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極怒的聲音刮過她的耳膜,熟悉的龐大身影搶在凌燿和亞伯斯之前,如閃電般瞬間將她撲倒,二人在草地上翻滾著。
她身上的火,一下子就熄滅了。
「你這個蠢女人!」那壯闊的胸膛無限溫柔的護著她不受地上碎石的傷害,可胸膛的主人充滿恨意的聲音卻崩潰了她的心神。
他身上的火,現在才要燃起。
「唔……唔……」她好怕好怕,真的被剛才瘋狂的對待嚇著了,于是淚流滿面的奮力攻擊連羿,讓他不得不將她壓制在身下。
一感受到她身上的柔軟,連羿的身體做出立即的反應。他還記得剛剛那幕激情、美妙的畫面——一個衣裙半卸、赤足狂奔的天使。
那柔細的長發隨風飛揚在空中,畫出美麗的弧線,誘引著他的視線和腳步。
攫住她的長發,連羿廝磨那柔軟的羽毛面具,端正她滿布紅潮的小臉,靈舌隔著絲巾深入她口中,啜飲其中的甜蜜。
但她熱烈的動作說明了,她需要他,她需要連羿讓她忘記恐懼、忘記憂憤,只有在二人互相擁有的激情時刻!她才能貼近他的心跳——
那感覺大醉人!即使她會因而引火自焚,海凝也不在乎。
她縱容自己放肆的對他投入感情,反正,她早已經逃不開他布下的天羅地網了,連羿這團冰焰將她的意識、靈魂完全燒盡了!
面對他,她永遠只能臣服,也永遠只想臣服,不只身體,就連這顆心,也已經完完全全的降服了!「你、簡直是該死的完美!」
天曉得他有多痛恨這種幾乎令人絕望的美好滋味。「為什麼!為什麼偏偏是你!」
為什麼她偏偏是他的復仇對象?既然如此,老天又為什麼要讓他愛上——
「不!不可能!」猛然一推,連羿倏然起身。
他故作冷漠,高高在上的睥睨著側躺在地上的她——星眸溢淚,長睫上盈漾著透明的珍珠。
好美!她真的好美……但他要的,只是折磨她、玩弄她,他不可能在乎這個無知得近乎可笑的白痴小天使,更不可能對她有任何感覺!
他的心早就死絕了,否則,他根本無法活過連教養他的這些年!
滿腦子告誡自己的話,仍阻止不了連羿那森冷如寂寥子夜般的黑眸看向她的美目……
那兀自承受著百般羞辱的人兒眼里,除了激情余波,卻毫無厭恨,那仿似足以包容世間所有丑惡的清澄目光,頓時使他的心不受控的狂跳。
「啪!」突然,連羿感覺到有某種東西,在心底最深最深的角落里崩解了……
忽地,一雙亮銀色的高跟鞋搖晃在他面前。「阿羿!」冰冷的嘲諷伴隨不屑的視線凌辱的掃過海凝,她夾緊大腿,雙手拼命的拉扯裙邊,試圖蓋住那曝露在他目光下的部分。
「既然你已經嘗過了,不介意讓給我玩玩吧?」凌燿摟著二名衣衫盡退的光果女子,來到他們身旁。
只有一個人的亞伯斯,則是拿著自家公司「ZONY」研發的最新型微型攝影機,蹲在海凝旁邊。「小蜜桃,你可真是只熱情的小野貓啊!」
他抽出她口里的絲巾,焦距對準她惶惑的雙眼,羽毛面具遮去她半邊臉,卻掩蓋不了半分她的美麗。「我從沒看過阿羿著急的樣子呢!為了救你,他剛剛竟然沖得像火箭一樣快!嘖嘖嘖,寶貝,你到底是怎麼辦到的?」
他回過頭,難測的目光對上連羿墨般寒眸,咧開嘴笑了。「我記得你說要把她讓給我和玩的,你、耍、我?」笑意沒有達到他的眼楮,那玩笑的語氣里,帶著一絲窒人的壓迫感。
「是啊,阿羿。」凌燿推開身邊的女人,將手伸向海凝。「何必為了一個女人傷了兄弟間的感情,我還記得你告誡我的那些話,難道,你要跟我一樣,為了這個女人……」
連羿斷然壓下內心的異樣感覺,來回看了亞伯斯和凌燿一眼,性感魅人的唇邊扯出了一個致命的笑。
