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尼叔叔好,爸爸……也好!」杜苓苓想了想,說︰「父親是爸爸,老師說,我們應該愛爸爸、愛媽媽,我當然是愛爸爸了!」
「小孩子畢竟是小孩子。」胡文妮拍了拍女兒的臉。「心里就只知道有爸爸和媽媽,其實,白尼叔叔最愛妳。苓苓,妳渾身都有海水味,髒極了!還不趕快叫亞鳳替妳洗澡?」
杜苓苓蹦跳著出去,突然她又走回來說︰「媽咪,我差點忘記了。叔叔叫我告訴妳,他和妳去看七點半鐘的電影,他六點來接妳。」
「我和妳一起去,好嗎?」
「我不去,叔叔說小孩子應該早睡早起,他答應星期日帶我去游樂場。」
「妳這樣听話,怪不得叔叔疼妳!」胡文妮點了點頭︰「去洗澡吧!」
最近,胡文妮差不多每一天都和白尼進市區娛樂,他們看電影、听音樂、逛街,吃飯……生活充滿了樂趣,胡文妮和白尼都不再感到寂寞。
他們的感情,在不知不覺中增加,幾乎達到每天非見一次面不可。
這天,胡文妮收到一張請柬,發請柬的人叫金百萬。
胡文妮並不認識這個人,她不明白金百萬為什ど要邀請她參加他的舞會,不過,金百萬也住在金沙灣,看樣子,他一定是附近的鄰居。
白尼來看她的時候,胡文妮把請柬拿出來交給白尼看。「白尼,今天我收到一張莫名其妙的請柬!」
「啊!是金百萬發出的請柬,我也有一張。」白尼看了看金色的請柬說。
「金百萬是大富翁,他因為太富有的緣故,因此經常要找機會花錢。他差不多一個月開一次聯誼舞會,以前我也接過他幾張請柬,但是由于我沒有舞伴,因此我沒有參加!」白尼說︰「不過,我知道他的別墅就在金沙灣的末端,那是一間豪華式別墅。」
「看樣子,凡是住在金沙灣的人,都在被邀請之列。」
「是。請柬上不是注明金沙灣聯誼舞會嗎?」
「如果不參加,是否要回他一張答謝便條?」
「妳準備不參加?」
「你也沒有參加過呀!難道我單人匹馬去赴舞會嗎?」
「過去我不參加,是因為我沒有舞伴,現在就不同了!」白尼說︰「反正就在金沙灣,我和你去參加,高高興興地玩一晚。」
「你真的要去?」胡文妮看了白尼一眼。「我們參加公眾活動還是第一次呢!
你認為……」
「妳有所顧慮是不是?」白尼收住了笑容。「噢!我忘記妳是杜仲文夫人!」
「白尼,你怎ど了?」胡文妮生氣她叫著︰「我說過我什ど都不害怕,我只是擔心會影響你!」
「文妮,我願意為妳做任何事,我不會後悔,也沒有顧慮。」白尼按一按胡文妮的手背,誠懇她說︰「如果和妳在一起,會令我身敗名裂,我也不會害怕。」
「好吧!」胡文妮微微一笑︰「我們去參加金百萬的舞會!」
***
星期六,白尼約好胡文妮,八點鐘到她的家里接她去赴舞會。
胡文妮有信心去打扮自己,因為她知道白尼一定不會失約。
餅去,由于杜仲文不守信約,因此,胡文妮每次打扮的時候,總是在擔心;她擔心花了時間去打扮,結果又是一場歡喜一場空。
下午,胡文妮進市區的美容院梳頭,她要梳頭師傅為她梳一個公主裝的發型,因為今天晚上,她穿的是一龑最新式的「厘士」質料晚禮服。她選的是白色,因為白色代表高貴與純潔,今天晚上,她是以少女的姿態去參加金百萬的舞會。
她並沒有什ど別的企圖,只是覺得這樣才能夠配合白尼。
白尼英俊而年輕,今晚,他穿了黑色的晚禮服,就更加像一個王子。
