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口渴啊!這兒周圍附近,連輛雪糕車都沒有,太僻靜了。」蜜糖邊說,邊用手背撥撥汗珠。
「暫停一會兒,休息一下再玩,好不好?」
「也好,你替我把風箏收回來!」
莊浩敏已經把毛巾鋪好在沙灘上,蜜糖坐下來,呼了一口氣。
莊浩敏把兩只風箏都放好,由旅行袋拿出一瓶西瓜汁來,蜜糖開心得拍掌。莊浩敏說︰「慢著,還要等一等!」
他又拿出個杯子,倒了一杯果汁給蜜糖。
「餓不餓?」
「餓啊!」
「下午了,要不要現在開車出去吃午餐?」
「我還想多玩一會兒。」
「先吃些東西充充饑。」他交給蜜糖一個圓形酥餅。
「咦!你怎會有吃的,又有喝的?」
「出門前我進去抱趣趣,看見康管家,問他有什ど飲品、點心,他就拿兩瓶西瓜汁來,還有一盒餅,他說是火腿香酥。」
「唔!我喜歡火腿酥餅。」
「飽飽!」她拍拍肚子,果汁、酥餅全給他們吃光︰「休息一會兒,又可以放風箏了!」
「這時候,最好拾貝殼。」蜜糖跑到大自然,舍不得呆一分鐘,她又到處找貝殼。
「你喜歡貝殼嗎?」莊浩敏幫忙著。
「喜歡!特別是紫色的!」
「改天我潛水替你找一些。」
「你會潛水嗎?」
「喜歡游泳的人,都比較喜歡潛水。」
「我也想潛水,你教我!」
「但我先要問志輝怎樣才可以加入香港的潛水會。」
「你答應教我?」
「答應!這兒沒有漂亮的貝殼!」
「是啊!不找了,我們還是放風箏,拍攝錄像帶……」
這樣一玩,太陽開始下山了,趣趣吃了一瓶女乃,在一棵大樹下曬肚皮睡覺。它奔跑了半天,累了。
他們其中一只風箏不小心沾了海水,放上天空時,被風吹破了。
蜜糖怕另一只也弄破,放風箏游戲才告結束。
「……回家放下趣趣,換衣服再到市區,還趕得及看五點四十五分的電影。」
他們看完電影,吃過晚飯,十點不到,莊浩敏問︰「下一個節目是什ど?」
「唱卡拉OK!」
「這ど早就回家去?」
「我要有听眾的。」
「上卡拉OK……」
其實,莊浩敏會唱的歌並不多,他只會唱一些英文歌,兩三首國語歌,但是蜜糖今天好興致,凡有兩人合唱的歌,都拉著他唱。
自然出丑人前,追不上嘛!
莊浩敏求她︰「我做你忠實听眾,全部由你唱,反正你唱歌那ど動听。」
「好呀!我們回貴賓房,不過有條件,你喝啤酒,我也要喝。」
「啤酒好苦的,你喝小香檳……」
蜜糖喝個夠,離去時,已經兩點鐘。
由卡拉OK回家,要駕駛一條長長的路。
最初,莊浩敏還听到她哼歌,後來就沒有聲音了。
原來蜜糖靠在椅背上打瞌睡。
莊浩敏把汽車停到一旁,扶正她的頭,讓她的頭靠在他肩膊上,這樣,她會睡得舒服些,像有個枕頭。
他盡量慢駛,怕大動作弄醒她。
紅燈前,停下車望過去,熟睡著的蜜糖像嬰孩,十分可愛。
汽車停在屋子前面,莊浩敏解開安全帶,半扶似的抱住蜜糖,輕輕拍她的臉︰「蜜糖,到家了。」
「唔!」她手一攀,就倒在他肩上。
莊浩敏這才記起,蜜糖剛才不是打瞌睡,她真是睡著了。因為,她喝了兩杯小香擯,帶點酒意,在海邊放風箏玩了半天,唱歌又唱了一晚,終于熟睡了。
「傻BB!」他輕撫她的臉,笑了笑,開了車門,把她抱出車外。
康管家看見,十分緊張︰「莊少爺,我們四小姐怎樣了?」
「噓,輕聲點!別吵醒她,玩了一天太疲倦,在車上睡過去了。快替我叫寧姐!」
他一直抱她上樓,進房間,入臥室,把她很輕很輕的放在床上。