「有何不可?就送給你們玩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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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獸性的「游戲」,由白天延續到黑夜,因為日幕西下,山間林地濕冷,游戲的主戰場也換到了主屋里。
走過長廊,你可以听見每間隔音極佳的房間,仍關不住的聲響——那香艷的春吟、喘息,和不時傳出的哀號、告饒聲,在在摧殘著海凝的耳朵。
走在前頭的連羿接手了凌燿的二名赤果俘虜,帶領著被亞伯斯和凌燿夾在中間的海凝,走向主臥室。
五十坪的空間,全由進口原木打進,房內美輪美奐的家具、擺飾,都是搜羅自歐洲各國皇朝的精美古董。
唯獨那張古色古香的獅腳寧波架子床,是來自中國清代的寶物,這張大床是由酸枝、黃楊、絹畫牛骨所制,寬大穩固的床架承載了二代主人淒美動人的愛情故事,這是十年前凌予敷為博賈捷一笑——重金購買的。
床上鋪著軟棉的被褥,床的四周披掛著旖旎薄紗,看得亞伯斯驚嘆一聲。「太美了!這真是美極了!」他像個大孩子一樣,小心翼翼的輕踫著這充滿了神秘中國風的大床。
「玩得盡興點。」連羿冷漠的轉身就要走出房間。
「等一下。」凌燿出聲,喚住了連羿的腳步。「這個房間會讓我想起那個賤人,我要回我自己房間去玩!」他拍拍一臉欣羨的亞伯斯,示意他帶著海凝跟他走到隔壁房間去。
「你也別走了,就留在這里玩好了,怎麼樣?」他挑挑眉,一臉的挑釁。
「是啊,我怕我們三個人,不小心把這寶貝玩壞了——」他大笑著指指身旁的床。「我是說床,不是說她!小美人啊,我和會好溫柔、好溫柔的愛她的!」嘻笑間沒有錯過連羿眼里一閃而逝的危險光芒。
「隨便。」連羿推著二名女子一同倒臥在床,不理他們還在場,便命她們侍候他月兌去衣、褲。
海凝只是看著他和她們嬉戲的畫面,就感覺一陣錐心之痛。想逃開這令人悲傷的一幕,卻怎麼也移不開腳步和視線。
「還不走,想留下來看我表演嗎?」
海凝哀慟的別開臉離開,赤腳踩到原木地板凸起的釘子——她細女敕的腳心正在流血,她卻毫無知覺。
帶著鮮紅血漬的小小腳印留駐在地板上,就像她每走一步,心就多裂了道傷口。
當通往隔壁房間的門打開、再合起時,她的心也徹底的粉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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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甜美的蜜桃,大哥哥來愛你了!亞伯斯哥哥一定會讓你開心死的!」亞伯斯關上房門後,突然咧開笑顏大聲的說,就像——是要故意刺激隔壁那無心人一樣。
凌燿的房間和海凝的房間各位在主臥室的左右兩側,這是凌予敷夫婦為了方便照顧兒女們的貼心設計,沒想到,竟在這種時刻派上用場。
凌燿一進房間,看也不看她一眼,就往他的大床下搜索。
不一會兒,扔出一套衣服在她面前。「換上它!」
「你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她無力的問,其實並沒有奢望他會為她解答。
無所謂,什麼都無所謂了,在連羿厭棄她之前,她是他的禁變,根本無法抗拒任何加諸在她身、心上的痛苦和折磨。
她惟一無法忍受的,是自己那不受控制的愚蠢的心,竟如此天真的妄想改變他?沒想到,失陷的、被改變的,其實是自己呵……
既然無從改變,就任由他們殘虐她的吧,再用那份傷痛,來麻痹自己對這惡魔放下的所有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