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士蘭省三大樂園︰海洋世界、夢門樂園游樂場、神奇山。
神奇山的外牆全部是金,紅二色,外貌如神話里的堡壘,這座堡壘本來屬于澳洲一位富豪,後來因太耀目顯眼,于是便安裝機動游戲把它變成游樂場。
除了海洋公園較多游客參觀,其它兩個樂園,去玩的全部是本地人。
一提到本地人,蔚甄便想起一個年輕英俊的澳洲人。
這個人也住在百萬富翁島。
他們是在黃金海岸認識的。
他叫力克,大學生,在雪梨大學念法律,回布里斯本度暑假。
彼齡雖然說回家度假,也不是每天二十四小時閑著,偶然也會抽半天時間去替他哥哥辦公事。
蔚甄有空喜歡出外走走,她希望走遍整個島,因為這兒環境幽美。
但一個人總跑不遠,有天巧遇力克,他樂意陪伴她。
他們邊走邊談,力克告訴她雪梨大學的事,蔚甄也告訴他香港大學的事,談著就不覺得路遠,何況一路上鳥語花香。
力克終于陪蔚甄完成了的心願,游遍整個島,欣賞了每一間豪華房子。
力克邀請蔚甄回家午飯,她拒絕了;邀請她去看電影她拖延著;預約她下星期去參加舞會,她隨口說要考慮。
她只讓他送她回顧家。
雖然拒人千里,但蔚甄每夜入睡,這位澳洲漂亮小子,總會進入她的美夢中。
蔚甄這美人兒,到處都會遇上采花蝶。
彼家的人都知道這個人,因為力克送過花、送過卡和信到顧家給蔚甄。
「後天我要去雪梨公干,最長要一個星期,這段日子我不能陪你了。」顧齡和蔚甄看完電影吃晚餐時說。
「我早有心理準備,來之前已經知道了。」
「你一個人怎樣打發時間?」
「游泳,玩滑浪板。」
「如果太無聊,叫力克陪你。」
「我不想這樣做,」蔚甄搖一下頭︰「我不能利用他。」
「彼此都找個伴,他也在度假,一起玩結個伴,也不能算是利用。」
「如果他的想法和我一樣就好,但是,他顯然不是想和我結個伴那ど簡單,他常約會我,你知道的。」
「我看他長得蠻不錯,年紀和你也差不多,我以為你會有一點點喜歡他。」
「我想過,發覺那些年輕英俊的白馬王子都靠不住,葉天朗你是知道的。何況力克還是外國人,發展下去不知道我會傷害他,還是他傷害我。」夢和現實是兩樣,蔚甄自己知道︰「我只是個過客,不知何日再會重臨舊地,又何必到處留情?」
「你年紀輕,但思想很成熟,你的話都對。」顧齡贊同︰「我盡快把公事辦妥趕回來,三天,最遲四天。」
「不用趕,玩樂是閑事,公干是正經事,我在古堡也寂寞慣了。」
「如果你去美國,麗珊也會盡可能天天陪伴你的。」
蔚甄洗過澡,正要坐下來梳頭發,突然外面響起了敲門聲。
蔚甄拉開房門,不禁詫異︰「顧老太,你還沒有睡嗎?」
「老人家沒事做,每天吃飽了睡覺,睡夠了等吃,什ど時候睡都沒關系,你是不是準備休息?」
「沒有,我正在梳頭發,還早,又不用上班。」
「我想進來跟你聊聊,歡迎嗎?」
「歡迎,顧老太請進來。」蔚甄為她拉了最舒服的椅子。
彼老太就坐下了︰「你不是說梳頭發嗎?繼續吧!」
「那不太好,顧老太難得進來看我,我怎能自顧自梳頭發呢?」
「梳頭發並不妨礙說話,況且我的話並不是三言兩語可以說完,你不要把我當外人。」顧老太長長的嘆口氣︰「我是想來談談明珠,她的事,我不能跟任何人說,到底要顧全阿齡的面子,而且人家也未必明白,我相信你最明白。」
「我?顧老太,我只是小咪的家庭教師。」
「那就是了,家姑七十大壽,她派位家庭教師來道賀,我不怪她……」
