偉烈氣得把電視機關了。
「舅少爺,」程克安盯他一眼,抿抿嘴,「電視機不是你付錢買的吧?」
「又沒有人看你的鬼電視機!」潘偉烈氣呼呼,「喂!你為什ど不讓月媚放假?」
「誰不讓她放假?」程克安咬著煙斗,「明年你應該選修精神醫科。」
「你星期六請客,星期日又請客,你請客本來是你的事,但是你偏偏要月媚留下,你分明有意留難她!」
「舅少爺,我是依正式手續,聘請你的月媚表妹做管家。主人請客,管家跑去拍拖,那象話嗎?」
「她拍拖關你什ど事?你管得著!你還講依正式手續聘請她?你不知道她每星期有一天有薪假期?」
「美寶!」程克安一手把妻子抓過去,「叫你辦點事,你都辦不來,我什ど時候說過,這個星期不讓月媚放假?」
「但是,你要我告訴月媚,星期六和星期日,家里都要請客。」
「一個星期又不是只有星期六和星期日兩天,主人請客,管家遷就一下主人,也要大呼小叫?我又不是不答應補假,由星期一到星期五,由她挑選,還不夠好?」
「星期一至星期五,我都要上課,你放假給月媚,她有什ど用?」
「喂!喂!未來大醫生,你喜歡出去,由星期一去到星期七,我也不會拉住你的尾巴!我現在是說我的管家的假期,不是說你,你可別自作多情!」
「月媚爭取假期,是因為要和我出去散心,我要上課,不能陪她,她要假期干什ど?」偉烈就是看程克安不順眼。
「嘿!她要干什ど?誰管得了?她要陪男人上床,我也沒權管!」
「你說什ど?」偉烈一手抓住他的晨褸,一只手,就把他扯起來。
「喂!放手!」程克安變了臉,如果要動手,他根本不是偉烈的對手。
「把剛才的話說一遍!」
「我……我剛才根本沒有說話!」
偉烈用力把程克安扔在椅上,又再把他扯起來︰「你剛才說月媚陪男人上床!」
「冤枉啊!」程克安撫著,「我只是說,她喜歡,可以上床休息!」
「撒謊,膽小表!」偉烈把他扔在桌子上,桌子硬,痛得他呱呱叫,「美寶,你丈夫快被人謀殺啦,你還呆站著?」
美室看著手腕上的淤痕,是剛才被程克安抓傷的,她肉痛,心里氣,咬著下唇一句話也不說。
「美寶,你啞了?」
「表哥!」月媚上去拉住偉烈的手,「有話慢慢說嘛!」
「對呀!有話好商量!」
「答應星期日月媚照常放假!」
「這……」
偉烈又用力提起程克安!
「好吧!好吧!我答應了!」
「嘿!」偉烈把他擲回椅上,他拖起月媚的手,「這種人,不見棺材不流淚!」
「總有一天,我要你這死小子栽在我的手里,我要你這對狗男女不得好死,到那時候,你看見棺材也流不到淚。」程克安在心里痛罵一頓,然後大喝一聲,「你這賤婦,我快要給人家打死了,你竟然半句話不說,你想謀殺親夫?」
「是你不對嘛!我有什ど好說?」
「我不對?」程克安去抓美寶,「你吃里扒外,賤種!」
「呀!你把我的手抓得好痛!」美寶哭叫起來。
偉烈已到樓梯頂,听見美寶的哭聲,他飛奔到樓下。沖過去,握住拳頭,手一揮,程克安就暈倒在椅子里。
「偉烈!」美寶嚇了一跳,「你不是把他打死了吧?」
「死?還早呢?他只不過暈了過去,很快會自動醒來!」偉烈拿起美寶的手,「又黑又腫,一定很痛。」
「表姐夫怎樣了?」月媚也跟著來。
「他死不去的!月媚,還記得我上次打足球扭傷了腿?」
「記得!」
「把那瓶跌打酒拿來,我要替姐姐擦跌打酒,把淤血打散。」
月媚連忙跑到樓上。
「偉烈,他真的沒事吧?為什ど他動也不動,我擔心……」
「嗯!」美寶話還未完,程克安的眼皮跳了跳,口里咿咿哦哦!
