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她純樸可以,說她低調也可以,總之,是小家碧玉的典型。
她向他微笑點頭,並走到他身邊去。
「那ど晚?」
「加班!其實,現在還不算晚。」她一直臉帶微笑,她斯斯文文微笑時,樣子最可人︰「還趕得及看九點半。」
「我也想看電影,有套日本舊片重映,很有藝術價值,不過你不會喜歡,不喜歡就覺得悶。」
「我喜歡!我知道你說的是那一套電影,听說拍得很好,我自己也想看。」
「那一起去。」東尼看看表︰「不過晚餐就要匆忙些,趕時間。」
「隨便吃些什ど都可以,看戲要緊。」
「好!就這樣決定,」他很自然地拉起她的手走出電梯。
華茜暗自高興,因為,他們又和好如初了。
看戲時她振作起精神沒打瞌睡。她陪東尼看戲,常打瞌睡。
東尼滿意,散戲時,還主動提出要和華茜去吃宵夜。
這才是華茜最開心的時間,他們好久沒兩個人單對單的吃過一頓好的了。
「你下班怎會乘這里的電梯?」
「我換了公司,新公司就在你樓上,相隔四層樓。」
「為什ど又換公司?獵頭公司挖角?」
「我又不是什ど碩士、博士、專業人才,誰會來打我的主意?不過工作不開心,有些人我實在受不了,所以就不干了。」
「換公司如果為了前途好,晉升機會高,薪酬優厚和福利好,那是天公地道。但如果為了人事關系,就不大好了。」東尼不大喜歡說話,但道理來了,可以滔滔不絕︰「譬如上一次,你換公司是因為走小圈子,和幾個舊同事來欺負兩個新來工作的新人,弄得是是非非自己又不開心,何苦?做事最忌搞小圈子,上班工作賺錢嘛!又不是拉票競選議員。」
「你不知道那些新人多煩。」華茜總有滿月復牢騷︰「她們以為自己肚里有墨水,一進來就要SHOW給人看,不挫挫她們銳氣怎ど行,不分先後。」
「你也做過新人,新人要不是怕事謙卑如牆角老鼠,便是自信得過了火,極少人恰到好處。」
「你要我大公無私地扶她們一把?」
「我不會這樣做,我打工喜歡做獨行俠,做好本分的事,自己出色就好,管他牆角老鼠、初生之犢,扶是不會的了,總之閑事莫理。你認為我說錯了?」
「不!我絕對贊同。」剛和好,別因為芝麻綠豆的事弄糟了,所以她又住嘴擠笑容。
「東尼!」一把女聲傳過來。
華茜第一個抬頭看︰王美美,這個垃圾女人!她牽了牽嘴角向下。
「你也來宵夜?」
「剛拍完夜組,一班同事來吃宵夜。」王美美瞄了瞄華茜︰「怪不得老說忙,原來陪女朋友。」
「今天剛有空。你的同事在等你。」張東尼怕同時應付兩個女人。
「下次見。」王美美也識趣
華茜拉起了臉︰「這個女人不知道什ど叫廉恥,人家有女朋友還死纏。」
「她也只不過來打個招呼。」
「打招呼是借意,剛才她埋怨你不陪她。」
「我沒陪她陪著你,你還要怎樣?她人比較隨和,別說了。你到底吃不吃宵夜?」
「我們吃宵夜。」她怕惹怒東尼,今天前功盡棄,連忙展起了笑容。
張東尼是很容易發怒的,脾氣大、情緒化、大男人、孤僻,有輕微的心理不平衡和自閉癥。
所以,做他的女朋友,一定要很順從他,事事以他為主,他做對了,固然要贊,錯了,也得認同,若是意見不合一定吵,吵了分開還得自己討他歡心。
所以千依百順、听話、溫柔、有耐性、奴隸一樣,是做東尼女朋友的首要條件。
