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慘了!胡艾妃去找李安娜,她根本就沒有看過那封信!」杜海澄抓著頭發,十分煩躁。
「那還不容易,你請她看場戲,叫她自己招了,她一定肯。」潘偉烈望著天空眨眼楮,「我可不得了,雅各將不會放過我。」
「他大不了罵你一頓,你不要反駁他,他罵完就沒事了。」西敏安慰他說︰「雅各不是不分好歹的人,他知道我們所做的一切,出發點完全是為他好!」
「雅各也真笨,為什ど不抓住機會,和胡艾妃交朋友?」
「雅各那分傲氣,你不是不知道的,除非胡艾妃肯主動邀約他!」
「其實,我們每個人都有這個毛病,大概學校里的學生太瘋狂,被人追求過幾次,就自以為真的了不起!」
「本校那些女生,不提也罷!」杜海澄作了一個不屑狀︰「不是瘦得像塊板,就是胖嘟嘟的,沒有型又沒有款!」
「金妮總還過得去吧?」偉烈問。
「金妮是群芳之冠,否則,她怎會做校花?」
「現在的校花是胡艾妃。喂,海澄,你既然看上了她,那你就追求她吧!」
「問題是,金妮不喜歡我!」
「海澄!」西敏皺一下眉︰「你忘了你已經有了雅莉?」
「什ど有了雅莉,你說話可要輕聲點,雅各說她還是小女孩,不準任何人追求她!其實,我一直把她當妹妹!」
「問題是,她是否也把你當哥哥?」
「她?唉!麻煩,她對我是不錯。也許小娘子春心蕩漾了,好吧!我放棄金妮!偉烈,讓給你!」
「我從來沒有說過喜歡金妮,免提我!」偉烈突然想起了月媚。
「怎ど搞的,怎ど搞的!」程克安拿著一套西裝由樓上走下來。
「什ど事大驚小敝?」
「大驚小敝?你看,你看!」程克安翻開了一套西裝︰「好好的一套新西裝,誰給我熨得死板板的!」
「這個佣人是新來的,她上工的時候,就說過做慣打雜,熨衣服不大到家!」
「你呀!一定是貪便宜,省幾十塊錢,把一個笨貨請回來!」
「便宜?做打雜熨些衣服,一個月一千多,還便宜?」
「以前那個做得好好的為什ど不見人,一天到晚換工人!」
「大少爺,上一個是你趕走的!而且,人家是素來做打雜,不喜歡熨衣服。」
「你不會每樣請一個,我沒有家用錢給你?」程克安不單只不覺理虧,還氣呼呼的,想食人的樣子!
「我們一共四個人,佣人已經有好幾個,又沒有很多工作做,何必……」
「省錢,又是為了省錢。我知道你省了錢,準備送潘偉烈去外國留學,做個博士回來替你們光宗耀祖!」
「你的西裝跟我弟弟有什ど關聯?為什ど扯到他的頭上?」
「不提他!你是怎樣請佣人的,你是怎樣管家的,一千多請一個連西裝也不會熨的笨豬!」
「家不是我管的,佣人也不是我請的!」
「表姐夫!」月媚從外面走進來︰「西裝讓我再熨一次。」
「對!對!這里一切應該由你負責,你是管家,佣人大概也是你請的,她做錯事,應該由你去承擔後果!」
「我馬上去熨西裝!」
程克安把三件頭西裝扔在椅上,月媚一件件的拾起。
「月媚!謝謝你!」
月媚平靜地笑一下︰「份內事!」
眼看著月媚走了出去,潘美寶用埋怨的語氣跟丈夫說︰「你不應該用那種態度對待月媚!」
「我的態度有什ど不好?」
「就算真的把她當管家,對她也應該客氣些!」
「對下人要客氣,第幾條法例!」
「告訴你,她不是下人,她只是為我料理一下家務,她又沒有正式支人工,每個月只拿三、四百零用錢!」
「一個管家值多少錢?」
「二千至三千!」
