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明白要一對恩愛夫妻暫時分開,是很困難,也不近人情。力祺,如果你肯保證你和雅悠一起可以控制自己不和她親熱,那未,就不用分房了。」
力祺啞然!他怎能保證?他以二十八歲的男子漢,和嬌媚可愛的妻子同睡一床而能控制不動心,那未,他可以去當和尚。洛醫生一直望著他,等候他的答復。
「所有太太懷孕,做丈夫的都要過獨身生活?」
「這當然不是,是要看每個孕婦和他們的婚姻狀況而定的。雅悠是比較麻煩,因為她太年輕,她根本還沒有完全發育好,子宮未發育完成,卻去承擔一個胎兒,不小心便有危險。所以我常說女人生孩子的年齡最好是二十一歲至二十八歲。」洛醫生很耐心的解釋,也體諒力祺的失常,所以沒怪責他的不合作,失去平時的紳士風度︰「雅悠第二次懷孕一定會比這一次好得多,甚至連第一次懷孕,身體因為不能驟然適應的渴睡情形也會消失。力祺,為了雅悠和孩子的安全,你應該同意分房。」
浴醫生「迫」著來,力祺只好點點頭。
咖啡已好,洛醫生把咖啡送上,她微笑說︰「雅悠實在是個很迷人的小孕婦,我了解你的心情,不過,當你一看見自己的孩子,就覺得一切犧牲都值得。」
力祺湊著干笑,這女兒一出世先打她三十大板,為了她竟然令父母分居。啊!若是兒子怎辦?不會的,男孩子討人厭,他和雅悠的女兒一定比念斯更美更可愛!
雅悠不肯留在醫院,吵著要回家,寧願答應洛醫生,國家一個月內不下床。
※※※
自從雅悠回家之後,力祺便感到很煩躁很苦惱。
他習慣了擁抱著妻子入睡,醒來第一眼便看見他的美麗太太。
如今只能擁枕而睡,睡醒身旁只有半邊空床,沒有美人。
他一連三晚都睡不著,由床的一端鑽到床的另一端,翻來覆去直至疲倦才打一下瞌睡。縱然入睡也發噩夢,不是冰谷便是黑洞,一個人孤立無援。
有時候他問自己,過去,十八年他都是一個人睡,頭貼枕套馬上便酣睡,為什ど現在不能?
因為他結了婚,有了太太,太太還躺在隔壁床上,因為他們婚後十分恩愛,所以,他需要雅悠,不能一刻缺少她。
他曾試過起床走到雅悠的房間,雅悠正熟睡,他一把抱住她。
雅悠自然反應一轉身︰「唔,別吵嘛!壓死我了。」
「打令……」他把火燙的臉貼上去,心跳得很狂,就在這一刻,力祺腦海中洛醫生影子一閃,耳邊還好象響著她的話︰「雅悠這時候流產,可能會危及她的生命。」
力祺忙把雅悠放開,抹一把冷汗奔出房去拼命喝凍開水,然後倒在椅里喘氣。好險,差點做了殺人凶手!他固然不想毀掉自己的太太,更不要被人視為色鬼。
經過整整一個星期的折磨,力祺終于下定決心,提前結束蜜月期,投身工作。
最初力祺準備用一個月時間陪雅悠度蜜月,婚後如魚得水,夫妻恩愛。力祺便把蜜月期延至兩個月;如今,又再把蜜月期縮短。
力祺理由充份,他是個大男人,事業為重,家庭、婚姻、子女、太太,全都往後排。
而且,他為了追求雅悠,把時間都荒廢了,機構業務也暫由各部門主管自行處理。雖然,幾乎全部的副總經理,不是老臣子,便是他一手提撥的忠臣;但是機構大,樹大有枯枝。
他告訴雅悠要提前上班,雅悠沒有意見,因為她還要服藥一個月,吃了那些藥丸,比以前更加渴睡,力祺上班或留在家里,對她也毫無影響。
她活了十幾年從來沒有像現在這ど難受,她是個愛動的人,如今天天呆在床上,睡得連背肌也麻木了。
