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天一早乘飛機去泰國。」
「沒用的,你來曼谷,我們去芭提雅,你來芭堤雅,我們去布吉島或PP島……幾天很快就過去,何必玩追逐游戲……」
「你要安份,不要生事,泰國的人隨便開槍的,又是人家地頭。」
「啊!我已經打過架了,那外國人一上飛機就盯著我,直跟到機場外……一出機場,我就用手袋拍他的頭……」
「他怎樣?」出事啦!敝不得打電話回來。
「他見我這麼凶,又有兩車子人來接我們,他們向他一握拳,他嚇得抱頭就竄,哈哈……不跟你說,看看有甚麼好玩的就玩,最好大大打一場,由香港打架打到外國,沖出香港,過癮!我鬧事去了,格格……」
「喂,胡寶寶……該死,收線了!這生番、危險人物、玩命的,去死吧……」馬圖斯擔心得生氣。
馬圖斯躺在自己的床上仍在想,從今天早上吃早餐,寶寶對他突然態度變好,到米勒沒坐房車開跑車,亞治截了他上車,又裝作不見了車匙令馬圖斯追不到米勒他們……甚至那頂白皮帽,因為寶寶早知會坐開篷跑車,深怕吹亂了頭發……一切看來,早有預謀,並非出于偶然。
馬圖斯墮入他們三人的陷阱中,亞治還裝模作樣耍他、戲弄他,根本他早已知道米勒和寶寶去了泰國。
狡猾的狐狸,馬圖斯打電話找他。哼!他竟然關上手提電話睡大覺。
他就睡不著,一時大意,給胡寶寶溜了,如果她出了事,怎對得住胡大富?
等到天亮,馬圖斯找著胡大富的秘書,也終于找到胡大富。
「你不用過份自責,寶寶不是第一次失蹤,不過溜出國還是第一次。」
「她去美國或澳洲,我沒那麼擔心,她去了泰國,還打人,出了事怎麼辦?」
「米勒在那邊好象有許多皇親國威,都是有力人士,听說黑白兩道都打得通。」
「我想趕去泰國,但胡小姐說我不會找到她,最多來個追逐游戲。我該怎辦?」
「她既然這樣說,一定不會被你找到,去也是費神費氣。不要去了,就趁機會休息幾天,她一定會回來上課。」
「胡先生,你好象不太擔心胡小姐。」
「唉!做父親的又怎會不擔心自己的女兒?尤其是獨生女,我就祇有她一個。但是你告訴我,我能做些甚麼?馬上去泰國,她要避,團團轉,結果也是一無所獲。」胡大富長長吐一口氣︰「所以我一直說,希望寶寶結交外面的男孩子,我不喜歡她和那些世兄來往,他們都有問題,又縱容她……啊!我不會怪你的,放幾天假吧。」胡大富這樣說,馬圖斯就安心了,因為就算萬一胡寶寶出了事,胡大富都不會要他負責任,更不會怪責他。
雖然胡寶寶一直以來都不當他是一個人,又耍他又戲弄他,但他也不希望胡寶寶出事,希望她能平安歸來。
放幾天假,馬圖斯趁機去辦點事,還約了亞奇去吃茶。
敘舊之後,難免會提到胡寶寶。
「米勒回來了嗎?」
「你認識他?」
「怎會不認識?我就是為了他而辭工不干的。」
「哈杰、佔美不是比他更甚嗎?」
「表面上,米勒斯斯文文,不錯的。其實他才喜歡生事,尤其當慫恿大小姐生事。」
「這樣說,這次突然去泰國,不是胡寶寶的主意?」
「當然不是,要生事,要出走,暑假早走了,為何等上了課?又剛好米勒回來,看來是他設計要大小姐耍你的,這個米勒,尤其是亞治,最壞。」
「亞治就真的像個壞人。」