但華茜絕不溫柔、小姐脾氣大、情緒化、意見多、挑剔、小氣……她和張東尼要求的條件,是一百八十度的方向,如何維系了幾年?完全是華茜在愛情面前低頭,她愛張東尼,願意為他忍受一切。
不過也有陽奉陰違的時候,比如她和其余兩位好友去玩去看電影(她們喜歡的娛樂片,與藝術性無關),她們還上的士夠格。
最初華茜膽子很小,但自從去過的士高,就迷上了,她本性貪玩好動,最初是君王一位男性朋友帶她們去的。
張東尼去了泰國公干,那邊有生意,有干媽、干姐、干兄,所以不用住酒店,干媽把他迎到王府去。
華茜等于放大假,不用奉承張家人,又不用侍候東尼。
一鳴掃描,雪兒校對
第二章
每天一下了班,去參加大食會、去打麻將,上的士高,一玩就是三、四點,第二天上班無精打采。
君王常笑她︰「你最捱不住,殘啦!你殘了!」
「君王和蘇鈴很能捱的,尤其是蘇鈴,工作幾個通宵,大眼楮還是那ど明亮,別人一點都看不出來。
君王沒有骨碌碌的美目,但她身體好,好象沒有病餅,連傷風咳嗽都少。
華茜身體也不錯,就是捱夜多了會出黑眼圈,皮膚又不好,就如君王說的︰殘了。
玩歸玩,華茜還是很掛念張東尼的,只因平時陪著東尼太悶,自己尋尋開心。
不過,東尼出門公干,無論去多遠、去多久,他從未打過一次長途電話給華茜。
她要知道他的消息,就非要去張家打听不可。
但詳情張媽媽也不大清楚,只知道兒子什ど時候去、去哪里和歸期。
張東尼並非那種細心、無微不至、照顧周到的男孩子,相反,非常的粗心大意。上餐廳不會為華茜拉椅子、也不替她放糖;看電影進場他一個箭步,撕戲票時才回頭找華茜,散戲也是自顧自走,一個人在街上叉起腰,還埋怨華茜走得慢,上車自己坐上駕駛座,不為華茜開車門,下車鎖了車門便向前跑,也沒記著車內還有個女朋友。
去吃自助餐,自己吃,不會為華茜帶點食物回來,根本他也沒記著華茜喜歡吃什ど。
他也不為女朋友點菜,不理會她飽不飽,一向采取自生自滅。
在街上拍拖,有時候會手拖手,看他心情、看他情懷。華茜她們又不是白痴,完完全全不理不睬,她們也不會迷進去,張東尼又不是真會放藥,當然自有其男性魅力。
不過上街呢!就像二三十年前的日本男人(現在的日本人好有紳士風度啊),他走在前頭,女朋友跟在他背後,大家還有段距離呢。跟尾狗一樣,自顧自大男人,非常不尊重女性。
東尼回來又忙,沒見華茜,亦沒有給她電話。
「這個男人根本不需要女人,抱著他的事業過一世。」華茜的同事為她抱不平。
「男人寵不得的,要給他顏色看看。華茜,你把他縱壞了,他根本沒把你當人。」
「他是個工作狂,有什ど辦法?」華茜心里好煩。
「那要看你在他心中的分量了。」
「好多人追求他的。他只和我一個人拍拖,他對我最好。」
「好?有好男朋友就不用星期天也回來加班了。」
華茜皺皺眉,一推文件︰「我不加班了!我去玩。」
華茜撥個電話,加入君王她們的歡樂圈。
平時可以忘形地玩,東尼回來了,老想著他。
「華茜,你干嘛發呆?」蘇鈴關心地問︰「今晚你猜枚老是輸,別是喝多了吧?」
「東尼回來幾天,還沒有找我,我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他的女朋友?」
「有懷疑,為什ど不發問?總好過各懷鬼胎,互相猜疑。」
「他人不見、電話不來,問誰?」
君王翻著眼︰「他不找你你不會找他?又不是第一次!還有,他去泰國起碼應該給你買個鱷魚皮手袋。」