「克安!你沒事吧?」美寶想走過去看他,偉烈把她拉住。這時,月媚已把跌打酒拿來︰「表姐夫,你醒了?」
「你們……這班狗娘養的,」他撐起來,看見偉烈,連忙賠笑道,「太太,剛才是手重了,真的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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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自從胡家的司機阿廣去世之後,不久,保鏢阿彪也不治去世。
胡國威新聘了個保鏢代替阿彪,可是這新保鏢上班不夠一個星期,胡國威一天去參加宴會的途中出了事。幾乎被人綁架,而那個新保嫖,出事時竟鑽進車底躲避,幸而阿力和阿勝奮力保護胡國威。
胡國威有驚無險,回到家里,想把新保鏢殺掉,可是回心一想,阿彪去世,胡國威還是想盡了一切辦法去找一張死亡證,找個名堂證明他死于疾病。如果現在再殺人,豈非自找麻煩!後來,胡國威把他趕走算了。此後,胡國威整整一個星期不敢踏出胡家大門半步,一方面又叫阿力去找一個膽正命平的新保鏢。
「老爺,這種人現在不容易找!」
「多付點錢。不過,一定要有膽色,夠高大夠壯,千萬別找個膽小表來。」
「可是……」
「阿彪生前不是有很多朋友,出去踫踫,阿彪的人,個個孔武有力,又有義氣!」
「好吧!老爺,明天我去阿彪家。」
阿彪十年前已經做胡國威的保鏢,由于出生人死,一直未敢成家,家中沒有兄弟姐妹,只有一個年老母親。彪媽晚年失子,痛不欲生,就在這時候,一個男人來照顧她。這個男人叫做阿方,他告訴彪媽,他十五年前和阿彪的結拜為兄弟,後來他去了越南,不久前,才從越南偷渡回來。他知道阿彪已去世,他對彪媽很好,事事照顧,就像個孝順的兒子。阿力去找彪媽,向她打听阿彪生前的好朋友。
「朋友?阿彪生前的確有很多朋友,不過阿彪死後,已經沒有人再來我們家。」彪媽十分感觸。
就在這時候,阿方買了一些燒肉回來。「媽,今天加菜!」他邊說邊走進來,看見阿力呆了呆。
阿力深感詫異,這個碩健的男人,看來比阿彪年輕,他叫彪媽叫得那ど親切,阿彪哪來的弟弟?
「彪媽,」阿力忍不住問,「這位是誰?他是你的小兒子?」
「跟兒子也沒有兩樣!」彪媽很喜歡阿方,「他十幾年前和阿彪結拜,應該算是我的兒子!」
「阿彪的結拜弟弟,為什ど我從未听阿彪提過?」
「他早年去外埠剛回來,他姓方叫志成,就叫他阿方。阿方,這是阿彪的好朋友,快叫力哥!」
「力哥!」阿力笑著向他上下打量,「你在外埠做什ど生意?」
「我沒錢,又沒學問,只一身牛力,所以,我一直都做些粗工,比如苦力,總之是下賤工作!」
「你會不會開槍?」
「跟朋友玩過,其實開槍並不是什ど難事,有一次,我一連射中六個玻璃瓶。」
阿力心中認定他是個理想人選,他強壯、有膽色,又是阿彪結拜兄弟。「你在哪兒做事?」
「他來了不很久,還沒有找到事情做。」彪媽說,「這幾天他正在喊無聊!」
阿力听了很開心,連忙打蛇隨棍上︰「想不想找工作做?」
「想、想!」阿方很興奮地問,「你可以幫助我嗎?力哥。」
「你好象很心急!」
「當然!老實說,我沒有帶多少錢來這兒,這些日子,我和媽都過得很苦,我想多賺點錢,讓媽過好日子。」
「阿方比阿彪還要孝順。」彪媽老懷大慰,「阿力,你準備為阿方找什ど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