「他是真正壞人,听說,他還認識黑社會的人.他常找黑社會的人為米勒辦事。」馬圖斯皺皺眉︰「為甚麼沒听你提過米勒的事?」「我以為他嚇慌了,起碼一年半改不敢回來,反正你不會和他見面,就不想你太擔心,也許你也會嚇慌。」「到底發生了甚麼事?」馬圖斯忙追問︰「我也知道有事,因為胡先生常說,香港對胡寶寶不安全,一步都不要離開她,但他始終沒說有甚麼不安全。雖她喜歡生事、打架,但應該不會那麼簡單吧?」
「真正發生了甚麼事,我也不知道,我上工十天,大小姐有人天和米勒在一起。那時暑假,她不用上課,米勒又最能討她歡心。就在第十一天,大小姐又和米勒出去,我照例開車跟著。吃過晚飯,突然亞治來找我,他說米勒和大小姐由後門走了。但他知道,他們會去游艇俱樂部,他叫我趕快追,他隨後開車趕來。于是我急忙開車去俱樂部,但那里的保安堅持說米勒和大小姐沒去過,我當然不相信,便在那兒尋,我不像你,我手上並沒有無線電話,無法找任何人聯絡,亞治又沒有來,我苦思一會,他們會不會又耍我?」
「他們也耍你?」
「耍!我就是蠢,還上當……深夜我把車開回市區,到的士高、夜店……找尋……後來到一間夜店,門外很多人在議論。原來不久前兩班人打架,一個男的被一個女的打斷雙腿,十字車剛把傷者車走,我打听過了,那男傷者是個富家少爺,我以為是米勒,便開車回家,看看大小姐到底去了醫院還是回家。我回到胡家,米勒和大小姐都在,他們兩個都沒有受傷,祇是很疲累的樣子。當然啦!兩、三點了嘛,我就去睡了。」亞奇吃著牛扒,喝口冰水又繼續說︰「大概一個星期後,有一個凶神惡煞的人來送信,信是我接的,便交給大小姐,大小姐看了信便面色慘白,忙撥電話找米勒,她打電話時,看我一眼,我便走開。由于大小姐好象很恐慌,我便設法偷听……原來米勒也收到同樣的信。」
「信內說些甚麼?」
「我听不到,應不是好消息,正要听清楚,一個佣人走來,我不得不離開客廳,大小姐和米勒怎樣說我就不知道了。」
「真可惜,會不會和有人被打斷腳的事有關?」
「你不要心急,話還在後頭,先吃甜品,難得你放假。」亞奇喝咖啡時才慢條斯理的說︰「當晚老爺很早回來,手中拿著信,大小姐一看見,便拉父親進書房,關門前警告我不得偷听,但我是她貼身保鏢,不為她,也得為自己,我爬到鄰房露台偷听,不過也不十分清,祗听到有人要找大小姐報仇,大小姐好象有生命危險……」
「一定是胡寶寶打斷那富家子的腿。」
「八、九是,後來老爺找我,告訴我小心看護大小姐,因為大小姐常會開罪人,會引來仇家。我問老爺發生甚麼事,老爺凝望大小姐不敢說,我一慌就辭工。」
「胡先生結果有沒有告訴你,胡寶寶和米勒出了甚麼事?」
「沒有,他祇是說,沒有米勒,大小姐不會那樣任性妄為,他加工資給我,又請我忍耐,兩、三天後,米勒沒有再來,貝度、哈杰、佔美……他們又出現了。大小姐比前收斂了,少生事、少打架,大概沒有米勒撐腰。亞斯,我好象看見貝度少爺。」
「是他,我早就見到了。」
「言歸正傳,米勒少爺沒來,我去打听一下,他帶著亞治出國啦!一定怕人報仇,溜掉了,以後也不敢回家,都是他搞的,大小姐一個人沒膽量打斷人家的腿。」
「亞治說他隨米勒到南非做生意,生意放成了就回來。我看他上次不是怕尋仇而溜走,否則,胡寶寶不會和他感情那麼好。你看,貝度少爺都斗不過米勒,米勒一回來,寶寶就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