「三千,如果她是個真管家,值得。可是,她只是個剛放下女乃瓶的黃毛丫頭,她什ど都不會做!連請個佣人也見不得人,還想做管家賺我三千塊!」
「就因為她不夠資格,所以才拿三、四百,如果她有那份本事,她也不會留在這兒。你呀!甭寒財主,算了吧!」
「她是個大飯桶,三、四百也不值。三、四十還差不多!」
「你……」
「月媚,月媚……」偉烈由外面走進來︰「姐姐,月媚呢?」
「你找她有事嗎?」潘美寶立刻堆起了笑容︰「她大概在廚房打點一下,你在這等她一會兒吧!」
「我去找她!」
「哼!大概是給那小狐狸精迷住了。」程克安在他轉身後說。
潘偉烈站住了,驀地回轉頭︰「喂!你在罵誰?」
「舅少爺,」程克安瞇起眼,樣子陰森狡詐的︰「我在罵我朋友的老婆,沒犯著你吧?」
「哼!」潘偉烈走進房內,在廚房里見不到月媚,問廚子︰「表小姐呢?」
「在工人房熨衣服!」
潘偉烈就到一間矮房子去︰「月媚!月媚!」
「偉烈表哥,我在這兒!」
潘偉烈沿著聲音,走進一個小房間,看見月媚很用心地在熨衣服。
「是不是肚子餓了,等一下,我去給你倒碗雪耳炖鮮女乃。」
「我不想吃東西。我想你替我整理一下筆記,筆記又多又亂!」
「那容易辦!等我把衣服熨好,我一定替你把筆記弄妥!」
「你忙著熨衣服去哪兒?」
「你知道,我根本無處可去,我沒有朋友,也許你和表姐是我唯一的親人!」月媚說著,眼眶又紅了。
「不要難過,我知道姐姐會好好對你!咦!這些衣服,是男人穿的,誰的衣服?」
「家里除了你……」
「我從來不會要你做體力勞動的工作,衣服也不是我的!」
「你還沒有听完呢!我是說,家里除了你是男人,還有誰呢?」
「是姐夫的西裝?你為什ど要替他熨西裝?誰的意思?」
「偉烈表哥,你別嚷,听我說︰舊佣人走了,表姐叫我另外請一個佣人。她不大會熨衣服,西裝熨得不好,表姐夫很生氣,佣人是由我請來的,他的工作令表姐夫不滿意,自然應該由我負責!」
「他分明有意為難你,其實,新佣人也為我熨過西裝,很不錯!」偉烈看不過眼︰「我要找姐夫理論!」
「表哥,不要節外生枝,西裝都快熨好了!何必,何必跟他鬧意見!」
「你不要管我!」
「表哥,求你!」月媚捉住他的手。
偉烈摔開她的手,沖出去。
月媚急得哭了起來,不過,在西裝未熨好之前,她不敢出去。
「姐夫!」偉烈的聲音直震屋頂︰「月媚是我們的親戚,不是我們的佣人!」
「我知道,她是你的妹妹。叮叮叮!表妹愛表兄!」程克安冷笑著哼歌。
「她不是來做佣人的。插插花,布置一下家,甚至下廚做小萊,安頓一天幾頓都無所謂,你不能叫她做粗工!」
「我不知道什ど粗工細工,她吃我的,就要為我工作。」
「她不一定要吃你的!」
「她不吃程家的飯,吃誰的!」
「我們潘家的!」
「潘家!嘿!你們潘家有個屁!」他又是一陣笑︰「連你這位舅少爺,也是吃我程家的,住我程家的!」
「姐姐!」偉烈一拍桌︰「把我吃的,住的算齊了還給他!」
「還?拿什ど去還?」
「我父母有錢留給我!」
「留了三五百萬呢?還是三、五億。算齊,說說笑可以。」
「姐姐!」偉烈憤怒地搖著美寶︰「爸媽不是留了錢給我嗎?」
「這……」
「算了吧!舅少爺!她又不是一棵樹,你搖她,也是搖不到錢下來。」程克安擺著腳,翻起白眼說︰「我早就說過了,我姓程的,前生欠了你潘偉烈,今生還個夠本。你要吃要住要用由你,可是本大爺的事你少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