她實習的單位。
「雖然老爹和老巫婆又幫海依找到一個新郎了,不過……看他那副衰樣,搞不好沒進禮堂前又掛點了!」蓓蓓嘟嘟嚷嚷的念著,心里想起了前幾天老爹拿給她看的相片……嘿!帥是夠帥了,但怎麼看也只是個吃軟飯的小白臉,海依跟著他能有什麼幸福可言?
「衛爾斯、衛爾斯、衛爾斯……你到底在哪里啊!」
心神不寧、再加上走路不看路,蓓蓓在震驚之余,猛然撞上一堵肉牆,在她被反彈出去前,他的鐵臂將她圈在那個巨大、堅實、溫暖的胸膛里。
兩人的前胸相貼,她柔軟的渾圓尷尬的頂在他剛硬的肌肉上,蓓蓓羞恥的感到胸前敏感的珠點悄悄立了起來。
不悅的抬起頭來,她不設防的水眸竟對上一雙鷹隼般凌厲的眼眸,那眸里跳躍的銀色光芒讓她看得失神。
而她那雙狹長永燦、熱情如火的瞳眸……徹底的勾起了他的汪意。
「衛、衛爾斯……」她不知道自己竟然會在這里踫到他!
她沒想過自己竟會以如此酥媚的聲音喊出他的名字,更不知道自己的聲音可以這麼嬌嗲、軟女敕——「這樣的表現,會不會大肉麻?會不會太GHEAP?他該不會以為我是自動送上門的……咦?」
就在她胡思亂想的當頭,他的冷言冷語打斷了她的熱情。
「把房里整理一下,私人物品別亂踫。」有父親在身邊,衛爾斯沒有與女人調情的興致,雖然眼前這個俏護士,的確是艷美得讓人心癢!
還有她那雙眼楮,那雙幾乎要噴出火來的美目僅是剛剛那不經意的一瞥,她便輕易掀起了他體內的情潮。
但現在……時機不對。他在心里告訴,自己,略帶不舍的放開雙手,轉向父親。
面對他猖狂的命令語氣,蓓蓓黛眉一皺,正想開口教訓他幾句——怎麼可以用這種冷淡的態度,對曾與他有過美好的浪漫過去的小情人呢——但在接觸到他身畔的老人及輪椅時,她隨即記起自己現在的身份。
對了,我是護士嘛,整理整理、房間算什麼?良大向來以「服務業」自居,他提出任何要求都不過分。而且,我可以趁這個機會、光明正大的接近他啊……
蓓蓓听話的轉身進入病房,一雙明媚的大眼楮直勾勾的盯著他——她的好運總算降臨了!
「好久不見,他還是這麼帥呢!」蓓蓓整理著被單,瞪著他寬闊背影的眸子充滿了愛慕之情。
「不知道這些年來,他除了外表,還改變了些什麼?」
她擁有他所有的報導,但是,從雜志、媒體上研究一個人是一回事,那畢竟是透過另一個人的眼楮和思維去揣測。
如果能夠和他真實接觸,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爸,這里風大,加件衣服。」特地在百忙之中,挪出時間到良大醫院陪衛于的衛爾斯,先貼心的為衛于披上一件外衣,才畢恭畢敬的推著他的輪椅步人空中花園。
陽光下,爭妍的花卉欣欣向榮,仿似要帶給住在這棟樓里的重癥病患一絲虛假的希望。
嘆了一口氣,衛爾斯實在頭痛得很——明知父親已是肺癌末期,再拖也沒多少時間了,但他卻無力勉強那該死的弟弟,來見父親一面!
听他今天在電話里的冰冷語氣,八成是不會來見父親的!
他痛恨衛納斯的無情,更痛恨自己的無能!
「衛炘他……回來了對不對?」意識不甚清醒的衛于喚著那個在十多年前即成為「禁忌」的名字,被病魔折磨得不若往日精明的雙眼有些空洞。「你為什麼不帶弟弟來看我?」
「爸,弟弟他……他工作很忙,我們今天會一起參加一個聚會,我想想辦法,讓他盡量抽出時間來看您。」衛爾斯擠出一個溫暖的笑,事實上,他听得心痛,答得困難。
案親喚衛納斯「衛炘」。
那個「炘」,是承襲自父親名字中的「顧」字,而他自己,就只是衛爾斯,一個多余的、外來的孽子,和……雜種——
他明白自己丑陋的身世和令人汗顏的家族悲劇,生為一個之子,衛爾斯一出世便背負了世俗不可能諒解的原罪,他存活的目的就是為了贖上一代犯下的罪衍。
搖了搖頭,衛爾斯試著將這些莫名其妙的計較扔出腦袋,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搞的,自從參加完母親的喪禮後,他就變得陰郁、變得多愁善感了起來。
快速處理好他交代的事,蓓蓓鬼祟的黏在門邊偷看衛爾斯那染上淡淡憂郁的俊臉。「怎麼了?看起來這麼不開心。這笑……比起平時,僵硬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