「顧老太,或者有點誤會,顧太太不能來,是因為她病了。」
「她每年都不能來,每年都有借口,不過,我說過不怪她。但是小咪這孩子……這孩子,要特別護理呀!她第一次出門坐飛機,做母親怎可以不親自照顧,竟放心交給別人。」
「因為我侍候慣了小咪。」
「女兒交給別人照顧也合理,但是丈夫是自己的,也派個人代表妻子之職就有點說不過去。況且,恩愛夫妻誰願意分開一個月?來澳洲算是看看老人家、休息、再度蜜月也好……反正好處說之不盡,但她沒有來,今年是生病,前八年也沒來過,這證明他們夫婦一定有問題。」
「據我所知,他們還是恩愛夫妻。」
「表面看是,當初我也是這樣想,媳婦不喜歡我這老太婆,但小兩口應該挺恩愛,但事實上並非如此。」
「啊?」蔚甄放下發梳。
「分開一個月,明珠從來沒有打電話給丈夫,甚至我生日那天,阿齡倒是有打電話回家,但是十次有八次找不著。她不是生病嗎?為什ど到處跑?恩愛夫妻通長途電話,總有默契,對吧!」
「顧先生自己說出來的?」
「他絕對不會說,也很維護妻子,但長途電話打去找她也不容易,」顧老太干咳幾聲,蔚甄馬上給她倒杯熱水︰「我不喜歡把話憋在心里,也當面問過兒子,他透露了一點。原來他平時忙于工作,沒有太多時間陪伴明珠,明珠喜歡熱鬧,便常和朋友出門去玩。我再進一步追問他,如今他來澳洲度假一個月,有時間陪伴她,她為什ど不肯來,但又不在家,阿齡終于啞口無言。由此證明他們夫妻感情不佳,雖是夫婦,可能已是名存實亡。」
這是私人的事,蔚甄不知道該怎樣說才恰當。
「我一共生了兩女兩男,兩個大女兒很早便出嫁,她們對家庭諸多不滿,但她們都嫁得好,我就不理了。大兒子阿松,總算有個幸福家庭,我也不用為他擔心。我最放心不下的,便是阿齡,他有妻等于無妻,有女等于無女,現在最疼惜他的便只有我,但人生七十古來稀,我還能關心他多久?半年?兩個月?」
「顧老太長命百歲,顧先生還有兄姐大嫂呀!」
「唉!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他兩個姐姐就別提了,阿松本來不錯,但小器、記恨,這幾年來阿齡想盡辦法討好他,他就是不肯接受,他心胸窄。大嫂是賢妻良母,但是丈夫的事她從來不敢插手,但她對小叔總算不錯了。」
「噢!」想不到顧家還有那ど復雜的內情。
「蔚甄,你覺得阿齡怎樣?」
「很好!事業成功、溫柔穩重,他的心地又好。」
「可惜他比你大十五年,否則你願意和他交朋友,是不是?」
「交朋友?」
「男朋友,你不喜歡年紀太大的男朋友?」
「不!我喜歡穩重可靠的男朋友,我已經受過年輕英俊的白馬王子型的氣,所以大十四、五年不是問題,但我和顧先生不可能。」
「為什ど?」
「因為我是小咪的家庭教師,我沒有理由勾引男主人令小咪無父。」
「不要說勾引那ど難听,若說誰去做勾引人的壞事,那就是我這老太婆。至于小咪,你以為她明白父親到底是什ど?真有半絲影響嗎?」
「起碼我破壞了一個大好家庭。」
「如果那個家庭早已不存在呢?」
「但顧先生、顧太太都在,在法律上、社會上他們都存在。」
「我明白你的意思,」顧老太點點頭,放下杯子︰「蔚甄,我想求你幫我一個忙。」
「顧老太,我能做的一定做,但是……」她不想卷入復雜的漩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