「文妮,妳真美!」白尼看見胡文妮,情不自禁她說︰「美得像個公主!」
「你也英俊得像個王子。」胡文妮由衷地說。
兩個人四日交投地看了好一會,終于還是胡文妮說︰「白尼,我們由這兒到金百萬的家要走好一段路,我們應該出門了,是不是?」
「噢!時候也差不多了!」白尼如夢初醒,他首先去和杜苓苓道別,然後才和胡文妮出門。
抵達金百萬的豪華別墅,沒有一個人是胡文妮和白尼認識的,不過,他們也不至于被冷落,因為他們剛踏腳進門,就有一雙中年夫婦上前迎接。
「我是金百萬--」中年男士自我介紹,並且指了指他身沒的中年婦人︰「她是我的太太。」
「金先生、金太太。」白尼很有禮貌地向主人彎了彎腰︰「我叫白尼,這位是胡文妮小姐。」
「啊!白先生、胡小姐。」金百萬熱列地說︰「听說白先生是位大畫家,有好幾次,我想到府上欣賞白先生的名畫,不過,由于我們素未謀面,而且,我幾次請客,白先生都不肯賞面,所以……」
「金先生不要誤會,過去我不敢來赴會,是因為我沒有舞伴。」
「現在有了胡小姐,所以兩位才肯賞面光臨寒舍!」金百萬哈哈地笑︰「我從未見過這樣英俊的先生和這樣美麗的小姐,兩位真是天生一對!」
「白先生和胡小姐什ど時候請我喝喜酒?」金太太插嘴間。
胡文妮的臉紅了,白尼也有點難為情,他們都說不出話,也不方便解釋。
金先生仍然開心地笑著︰「我的太太最喜歡熱鬧,要是兩位真的要舉行婚禮,那ど,她一定會在這兒為兩位開一個慶祝舞會。」
「白先生--」金太太認認真真她問︰「你們什ど時候結婚?」
「金先生、金太太,請你們不要誤會,我和胡小姐只不過是好朋友!」白尼不能不解釋說。
「好朋友?」金太太用一種安慰的口吻說︰「你們今天是好朋友,明天是情人,說不定你們大後天就可以結婚。」
「好了,太太!」金先生拍了拍妻子的肩膊。「白先生和胡小姐難為情呢!白先生、胡小姐,請進來,我介紹兩位認識一些新朋友。」
白尼吐了一口氣,他總算擺月兌了熱心的金太太。
白尼和胡文妮認識了許多新朋友,他們全都是上流社會的紳士、太太和小姐。
胡文妮對于上流社會交際一向不熱心,白尼對于談生意更是不感興趣,不過,為了禮貌,他們不得不應酬一番。
舞會開始了,白尼終于能夠抽空到露台喝一杯雞尾酒。
胡文妮吐了一口氣說︰「噢!這兒清靜得多了!」
「想不到要應酬那ど多人--」白尼說︰「我真後悔把妳帶來!」
「偶爾一次倒不要緊。」胡文妮說︰「如果每晚如此,我真的吃不消。」
「恐怕令妳吃不消的,還是那位過分熱心的金太太。」白尼道︰「我真不明白,她為什ど一定要認為我們非結婚不可?」
「有些人對于人家的事情是特別熱心的。」胡文妮放下了空酒杯。「剛才一位姓白的太太,她不是對我說,金太太最喜歡替人做媒嗎?因為她自己沒有子女,因此,她把所有的青年當作自己的兒女,她關心任何一個人,並且希望男的能早日成家立室,女的找到一個理想歸宿。」
「妳討厭金太太嗎?」
「她雖然是愛管閑事,不過,她的出發點是善良的。」胡文妮說︰「我不覺得她可恨。」
「其實,我們應該感激她,因為,她在促進我們的情感。」白尼站在胡文妮的身邊。「如果我能夠得到妳做我的妻子,那ど,我一定會很幸福,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