她還抱歉地對力祺說︰「真對不起,我不能陪你去看電影、吃飯、上的士高,又不能陪你打球、跳飛機、下棋,甚至連陪你看電視都提不起精神,害你一個人吃飯、睡覺。天天傻瓜似的看我睡覺,我真沒用。」
「傻話!又不是你不肯陪我,是洛醫生迫你多睡多吃,又不準你下床,我要怪也怪洛醫生。」
「她說是為我好,孩子差點沒有了,我好怕。」
「現在不是已安定下來了嗎?沒事的,孩子和你一定都平安。」力祺握著她的手,另一只手輕撫她的臉︰「我提前上班你不反對吧?」
「不反對,有工作做,時間容易過。反正你留在家里,我也不能陪你。」
「我上班後便沒人陪你了。」
「有亞桂呀!亞桂會侍候我。其實我根本不用人陪,整天不是吃飯便是睡覺。我現在才知道,要生一個孩子,就要做十個月豬,你去上班吧,不用擔心我……」
一鳴掃描,雪兒校對
第七章
力祺一上班人就精神,天天開會︰頭頭會議、緊急會議、高級職員會議,業務發展會議……一開開十天,開完會又請職員吃飯——政治飯,邊吃邊討論公事。
總之,每天要把自己「折磨」到疲倦為止才回家,最初一兩天還是心思思睡不著,一個星期後終于倦極入睡。實在太疲倦,沒有精神想入非非。
堡作,不停的工作,努力,事事親力親為,所有文件報告書全部過目,還帶回家去工作,有時看報告書,看得睜不開眼,伏在書桌上便睡過去了。
這天,剛去巡視衛星公司回來,谷澄已在座。
「谷大哥,你來了?泰玲竟然不通知我。」
「我叫她不要打擾你,我找你根本沒有急事。打電話到你家,周伯伯說你已經上班。力祺,怎ど一回事?你的蜜月期是兩個月,應該還在溫柔鄉。」
「溫柔鄉,別提了。」力祺吩咐泰玲煮咖啡,谷澄喜歡喝他這兒的咖啡。
「新婚第二周我們通電話你還說婚姻生活美滿,夫妻十分恩愛。嘩!兩個月不到就膩了?你比我還善變。」
「你不提還好,一提夫妻恩愛就心痛,面對嬌妻的年輕貌美,俏麗迷人,別說和她親熱,連踫一下都不可以。你說,日子怎樣過?」
「你老婆想削發為尼還是要建貞節牌坊?喂!你又沒死。你們結了婚,你做丈夫有權利,她做妻子有義務,她諸多留難你可以控告她。」
「不關雅悠的事,她對我可真是千依百順,而且有我這樣的丈夫,她已經心滿意足,哪有留難之理?棒打鴛鴦的人,是洛醫生。」
「洛醫生是什ど東西,她憑什ど?你又為什ど要听她的?你夫妻恩愛與她何關?」
「就憑她是雅悠的婦產科醫生。上次是我不好,不懂得節制,雅悠差點小產。她以此為理由,要我和雅悠分房而睡。雅悠不準下床走動,我也不準再和她親熱。唉!心又煩又躁。」
「也難怪你,做了二十八年處男,一旦成家立室,家有嬌妻,當然要享受風流。節制?哪家貓兒不吃腥?聖人?和尚?」
「可不是,害我晚晚睡不著。」
「你不是真的和雅悠分床吧?」
「豈只分床,還分了房,家有嬌奏仍然過王老五的生活,痛苦死。」
「不要管她,做醫生的都夸張,你答應她,照做,她又不會天天去看你上床。」
「不行的,雅悠要養鳳胎,如果不遵照洛醫生的話,雅悠會流產……」
「真有那ど巧就中六合彩。流產就流產,雅悠才十幾歲,要生還可以生三十年。」
「孩子事小,洛醫生警告,胎兒已經很大,這時候雅悠流產,會有生命危險。」力祺呼氣︰「沒有理由明知故犯,害死女兒又害死妻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