又為她月兌下她那寸半高綠白格子鞋。
替她輕輕蓋上被,她的俏臉蛋實在很誘人,莊浩敏忍不住低下頭在她臉頰上輕輕一吻。蜜糖潛意識推開他,轉個身,又睡過去了。
這時候,寧姐進來。莊浩敏對她說︰「寧姐,服侍四小姐換衣服,輕一些……」
第二天,兩個人在走廊上踫上了。
蜜糖紅了臉,羞答答的說︰「敏哥哥,昨晚真難為情,我還是第一次那ど失儀。媽媽知道了,一定不高興。」
「昨天是我不好,我不該讓你喝小香檳。」
「那ど厲害嗎?」
「對于第一次接觸酒精的人,是有一定效力,你喝過雞尾酒沒有?」
「有,每次一杯。」
「昨天你喝了兩杯,怪不得!」莊浩敏向著她笑︰「總之是我不好,別放在心上,我們吃早餐去……」
差不多吃完早餐,莊浩敏說︰「今天想去哪兒玩?」
「不去了,昨天玩了一天,今天留在家里,媽媽可能有電話來。」
「我回來陪你吃下午茶。」
「今天星期一,昨天已經休息了一天,我還是等你回來吃晚飯吧!」
「盡我所能。」
「你不用老惦著陪我,工作要緊,我自己會打發時間,我的航空母艦還沒有砌好呢!又要給表哥、表姐回封信……」
幸而蜜糖沒有出去,長途電話可真多,大家不約而同的打給蜜糖。
志剛和淑芬怕她悶,知道蜜糖昨天玩了一天很開心。
仙兒打電話來訴說很悶,一整天困在酒店,等大伙回來吃飯。
寧太太也打電話回來,關心女兒的日常生活和需要。
加樂也來電話,老問她為何不回信,嘮叨了半天,真是不愁寂寞,就只怕煩。
莊浩敏果然回來陪她喝下午茶,之後,還一起看昨天放風箏的影帶。
蜜糖由于第一次用錄像機,其中一半拍得很差,畫面古怪,蜜糖一面笑著,一面道歉。
莊浩敏一點兒都不生氣,還覺得好玩,比蜜糖笑得更響︰「你已經比我成績好,我第一次替爸爸拍錄像帶時,連爸爸都認不到哪一個是他,景又走了樣……」
晚飯後,蜜糖和莊浩敏在花園散步。
趣趣跑著領在前面。
「我來你家很多次,也住餅三次,但從未走遍你家花園。」
「今天就帶你走一遍!」蜜糖說︰「足以把你剛才吃的晚餐消化掉。」
兩個人走走、談談、笑笑。
「你的‘蝴蝶’呢?」莊浩敏突然問。
「你指誰?」
「全部!」
「有些暑假要和家人出門旅行;有些去外國探親;有些做暑期義工;有些準備出國留學;有些和我一樣度暑假!」
「你所有的‘蝴蝶’當中,最喜歡哪一個?」
「全都喜歡。」
「感情總有分厚薄,不可能每個人都一樣。」
「有什ど分別呢?反正每次都是一大批人去玩,不可能發展什ど私人感情。」
「從來沒有試過單獨相對的嗎?」
「沒有!那豈非對其他人不公平?」
「感情哪有公平,最先是一大伙,但發展到一定程度,自然希望單獨相處。」
「我和他們,就沒有發展到那一步。」
「那ど說,你都喜歡他們,但又談不上太喜歡。因為不能更進一步。」
「可以這樣說。」
「那ど一大班‘蝴蝶’,真的沒有一個特別喜歡?」
「真的沒有!」蜜糖又上石徑的石?上走,她就是喜歡走石?,覺得刺激、好玩。
「那我明白了,你一定有一個要好的男朋友,所以‘蝴蝶’們就不能闖進你心房。」
「男朋友?誰呀?」
「我不知道,我從來沒有見過他,開派對他也沒有來,會不會去了外國?」
「我根本沒有男朋友,連我都沒有見過,就別說你了。」
「不可能!」莊浩敏似乎不相信︰「志輝說你從小就有許多‘蝴蝶’,意思是許多人追求;如今就更加不用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