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安珩他……好,我馬上過去,你們別急。」
迅速結束通話後,他已沒有心思再理會其他事,筆直地邁步往車子走去,然後坐上駕駛座,迅速離開,留下一臉錯愕的曲媛景。
「喂」望著急駛而去的車子,她氣極地跺腳。
這個可惡的男人,真的把她留在這里?而且連聲再見都沒有說!
「安耀,你這個可惡的混蛋!」
黃昏時,曲媛景與一名女服務生把一大袋垃圾從餐廳的後門提出來。
‘你先去忙,我來等垃圾車就行了。」她對女服務道。
「好,麻煩你了。」女服務生點點頭,轉身回到餐廳里。
誰知道垃圾車沒來,反倒是一輛熟悉的車子在曲嬡景面前停了下來,接著車窗降下。
「上車。」車內的人出聲道。
曲媛景當作沒看見,沒听見。
這個男人是怎樣?把她丟在河堤那兒,直接走人,之後連續兩個月不見人影,現在倒好,一出現就用這種命令的口氣和她說話,她可不是他家的佣人。
他每次都這樣,吹皺了一池春水後便無聲無息地離去,可是,她心里卻慶幸他終于又出現了。怎麼會這樣呢?她的心竟然為他而波動,她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
「曲媛景,你听到了沒?」安耀已經沒有什麼耐性。
「沒听見。」她當不遠處有人在唱歌。
接著,車里沉靜了一會兒。
她發覺不對勁,低下頭往車內望去,隨即被一雙懾人的眸子盯住,害得她很不自在,隨即收回視線。
「陪我。」當她收回視線的剎那,安耀忽然開口。
「我……」不要。
原本她該這麼決絕的回應才對,卻為了那道低沉且顯得疲憊的聲音而停口。她再次低首,與車窗齊高,望著車內的人。
他今天怎麼了?眸子里顯露出的黯然竟讓她的心頭隨著染上感傷和不舍,今天的他,沒有一雙驕傲的亮眸,這是怎麼一回事?
「上車好嗎?」安耀聲音放軟,顯得溫柔許多。
「你怎麼了?生病了嗎?還是心情不好?」曲媛景忍不住問,那瞅著他的眸子也回應著他,變得溫柔。
「你上車,我就告訴你。」一抹笑容揚起,他的語調有點拐騙的意味。
家里陸續發生了一些事,他不想再增加家人的負擔,表面上,他把事情都扛下,全權處理好了,但心頭卻顯得落寞。
這時候,他的腦海里竟然浮現她的影子,也成了他驅車而來的原因。
「現在是我的上班時間。」曲媛景好想請他不要每次都破壞她在經理心中的好印象。
「我知道。不然你進去請假,我在這里等你。」
拜托,這和曠職還不是一樣?「不是我說要臨時請假,經理就會準假的。」她只是下屬,不能任意行事。
「他不許的話,就報上我的名字,諒他沒那個膽,敢不放你走。」他知道餐廳經理沒那個膽量和他作對。
听見他這種口氣,她就是不悅。「你以為你是誰啊?」連總統也不好意思教人這樣做吧?
「我是安耀。」他說得理所當然。
曲媛景覺得他根本是耍賴。「我……」
此時,餐廳經理走出來,看見安耀的車,連忙過來打招呼。
「安先生。」
怎麼安大少爺這麼喜歡出現在他管理的這家餐廳?屬于安家的餐廳不下百家,他就鐘情這一家嗎?
接著,餐廳經理望了曲媛景一眼。該不會是因為她吧?
「今晚讓她請個假,沒問題吧?」安耀一見來人,立即道。
「沒問題、沒問題。」餐廳經理哪敢有什麼問題,連忙點頭。
「那麻煩你去把她的皮包拿出來。」
「好的,安先生。」餐廳經理立即離去。
「經理……」旁邊的曲媛景滿臉愕然,只能呆站在那兒。
「上車吧。」安耀揚起唇,之後朝迅速返回的餐廳經理道︰「替她開門。」
「是。」餐廳經理將手提包交給曲嬡景,然後必恭必敬地打開車門,朝她比了個請上車的手勢。「請。」
她一頭霧水,看向安耀,「你到底……」施了什麼法術?
