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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魂記 第22頁

作者︰川上

待蓮妮子見了我,看到我紅腫的眼楮,听我講了事情經過,也百思不得其解。她掏出玉佩喊了無數聲「碧落」,也沒見有任何回應,不禁也憂心忡忡。她把我強行押到她家住下,信心百倍地說無論如何會把我送回去,讓我耐心等待。

只是,沒想到,這一等就是一年半,我的兒子都快一歲了。

回到現代沒兩天,我就開始孕吐,這算不算是買櫝還珠以小換大?我真像外星人,到別的星球發生一段戀情,卻不得不返回自己的星球,而孩子是我外星之旅的禮物。

自孕吐開始,我的身上開始有香氣,那香味和阿骨打身上的一模一樣,尤其是在晚上,那香氣包裹著我,總惹得我眼淚濕了臉濕了枕頭。

懷孕七個月,孩子就迫不及待要出來陪我。原以為會是個孱弱的早產兒,沒想到竟然是個健壯的小家伙。生產的當天晚上,整個產房都彌漫著夜來香的香氣,小家伙似乎知道心疼我似的,沒怎麼折騰,很順利就出來了。看到小家伙的眼耳口鼻,我的眼淚又是洶涌而出。是上天在可憐我嗎,所以給了我一個幾乎是他老爹翻版的寶寶。不但五官像,連表情也像,更像的是身上的香氣。

蓮妮子一直和碧落聯系不上,我等得已快絕望了。我有時候想,有寶寶陪我就好,回不回去也無所謂了。每當這樣想,晚上我就做亂夢,夢里的阿骨打惡狠狠地瞪著我嚷︰「莫梨花,你敢!」

最近,我家隔壁搬來一個男人,他家養了條狗,名字叫花花兒。每當听到他喊「花花兒」,我就心跳加速,以為是阿骨打叫我。我有時候盯著他看,忍不住犯嘀咕,他會不會是阿骨打的來世?可是,他為何長得一點不像阿骨打?性格也不像。這個鄰居總是一臉溫和地笑,每次遇見我,總愛逗寶寶。有次,我問︰「你是不是叫阿骨打?」他一頭霧水,搖頭說︰「我不是少數民族的。」我經常帶著寶寶去公園玩兒,時不時會遇到正遛花花兒的他。一來二去,我們就熟了。

寶寶剛六個月的時候就會喊爸爸了,經常跟在三胞胎的後面喊三綻「爸爸」,每次听到他叫「爸爸」,我就心酸。寶寶是個非常善解人意的小家伙,他感應到我對「爸爸」二字的反應後,再也不說那二字,即使是在看圖識字時看到「爸爸」的圖像,他也會裝作沒看見,自動略過去,然後偷偷抬起大眼楮瞅瞅我,觀察我是不是有異樣。他這小花樣,我豈會不懂,他這樣貼心,只會讓我更心疼更心酸。別人家的寶寶要兩三歲才能說會道,而我的寶寶九個月大的時候已會說「媽咪要乖哦」之類的話。我以為只要有了這絕世好寶貝,有沒有阿骨打,是可以慢慢適應的。不都說時間是最好的藥嗎?

我推著小車帶寶寶去我穿越回來的那個角落附近轉悠。我心底還是存著小小的希望,或許有一天,他也會像我一樣從彩虹里穿越到這個公園來,如果上天垂憐。

鄰居又在喚「花花兒」,看到我,問︰「莫小姐,有看到我家的花花兒嗎?這小家伙一天到晚精力旺盛東奔西跑,真不讓人省心。」

「如果她知道回家的路,玩累了她會回家的。」

他在我身邊的空位上坐下,和我聊天氣。我順著他的話題,漫無目的地東拉西扯。不知道為什麼,寶寶不喜歡這鄰居,每次鄰居逗他,他都擺著臭臭的小臉,有時候甚至揮著小拳頭打他。這會兒,寶寶氣鼓鼓地瞪著鄰居,蹬著小腿要從小車里下來。我抱他下來後,他小大人樣兒地走到他面前叫︰「離我媽咪遠點!否則,我爸爸會要你好看!」

