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卸除所有累贅,海靜輕甩發瀑,讓長長的發稍稍遮住粉紅——還是處女的她畢竟沒有那麼大膽,不好意思讓他幾乎灼傷人的視線一眼便看穿全部的自己。
「還怕羞?你不是立誓要成為蕩婦?你不是洋洋得意自己學會很多勾男人的本事?」傅燁一定就是教會她這些勾人把戲的始作俑者!
德倫發誓,再見到傅燁時,絕對不會輕饒過他!
真是氣死她了!
听听他說的這是什麼話!海靜瞪大了眼,全身血液倒沖腦門,小臉頓時紅艷一片。
看到她那迷人的模樣,德倫咧開邪氣的唇——
面對一個沒有節操、不懂得愛惜自己的小蕩婦,他哪還需要遵守什麼他媽的規範、維護什麼他媽的倫理?!
「看來傅燁的教還不太夠啊……」
海靜眨了眨不敢置信的眼,她愣愣的張大了小嘴。
眼前這顯然被怒氣、或著妒意激瘋了的男人,真是她那滿嘴仁義道德、打死不肯踫她半分的「爹地」嗎?
雖然她從來就不喜歡德倫那過分拘謹、泛道德化的一面,但這……未免也差異太大了吧?!
德倫一把抓住怔愣的她,反身將她逼到床角「他寬闊的胸膛像一堵牆,讓她無助的向下滑落,直到小跌坐在長毛地毯時,海靜已無路可逃……
「你、你你你你……」
好一個媚人的蕩婦!
他才不會再為這做作的女人委屈自己!
第七章
「救、救命啊……」那……那感覺美好、又罪惡的無法形容!
「不、不行了啦……心、心髒無力了,真的不行了!」她哀叫著求饒的同時不禁懷疑,德倫在別的女人身上是不是也用過這一招!
「好難過……」
「難過?應該不會吧?」誘哄著,「好好好,不哭不哭,爹地看看……」
「你不是爹地……別說你是我爹地!」海靜還沒告訴他,母親的遺囑里說明其實她早在今年初便以「遺棄」的理由,向法院訴請他們兩人的婚姻無效——
終究,對文夫人來說,她需要的不過是表面上的婚姻關系……至于德倫是不是真實存在于她的人生、她的世界,根本無關緊要!
包讓人驚訝的是,交在德倫手上發揚光大的「企業」——亞洲地區這數十家國際知名連鎖PUB,其實最初是由文夫人出資創設,它們屬于文家的產業……
而如今,它們全落在海靜手里了!
海靜懷疑德倫知道詳情後,會發多大的脾氣——
重點不在于錢,而是面子問題。他這人向來獨佔欲強,是他的東西就是他的,絕不容旁人覬覦半分!
「我喜歡……」德倫的話像似耳語。「我喜歡這樣以為。作為你的爹地……你就永遠都是我一個人的……我喜歡的小表,就永遠都是我一個人的……這是我惟一永遠擁有你的方法……」
炙熱的舌,似要解救她、又似要將她推入更深的苦海……
「不要、不要……等等等等等一下!」听著他甜蜜又苦澀的告白,海靜卻被生澀的、和無力控制的蝕骨高潮惹得痛哭失聲,她也想要表明心意,和他互訴情衷啊,可是……他就是不肯住「嘴」!
「我叫你——等、一、下!」
怒氣爆發到極點會產生勇氣嗎?海靜自己也不知道,她只是下意識的抽出冰桶里的香檳,接著,便狠狠朝德倫頭上敲去——
「你……」他抬起頭,錯愕的眸里潰散的光芒,說明其實他早已醉得無法自制了。
「我不能等、我不想再等了……不能讓傅燁把你搶走……不管你是女兒、還是女人……你都是我一個人的……」昏睡過去之前,他還含糊不清的說著醉話,德倫向來高傲的五官,在此刻竟有著讓人心疼的強自壓抑。
少許的鮮血由他俊美的額角緩緩地流下,沾上了雪白的全套法國高級刺繡床褥。
「大笨蛋!」海靜抓起被單包住自己,為而煙霧彌漫的水眸愛憐的看向德倫。「誰叫你不留下來听媽咪的遺囑……我早不是你的女兒了……不管你是不是我爹地,海靜從來都是你一個人的啊!」
「你這個超級大笨蛋!」輕撫著他濃密的發,她眼眶里的淚水已經流了滿腮,但心,卻盈滿了甜蜜的喜悅……
上帝,她就知道他是要她的!