「先上車。好嗎?」他唇上依然帶笑,無奈的神情依舊沒變,只有語氣溫柔許多。
他不知哪來的魔力,就是能讓她心甘情願的臣服。曲媛景點點頭,緩緩地坐上車,看著餐廳經理替她關上門,恭敬的目送他們離去。
「你還好吧?」她回過頭看向駕駛座上的安懼,眼眸中多了溫柔和關心。
第四章
曲媛景望著安耀專心駕駛的側臉。
「你找我。就只是為了讓我坐在車子上陪你嗎?」那她可不可以下車啊?
從她上車至今,他一直悶著連半句話都沒有說。
聞聲,安耀終于轉頭看她一眼。「能陪我喝酒嗎?」說著,他把車在酒吧前停下來。
「你心情不好?」所以想喝酒解悶?
他點點頭,沒有多說什麼。
曲媛景也跟著無言。
「你不繼續問嗎?」倒是安耀打破沉靜。
「重點是你肯不肯說。」她才懶得做無謂的事,之前她早就發了好多問號,可是他回應了幾個呢?
「呵……」聞言,安耀笑了。
蹦著雙頰,她轉頭道︰「我很容易醉的。」
這麼說,就是答應了?
「嗯。」說真的,他也不期盼一個女人能多會喝,他只想找個人陪罷了。
下車前,她又想到,「如果我醉了怎麼辦?」
「那你就少喝一點,別喝醉就好了。」現在才想到這些會不會太晚了?說真的,他有點懶得回答她的蠢問題。
「也對。」曲媛景點點頭,然後想了想,又問︰「那你醉了怎麼辦?」
解開安全帶,安耀轉頭望著她,「如果我醉了,你隨便把我丟在路邊就好。」不過是喝個酒,還得回答這麼多假設性的問題嗎?
曲媛景無言地下車。
這可是他說的,到時候就別怪她太狠心!
三個小時後。
「你要做什麼?我……」曲媛景靠著牆才能勉強將身子站直。
她已被安耀拉出酒吧,雙頰被酒精染紅。
安耀望著緊靠在牆邊的女人,頭痛地撫著額頭。
「告訴我你家的地址。」他冷冷的聲音試圖射進這個醺醉女人的腦袋里。
他很難相信,三杯水果酒就能讓她醉成這個樣子?
起先,她還很有自知之明的不踫酒,跟他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但就在他上了趟洗手間後,就全變了樣。
有個酒促小姐來向她推銷水果酒,她喝了一口後,便一杯接著一杯,三杯過後,忽然砰一聲醉倒,前後不到十分鐘。
這個笨女人大概以為喝起來沒有酒味的酒是不會讓人喝醉的吧?
「我家……」曲媛景想了想,漾起笑容,念出一串地址。
「那是曲家的地址,我要的是你現在住的地方。」安耀靠過去搖搖她的肩膀,看能不能讓她清醒一點。
唉,他真的是自作自受,他可沒時間照顧一個酒醉的女人啊。
哪知她突然嘔了一聲,開始蹲在路邊狂吐。
他只好抽出口袋里的手帕,在她身邊蹲下,輕拍她的背,等她吐完,再拿手帕替她擦嘴。
「好一點沒?」他溫柔地問。
听見這道聲音,曲媛景迷蒙地抬頭,「允風……」記憶中,只有紀允風會用這種溫柔的聲音跟她說話。
「以後最好別在我面前提起這個名字。」听見紀允風的名字,安耀心頭涌上一絲醋意,立即收回原本的溫柔,轉成冷冷的聲音。
這份醋意嘔死他了。
沒想到他竟然吃紀允風的醋,就為了這個女人?
她到底哪里特別了?
站起身,安耀走向路旁伸手招了輛計程車,然後走回來將蹲在地上的曲媛景抱起,塞進計程車里,再跟著坐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