鄰居不生氣,笑著說︰「好啊,把你爸爸叫來,我讓他給我好看。」

小家伙叉著腰,指著他鼻子,放話︰「好,你等著!」

看他邁著小腿雄赳赳往前走的小樣兒,我哭笑不得,忙跟在他後面喚︰「蒲松齡,你不要亂跑,陪媽咪安靜呆會兒。」

小家伙鼓著腮幫子抗議︰「莫梨花,不準叫我蒲松齡!人家才不要寫鬼故事!叫我蒲蒲男!」

「名字是由父母取的,你怎麼能剝奪老娘我對你的命名權!」

「誰讓你給我起這麼爛的名字,明顯是偷懶!我要讓爸爸給我改名叫蒲蒲男。」

這小家伙怎麼了?今天提爸爸提了好幾遍了,也不顧忌老娘我這顆思夫的心了。

「行,只要你能把爸爸變出來,你想叫什麼名兒都行!」

「好,莫梨花,這可是你說的,不準出爾反爾!」

「小屁孩兒,不準對老娘我直呼其名,叫我媽咪!」

「哼,媽咪真難侍候,你不是挺愛听我叫你莫梨花嘛!」

「莫梨花是該你叫的嗎?!」

听到這突兀插進來的男聲,我的脊梁似被抽了一鞭子。不會錯,就是這個聲音,這個魂牽夢縈的聲音。他,來了,是不是?

我不敢回頭,小家伙倒是老實不客氣地回頭,只見他瞪著大眼楮撅著小嘴上下打量一番那人,最後有點生氣地叫︰「爸爸,你怎麼這麼晚才來接我們!再晚,媽咪就要改嫁了!」

「她敢!」

我還是不敢回頭,生怕一回頭,他就消失了。還有,我現在整個是一孩子他媽,樣子好丑,他會不會認不出我。

第九章回到現代(2)

小家伙牽著我的手,想拽著我走,我站在原地,雙腳似有千斤重,然後小家伙說︰「爸爸,媽咪哭了。你快過來哄哄她嘛。」

那人也站在原地不動,小家伙生氣了,甩開我的手,叫︰「爸爸,你要是不哄,我就去叫段叔叔。」

「你敢!」

伴著一陣強風,他飄到我面前,我在淚眼朦朧中終于看到了那張我在夢中描摩過無數次的臉。只是看到他的頭發,我忍不住笑出聲。

被他抱起來的寶寶,揪揪他辮上的紅色蝴蝶結說︰「爸爸,你這樣子好娘娘腔,害我差點認不出你來。」

听了這話,我更想笑了,我模著那辮子問︰「阿骨打,這一年多來你難道不洗頭嗎?讓我聞聞,臭了沒。」

他躲著我,站在我三步外說︰「不準聞。」

「哦,看來果真是臭了。」

小家伙在他懷里扭來扭去,說︰「媽咪,一點也不臭。媽咪,你騙人,爸爸身上沒有我身上的味道,你鼻子失靈了。」

他聞言,臉色變了變,我上前一步,他退後一步,終于我怒了︰「蒲桑榆,臭男人,站住,讓我聞聞!你要是再往後退,我就消失給你看!」

他咬著唇,別過臉,看著別處,說︰「如果我身上沒有你喜歡的味道了,你還會跟我走嗎?」

听到他聲音里濃濃的不確定,我的眼淚又流了下來,我沖上去對著他一頓拳擊,大聲罵︰「傻瓜!你個大傻瓜!你是因為這個才這麼晚來找我的?你這頭古代的沙文豬!」

小家伙不識趣地插嘴問︰「媽咪,你哭的樣子才像豬囁!爸爸帥,不像豬!」

「閉嘴!沒見老娘這會兒在發飆嘛!」

「爸爸,媽咪脾氣這麼爛,你怎麼受得了她。不如我們合伙休了她,好不好?」

「你敢!」幾乎是異口同聲,三人同時說出這二個字。小家伙翻翻白眼道︰「原來媽咪是盜的爸爸的口頭禪。」

「花花兒,他當真只有一歲?」

我沒好氣地翻白眼︰「你問我,我問誰去!他是你的種,敢否認,你試試!」

他用拇指抹掉我掛在臉上的淚,嘆氣道︰「花花兒,你更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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