***
整夜沒有合眼,海靜只是專在的看著她親愛的巧克力王子沉睡的俊臉。
海靜從來不知道時間的流逝可以這麼快,不過是一眨眼、一抹微笑、一個留戀的注視,天就亮了。
她永遠看不夠他。
這麼俊、這麼邪、這麼狂妄、這麼霸道……這麼完美的男人,是她的爹地,也是她的夢中情人。
爹地。
從昨夜他的酒後吐真言開始,海靜已經能夠接受爹地這兩個字冠在他身上了。雖然還不能完全確定德倫對她的感覺,但她不禁幻想著,這個字眼,是他從很久很久以前戀上她的證明。
突然。「叩、叩!」
輕啄的敲門聲驚動了洋溢著幸福微笑的海靜。
「噓……來了,來了!」擔心床上的睡美男被吵醒,海靜躡手躡腳的由床邊跑去應門。
「海靜,你今天的妝扮真……不賴!不過,就這樣走出門口,可能會引起騷動喔。」咧開笑容,傅燁的眸由上而下的瞄了瞄全身僅罩著對她而言大得離譜的白色襯衫的海靜。
「看來我不必問你睡得好不好了……你昨晚過得很精彩嘛。」
「傅大哥!」海靜听出他話里的笑意,不依的跺了下腳。
「你等一下,我換件衣服馬上好。」她關上門,扯了下德倫的襯衫,突生的少女羞澀讓她粉頰通紅。
哎,真該「今日事今日畢」的!
要不是昨晚還有部分財產移轉的手續沒辦妥,現在她也不必離開她的巧克力王子了!
翻出了行李里輕便的褲裝,再沖進浴室簡單梳洗一下,海靜三兩下便將自己打理好了。
不想打擾德倫迫切需要的睡眠,海靜只是不舍的看了他一眼就離開房間,連個再見吻都沒有。
「好了,走吧。」打開門,海靜不好意思的沖著久等的傅燁一笑。
那天真無邪的一笑……正好落進了睜開眼的德倫眼里。
其實,從第一記敲門聲響起時,德倫就醒來了。
依稀記得自己昨晚「暴行」的他,只能握緊鐵拳听著她和傅燁之間的「打情罵俏」,什麼都不能做。
還能做什麼?他撐起自己,頭痛欲裂的發現雪白床單上的紅漬……天!我干了什麼?我對自己的女兒干了什麼?他懊悔的扯住頭發,努力將一段段破碎的回憶拼湊起來——他記得他下午離開會場後,就一直泡在酒店的交誼廳里,試著用一瓶又一瓶的烈酒讓自己為她躍動的瘋狂心悸恢復過來。
直到他看見傅燁親昵的擁著海靜和其他男人用餐、直到深夜兩人又相擁回房、她是那麼甜美誘人的吻上了傅燁的臉……
他的怒氣真正的爆發,摧毀了所有的理智,讓他闖進了她的房里、對她為所欲為!
「該死的我!」發生在房里的事,光是模糊閃過的前半段記憶,就夠叫他自責至死了……
何況、何況這床單上,還有她落紅的證據……「媽的!我怎麼會這麼糊涂!」
怒捶俊首,德倫的心痛大過了額際傷口的痛,讓他根本不曾將自己的傷與床上的血漬聯想在一起。
「我到處找不到你,你待在這里干嘛?」突然開門進來的宇瑞,一眼就看見德倫這副蠢樣。「你昨晚……」
「少管閑事。」德倫的臉色鐵青、額際青筋暴跳,臉上那份肅殺之氣連站在他身旁還有一段距離的宇瑞都能感覺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